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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回战] 此间之恶揍敌客_随迩【完结+番外】(111)

  她如此道,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嘟囔出的言语在顷刻间染上了属于她的呜咽:“你都不愿意属于我!”

  就此,娑由难得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明明……

  明明之前都那样拒绝她了!为什么现在还要说这种话?!

  知道那种轻飘飘的期待与欢喜跌在地上摔得粉碎的感觉吗?

  她曾经,一度将其舍弃了,连同盛大的悲欢一起,掩埋在1988年那场大雪之下。

  可是,彼过经年,当她再次忆起那种感觉的时候,却依旧没能得到满意的答案。

  她讨厌这样。

  讨厌这样由五条悟带来的不确定性和荒唐性。

  所以,现如今……

  还要对她说什么……

  可是,听了她的话后,五条悟却是一愣。

  霎时,一种难以置信的惊讶在他脸上呈现,他近乎失语,半晌后只能这么道:“你是笨蛋吗?”

  闻言,娑由一噎,她瞬间更委屈了。

  可是,眼帘中,五条悟面上有淡淡的呆滞感。

  恰逢波风温柔,浮云掠过身际,白发的少年在须臾间颤了颤眼睫。

  就此,像星轨转动,世界与万物森罗其中,在他不藏秘密的瞳孔中扩散又紧缩。

  娑由透过他的眼睛,好像看见绚烂的极光碰撞,流动的云絮携着将烬的星光,从地球的边缘倾倒而来。

  然后,他动了动眼珠子,倾下来,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将满目的羞赧都掩在了风的罅隙间:“我不是早就属于你了吗?”

  这个回答叫她不可抑制地瞪大了眼睛。

  伴随着这句话,少年在苍穹之下,直直望进了她漆黑的眼睛里。

  少女的眼珠子如同上等又易碎的玻璃珠,总是泛着冰冷又无机质的光。

  就像木偶一样。

  看过由人饰演的木偶吗?

  他就见过。

  ——故作扭曲的肢体,刻意踩点的节奏,却又自然而然混成了不可理喻的僵硬与死寂。

  五条悟曾经就去俄罗斯看过。

  那个时候,正值国中毕业。

  五条悟心血来潮,决定来场毕业旅行。

  他本想做个详细的攻略的,但提起笔又觉麻烦,索性眼一翻,脚一蹬,就一个人拖着行李,拿着当时最先进的手机,在机场坐上了最早的航班。

  书包,制服,课本,还有几颗分不清是谁的制服扭扣,通通被他遗忘在了春日的早樱里。

  他也没管飞机是飞去哪,上舱后就一觉睡到乘务人员来叫他醒才下的飞机。

  结果刚下乘梯,就被外头的空气冻得脸颊通红。

  他这才抬眼一看,六眼透过玻璃窗看见了候机室里的提示牌。

  ……啊,原来自己来到了俄罗斯。

  日本毕业的时间向来是三、四月的早春。

  受经纬度的影响,那个时候,他去往的国家还是属于天寒地冻的天气。

  而五条悟搭上飞机那会,身上只有一件衬衫加短裤的搭配,哦,外面还罩了件外套——可惜完全抵挡不住魔法攻击呢。

  好在五条家的少爷有无下限术式,顶多耗点脑力就能和寒冷say goodbay了——当然了,这意味着他得在途中摄取糖分,真是甜蜜的代价。

  但后来,五条悟还是决定在当地买几件厚衣服了。

  因为天下着白雪,大地和天空一片苍茫,俄罗斯街道上的建筑结上黯淡的冷色。

  某一刻,他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走在厚厚的积雪中时,看见行人的羽绒服上有大大的帽子,风吹来的时候,帽沿边上翻飞的绒羽亲吻着他们的脸。

