他看着父亲面目狰狞的要送他去死,他看着露出森森白骨的大腿,神色涣散,旋即像受伤濒死的幼兽,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双手死死扣住地上烂泥,痛苦的哀叫,疯狂的哭嚎。
“不知悔改。”
江风月漠然的看着这一切,挥动魔杖,维特身上的魔咒瞬间消散,那朵血莲停止了扩散,但已造成的创伤依旧触目惊心。
塞尔温愣住了,他看着本该死去的儿子活了下来,江风月微微侧目,斯内普瞬间了然的上前,从兜里掏出了提神药剂和振奋剂灌入了维特嘴中。
维特被呛得剧烈咳嗽,涣散瞳孔开始聚焦,他的身体开始恢复力气,他看着身旁的父亲,刹那间哭嚎着扑到了他,如同一头恶狼,用嘴死死咬住他的胳膊,用利齿咬穿他的血肉。
塞尔温凄厉的嘶嚎,趴在泥尘中,像是老了十岁,胳膊上传来剧痛,他被钉在耻辱柱上,曾经蔑视的人,与他平起平坐的同僚,他的各类小辈,此刻围绕着他,欣赏他最丑陋不堪的模样。
他抬起眼,形容枯槁,浑浊的眼里印出了铂金少年居高临下的身影,那双灰眸漠然的看着他,薄唇轻启。
“你被所有人抛弃后,你仅剩的儿子,被你抛弃了。”
当头一棒。
这句话狠狠凿穿了塞尔温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一瞬间所有的痛苦迷雾都有了结果,所有走向清晰的令人绝望。
塞尔温倏然明白,从头到尾,他的一举一动,他的绝望挣扎狂喜,他卑劣的念头,都在这个少年掌控之中,他所有的抉择,都被他算计的明明白白,然后堵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他从来没打算杀了他,他是要诛了他的心。
他要塞尔温受人唾弃,众叛亲离,从此一生丧家之犬,到死都没有归处。
整个场地静的吓人,最细微的私语都在此刻消失殆尽,只有维特的嘶吼和塞尔温断续的哀鸣,千百道视线,寂静的望着这一幕,无言以对。
啪。
一声冷脆的掌声响起。
众人目光霎时朝声源望去,抬眸仰望。
王座之前,黑魔王不知何时悄然而立,那身黑袍子流水般垂坠,猩红竖瞳一丝不错的落在下头那抹铂金身影上。
啪!啪!啪!
没有任何言语,一下又一下的掌声响起,为他轻轻拂去尘埃。
君王在此刻,为他加冕。
天光微熹,圣诞的余温已被新年的清冷晨曦取代。
塞尔温父子被人抬了下去,显然他们已经不适合在这个场景里出现了。伏地魔庄园的小精灵手中挥舞,将观礼台的尘土泥泞和血腥全部去除,只留下光洁的石面。
观礼台此刻所有人齐刷刷抬首仰望高台之上,斯莱特林子弟尚还苍白的脸上,闪烁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仰慕,不少食死徒面色复杂的看着上首,却不敢露出一丝异样。
高台之上,十二家主伫立,将目光汇向了王座之前。
狩猎结束,由黑魔王亲自遴选此次最佳表现之人,而这人,会获得黑魔王赐予的荆棘冠冕,那是食死徒里至高无上的荣耀。
江风月在众目睽睽之下,踏上台阶,穿过十二纯血家主,立在了王座之前。
下首的人群不由自主的伸长了脖子,等着看那象征着莫大荣誉的荆棘之冠,却发现家养小精灵正站在一旁,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举着托盘递上冠冕。
王座上那位动了。
黑魔王慢条斯理的站起身,他没有召唤侍从,也没有动用魔杖,只是从容的从他那宽大的袍子里掏啊掏,掏啊掏。
半晌,骨节分明的苍白大手从袍中取出一物。
江风月盯着那缓缓出现的物品,瞪大了眼睛。
璀璨的像月光,银的晃眼,精致夺目,细碎如星的月光石镶嵌其中,一颗硕大的蓝宝石镶嵌其顶,流转着冰冷而睿智的微光。
千百双眼睛骤然睁大,难以置信的抽气声此起彼伏,所有读过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人,都见过它。
拉文克劳的冠冕!
江风月惊愕的注视着面前的冠冕,不仅仅是因为这是霍格沃茨的无价之宝,他还清楚的记得,这可是伏地魔的魂器之一!
