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王钦和李玉就跟着王仁,莲心你跟着秦嬷嬷。”
“是。”
此刻,什么都不知道的三人,面上还带着一抹成功留下来的喜悦,恭恭敬敬的听从了弘历的吩咐。
“四阿哥,四阿哥……”
“安答应,安答应你不能进去。”
院外突然传来了吵闹声,莲心的第一反应是挡在弘历的身前,王钦和李玉被她的动作提醒到,也护在了前方,王钦更是把忠心挂在了嘴巴,“主子不用担心,奴才保护您。”
弘历看了眼莲心,微微一笑,没有对王钦的行为作出什么评价。
就在这时,安陵容颇显狼狈的闯了进来。
“四阿哥,你帮帮我吧。”
安陵容红着眼眶,看见弘历就想要往地上跪,李玉猛得扑过去拦住了她,跟在后面的王仁也大惊失色,顾不得冒犯了,连忙上手控制住她。
真要让安陵容跪下去了,庶母给阿哥下跪,这他们主子的名声也别想要了。
“奴才失职,没能拦下安答应。”
王仁白着脸请罪,要不是顾忌到安陵容的身份,他怎么可能让安陵容闯进来,主要也没想到安陵容这么豁得出去,是真硬闯啊。
而一旁的安陵容被匆匆赶来的秦嬷嬷和莲心联手架住了,无力挣扎,他知晓自己的行为不妥,可她真的没有办法了,“四阿哥,我……”
弘历叹了口气,似有不忍,“安娘娘进来说吧,站在院子里到底不像样子。”
让秦嬷嬷扶着安陵容到会客厅坐下,为了避嫌,门户大开,秦嬷嬷站在安陵容一侧守着,莲心负责奉茶,而王仁带着王钦和李玉守在院子门口。
让莲心上了杯热茶,见安陵容捧着茶杯冷静了不少,弘历温声问道:“不知安娘娘此来,所为何事?”
“我……”冷静下来的安陵容对上弘历那双明亮的眸子,一时语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找四阿哥,这样对四阿哥明显是会造成不好的影响的,“抱歉,我……”
“安娘娘不必为难,我想没有要紧的事情,安娘娘也不会这么做的。”
听着弘历温柔的安抚,看着他始终温和的眼神,安陵容恍然,她明白为什么会想要找四阿哥了。因为四阿哥是唯一一个不会以异样的眼神看待她的人,没有看不起。没有不屑,也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就是纯粹的把她当做一个和别人一样的人。
而这样的「一视同仁」是她最想要的。所以才会在低谷时不自觉的向他伸出求救的手。
来都来了,安陵容握紧了杯子,迎着弘历温柔似水的目光,突然生出了一股勇气,轻声说道:“我是为我父亲来的,他随军护送西北银粮时遭遇劫匪,导致银粮丢失被关押入狱,我……”
“西北粮草丢失一事我也略有耳闻,想来安娘娘是为了给令尊求情。”
“我父亲位卑言轻,胆子又小,此事不可能和他有关的。”安陵容着急解释。
弘历似有所感,感叹道:“安娘娘定是与令尊的感情极其深厚,所以才这般着急……”
安陵容一愣,不知怎么的,感受到弘历的理解尊重,安陵容突然什么都想告诉他。
“其实,其实我和我父亲关系并不好,他本是一个小小的香料商人……”
安陵容眉眼黯淡,慢慢给弘历讲述了一个一朝得势的香料商人是如何宠妾灭妻、苛待嫡女的的故事。
听完她的讲述后,弘历半天没说话,安陵容惊觉自己说多了,不自在的低下了头。
弘历却突然开口问道:“安娘娘,若是令尊无罪放出来之后呢?”
“什么?”安陵容愣愣的抬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安娘娘,勿怪弘历多言,听了你的故事,想来令尊放出来之后,也不会善待令堂吧。甚至很有可能,未来仗着你这个宫妃的势,肆意妄为,到时候安娘娘又该怎么救她呢?”