  他觉得很暖和。

  至少看上去,没他在大雪天里晃着两条白花花的腿那般怪异。

  虽然对于五条悟来说,这是一个可以称得上牵强的理由。

  但他不在意。

  在如愿买了当地特色的大衣后,五条悟将自己的衣服塞进了行李箱里。

  他的行李箱不大不小,控制在中等的范围,外壳上还贴着许多卡通贴纸——有哆啦A梦,有数码宝贝,还有精灵宝可梦。

  老实说,内容很杂,完全突不出重点,看久了或许还会觉得生硬——就像是被主人毫无波动乱贴一通的产物。

  但这不怪他。

  那个时候的五条悟,正值身高蹭蹭蹭往上长的时期。

  骨骼经胳像蓬勃的树梢,不断地扩展延伸,少年的轮廓逐渐长开,连带残留的童稚也开始向未知的青涩进发。

  就像一场由白昼迈向夜晚的雪,他苍茫纯洁的世界,即将染上黄昏的璀璨和华灯初上的浪漫。

  就此,迎来了冷清褪去的过渡期。

  曾经像神明一样的小少年,开始对很多事情感到好奇。

  通常,「好奇」这个词伴随着「懵懂」。

  第一步,就是随心而动的模仿。

  于是,他生硬地将同龄人中幼稚的小把戏付诸行动,以致于行李箱上全是当时流行的卡通,看不出一点他自己喜欢的特色。

  以此为由,十五岁的五条悟也能在俄罗斯的大雪中,身套羽绒服,踩着毛靴,整个人被包裹得圆滚滚的,呆呆地随人流一起踏进了一家表演芭蕾舞的剧院。

  他就是在那里看了一场木偶主题的芭蕾舞的。

  老实说,表演很精彩,值票价。

  就是身边有个小鬼头吵吵闹闹,很烦。

  那个小鬼头不好好看表演也就算了,还在途中越过座位来想扒他脸上的墨镜。

  是的,墨镜。

  就算是在灯光黯淡的剧院里看表演,他也戴着墨镜。

  距离他得到人生的第一幅墨镜已经过去几年了,长开了的少年也终于能戴上那个尺寸的墨镜了。

  许是对此感到稀奇,那个小鬼头才会有此举动。

  但五条悟脾气实在说不上好。

  对小孩子亦然。

  虽然有无下限术式在,对方也碰不上他,但他就是感觉不开心。

  第二个国家,五条悟去的是法国。

  一说到法国,理所当然会想到埃菲尔铁塔,但他所在的国家已经有一座了,就算别人说法国的比日本的更宏伟更漂亮,他也没兴趣去比较。

  相反,他到达法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坐当地极具特点的巴士。

  他特地挑选了一辆杂志上常看到的红色的——双层露天的巴士,像呼吸一样融于法国的街道。

  他理所当然地爬上了露天的那一层,当时那里只有他一个人,因为外边飘着小雨,压根没有哪个傻缺想去上边淋雨。

  但五条悟不觉得自己是傻缺,他甚至想学电影里的人一样,坐在露天的巴士上,高举双手,迎风欢呼。

  可惜他没有,因为他那个时候脸皮还不够厚。

  或许潜意识里也觉得这种行为有点傻,某种还未完全褪去的矜持在他的灵魂中挣扎,疯狂阻止他抛弃过去习惯性端着的某种傲倨去犯傻。

  然后,他险些吐了。

  是的,五条家的大少爷险些被法国的露天巴士晃吐了。

  这致使他面色苍白,某种难以忍受的暴躁与不快袭来,他一瞬间将所有的端庄都抛到十万八千里了,摇摇晃晃地跳下车去,想打爆那辆巴士的轮胎。

  第三个国家,他去了希腊看爱琴海。

  其实五条悟已经看过多太次海了,日本本就是个岛国,占地面积又不大,他一年到头来随便去哪个地方都能看见一望无限的大海。

  所以当他站在圣托里尼岛的沙滩上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希腊。

  十五岁的五条悟踩着细沙,看着那些倚着群山而起的雪白建筑,细碎的银发飘扬。

  蓝天之下,那些宛若来自深海的穹顶静谧又柔美,被温和的海风拂过。

  他在傍晚时分,去光顾了圣托里尼岛的图书馆。

  那座储藏知识的殿堂有一扇巨大的格子窗,黄昏的晚霞遍布天空时,窗外,夕阳像辉煌的薄纱,远处的风车悠悠地转,图书馆的桌椅都是暖橘的色调。

  而置身其中的五条悟什么书都没拿来看,只是疲懒地趴在桌子上发呆。

  耳边,有书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直至入夜后暴风雨突如其来,他才离开。

  之后,他先后去了很多国家,最后才决定去意大利。

  到达意大利的五条悟第一感受便是,意大利人的英语真是弱爆了,简直是另一种语言了。

  没有语言天赋的外乡人简直难以在此生存。

  当然了,这是夸张的说法。

  但当时的五条悟对此评价毫不愧疚。

  起因是他的手机没电了,他想打电话联系一个人。

  二十一世纪初的时候,世界上大部分人的手机都还是翻盖的,即便要充电,也只能将电池拔出来夹在充电板上再接入插座里蓄能。

  这意味着在那期间,他将无法使用自己的手机。

  那个时候,他是在西西里岛。

  恰巧所在的附近也没有电话亭,他只能去向商铺借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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