“发什么呆。”黑魔王低沉的声音从上首传来,带着调侃的笑意,“低头。”
江风月猛的一窒,强压住翻涌的心绪,垂下了头颅,伏地魔微微俯身,动作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专注与轻柔,他抬起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存,拂过江风月的铂金发丝。
他将那顶象征着无上智慧与古老传承的冠冕,无比郑重的,稳稳戴在了江风月头上。
伏地魔垂下首,红瞳静静的凝视眼前人。
银白色长袍尾端流淌在冰冷的地面,脖颈上衔尾蛇缠绕着纤细的脖颈,那是他所有物的证明,铂金色的发丝在冠冕的璀璨映衬下越发耀眼夺目,精致如月的面庞,在晨曦与冠冕的双重光辉下,眸若晨星,脱俗出尘。
伏地魔轻叹一声,眼眸轻垂,像是有一整片红色的海。
江风月感受着头顶冠冕传来的冰凉触感,一想到他现在脑袋上顶着伏地魔其中之一的灵魂,就忍不住小心翼翼。
要是一抬头冠冕摔了,伏地魔会杀了他吗。江风月想了个冷笑话,大概可能会直接把他做成魂器,希望是阿布拉克萨斯的蛇头手杖,这样他爹还能天天给他保养保养。
他小心的移动头部,余光看见了太阳的升起橘辉。
天亮了。
——
圣诞后的第三天,马尔福庄园的节日装饰尚未褪去,家养小精灵们忙碌的给每一寸大理石地板清洁干净,阿布拉克萨斯从狩猎结束后,先是解冻了塞尔温家族的关键资金渠道,又被黑魔王召去处理事宜,几乎没回过庄园。
江风月坐在窗边,微风卷着几片梨花瓣飘到窗台上,他借着日光,指腹缓缓摩擦掌中那顶冠冕顶上的蓝宝石。
原著中伏地魔把金杯给了贝拉,日记本给了卢修斯保管,看样子他这个下属当的不错,很合老板心意,以至于让老板干脆趁着狩猎加冕,直接把年终奖提前发给他了。
一声极轻微的声响从厚重的雕花衣柜里传来,江风月微微挑眉,他站起身,将冠冕放到了收藏柜深处,加了好几个密保咒语,直至确保万无一失。
他这才踱步到衣柜处,魔杖轻点,衣柜门上精密的魔法锁应声而解,露出里面被施了延展咒的巨大空间。
一张床被安置在里面,旁边的柜子上摆着零零散散的各类治愈魔药,那都是斯内普连夜替他熬的。
床上,一个男人挣扎着想要起身,心脏的伤口却因动作又溢出鲜血。听见声响,男人猛地抬头,警惕的望过来,却在看见来人刹那,瞳孔紧缩。
江风月看着他,面露微笑,“看样子,你恢复的不错。”
第59章 跟随的目标
床上的人猛地弹动了一下,剧烈的动作扯开了胸口的绷带,暗红色的血液迅速在白色亚麻布上洇开,他抬起头骤然锁定了门口的身影,瞳孔在看清来人时瞬间剧烈收缩,里面翻滚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和深不见底的警惕。
“...马尔福?”男人的目光扫过铂金色长发和那双灰眸,有些不可置信,旋即恐惧和惊愕被更强的求生本能和条件反射压下。
男人根本来不及思考,他无视胸口撕裂的疼痛,他甚至没去想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会在着,下意识就想朝江风月扑去,却见少年手轻微一抬,将他制在原地不得动弹。
“马尔福!”男人沙哑的声音嘶吼着,“你想做什么?杀了我吗,该死的食死徒!来啊!堂堂正正打一场!”
江风月未发一言,他面无表情的拿起柜子上的白鲜喷在男人的伤口上,又掐着他的下颌,不容抗拒的给他灌下一瓶魔药。
辛辣苦涩的液体强行灌入喉咙,男人忍不住呛咳出声,却无法动弹,看着江风月的动作,燃烧着怒火的眼里闪过一丝迷惑。
“...是你救了我...为什么?”男人的眼睛死死盯着他,警惕中带着茫然和不信任,“一个食死徒后裔,救凤凰社探子?你想玩什么把戏?不怕黑魔王把你抽筋扒皮吗?”
江风月对他的话置若罔闻,魔杖轻点,将干净的绷带重新缠绕上男人的胸膛,男人喋喋不休“还是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情报?你想都别想,贝拉特里克斯那个疯女人关了我半个月我依旧一句没说,你死了这条心,你什么目的都达不到!”
绷带在男人胸膛缠了个蝴蝶结,紧绷的用力让男人止住话语,忍不住闷哼一声。
江风月做完这一切,在男人迷茫的目光中转过了身,一眼也没有看他,径直离去。
男人张了张嘴,唇瓣却干涩不已,他困惑的看着铂金少年径直离去,直到抚上门把手。
江风月停顿半晌,他微微偏过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却像是打开了一条极其细微的缝隙,从其中流露出不易察觉却又无比沉重的巨大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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