安陵容不得不承认,四阿哥说得是真的可能发生的未来,她有些无措,“我不知道,我没有想那么多……”
弘历笑着看向她,眼神依旧温柔,却带着股无言的魅惑,然后缓缓给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安娘娘,令堂的痛苦,是因为令尊是安家的天,想要她过得好,想要日后不受束缚,那这个天能不能变一变呢?安娘娘,如果安家只能听见一个声音,那为什么不能是你的声音呢……”
第18章 面圣
【安娘娘,你要明白,只有你好,你的母亲才会一直好。】
一身素衣的安陵容跪在了勤政殿门口,“答应安氏,特来向皇上请罪。”
【要有耐心,皇阿玛不会喜欢后宫女子干政,所以要有十足的耐心和诚心。】
“皇上,安答应还在外头跪着呢。”
看了眼沉迷批折子的皇上,苏培盛硬着头皮上前回禀。不回禀不行啊,皇上忙于政事可以忘记安答应的存在。可如今外头下起了雨,一个嫔妃在雨中跪着,叫来往的大臣瞧见了,有损皇上的名声啊。
“嗯?”
雍正这才想起来,外头还有个人在呢。从前对安陵容没什么印象,只是最近因为安比槐一事闹得后宫都不得安宁,雍正才记住了她,但并不是什么好印象。
“哼,她倒是父女情深,怎么来给安比槐求情吗?”
雍正把折子往桌上一扔,眼神冷凝。
苏培盛小心的凑近,回禀道:“安答应说是来请罪的。”
“请罪?”
估摸着是为了求情使的新花招,但瞧了眼外面的阵阵雷雨,为了自己的名声,也看在她跪了这么久的份上,雍正看了眼苏培盛,“让她进来吧,朕倒要听听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嫔妾安陵容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安陵容跪倒在雍正面前,深深一叩首,“嫔妾特来请罪。”
【记住,不要求情,要站在皇阿玛和大义的角度考虑。】
“你为何请罪?”
【粮草丢失,押运的官员难辞其咎,安比槐作为护送人员,需要为这件事承担相应的责任,不要含糊其辞。】
“嫔妾生父安比槐作为押运粮草的官员,未能在遭遇劫匪时守卫好粮草,实在是难辞其咎,有负皇恩。嫔妾作为其女,也该受罚。”
“你果真这么想?”雍正颇有些惊讶的看着安陵容,不求情,真请罪吗?
【粮草是军队的生命线,丢失粮草可能会影响到西北战事的进展。】
“是,嫔妾虽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知道粮草的重要性。若是因为粮草丢失影响到西北的战事,嫔妾万死难辞其咎。”
“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意识。”雍正有些意外,没想到安陵容居然如此有大局观。
【后宫争端因此而起,坦白,告罪。】
“嫔妾还有一错,初闻此事,嫔妾方寸大乱,四处求情,都是嫔妾失了分寸,扰的后宫不宁。”
“你倒是坦白。”雍正点点头,不说安比槐,此刻他倒是对这个之前从未在意过的女子有了些欣赏。
【夸他。】
“嫔妾羞愧,皇上素有贤名,明察秋毫,是圣明之君,粮草丢失是大事,需要进行调查以查明真相。想必皇上将相关人等关押起来,也是为了尽快找出事件的真相和责任人。皇上如此公正廉明,是嫔妾醒悟的太晚,这才匆匆赶来请罪。”
安陵容话语简单却真诚,只把雍正夸得是通体舒泰,却还忍不住试探:“哦,你不怕朕真查出来你父亲的罪过?”
【无官一身轻,要让安比槐知道,谁才是做主的人。接着夸。】
“嫔妾相信皇上,明镜高悬,若是嫔妾的父亲有罪,合该受到惩罚。若是他没有牵连到粮草丢失一事里。但担着押运粮草的职责,也是失职。所以嫔妾恳请皇上,即便嫔妾父亲无罪。但其能力不足,还请皇上罢免了他的官职。”
“罢官?”雍正这次是真惊讶了,“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若是你父亲失了官深,你可就不是官家小姐了。”
“皇上爱民如子,即便不是官员,父亲依旧是皇上的子民,依旧受皇上的庇佑。更何况,嫔妾深受皇恩,得以进宫侍奉天颜,已是天大的幸运了。更是该以身作则,父亲有错就该得到惩罚,万万不能因为嫔妾的身份得到宽宥。”
到了这里,雍正是真的放下了心中的试探,以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着面前这个不起眼的小答应。
“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既知有错,回去把宫规抄上十遍,闭门思过吧。”
即便放弃了猜疑,雍正最后还是下意识的试探了一回。
安陵容面色如常,对于这个惩罚毫不犹豫的接受了,最后对着雍正一叩首。
“是,嫔妾遵旨。”
……
自打知晓安陵容硬闯逸尘斋,找四阿哥求情,宜修的面色就很难看,气愤安陵容胆敢把弘历牵扯进来。
本想拿她问罪,但安陵容却又在离开逸尘斋,换上了一身素衣,跪在勤政殿门口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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