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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 四个千古一帝凑不出一个太子_轻肥【完结】(188)

  ***

  【他的权力基础是 “李太后的信任” 和 “与冯保的联盟” ,这些都是基于个人关系和私人情感,是典型的“人治”特征。

  它没有、也不可能被制度化。这意味着,这种权力无法被复制,也无法被继承。

  甚至就算张居正本人一直活着,这些权力也会随着小皇帝的逐渐长大慢慢崩塌。】

  ***

  宋

  王安石看着那依赖个人权威和特殊关系的权力结构图,发出了感同身受的叹息。

  “呜呼!此与吾昔日之境遇何其相似!变法之难,不仅在于法之立,更在于势之存。

  势依人而生,人亡则势消。若不能将变法之策深植于制度,化为国家之常经,则终不免人走茶凉之局。”

  他想到了宋神宗去世后,新法被迅速废除的往事,心中一片黯然。

  ***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关乎“人”的关键因素,常常被忽视,却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改革的命运——张居正始终未能,或者说是不愿,建立起一个真正忠于改革事业的政治同盟,即所谓的“张党”。】

  【我们之前说过,改革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分蛋糕”,必然会触动旧蛋糕分配者的利益。

  要想成功,光有切蛋糕的刀还不够,还必须有一群支持你新分法、并能帮你稳住新局面的“自己人”。】

  天幕跳出一张图片

  一个中间写着张居正三个字的小人正拿着两把名为“考成法”与“一条鞭法”的刀,站在一块写着“既得利益”的巨大蛋糕面前。

  当他切下蛋糕,将原本属于旧权贵的部分,划归到写着“国库”与“小民”的餐盘时,那些旧权贵们对他怒目而视,摩拳擦掌。

  然而,在张居正的身后,却只有寥寥数人,且身影模糊。反观他对面,反对者却阵容庞大,同仇敌忾。

  【张居正秉持着传统士大夫“君子不党”的理念,或者说,他过于自信于个人权威和能力,主要依靠严刑峻法来推动改革。

  他打击政敌,任用执行政策的干吏,但却没有有意识、系统性地去培养一个认同他改革理念、政治命运与他深度捆绑、并能在他之后继续贯彻其路线的核心政治团体。

  他把改革变成了他一个人与整个旧利益集团的战争。】

  【对比一下历史上其他改革,就能看出差别。

  商鞅变法,虽身死而法存,因为新法已经与秦国崛起的国运深度绑定,培养出了强大的“军功爵制”受益集团。

  王安石变法,纵然起伏,但“新党”作为一个政治派系长期存在,一度能与旧党分庭抗礼。

  而张居正的改革,几乎完全系于他一人之身。】

  【一些在改革中受益的中下层官员,或因才干被提拔的年轻官吏,曾试图向张居正靠拢。

  然而,他们往往感受到的是首辅的威严与距离。张居正用人,看重的是“能办事”,而非“是否忠心于我个人及其事业”。】

  ***

  宋

  王安石看到此处,神色复杂,既有对张居正不党之洁的钦佩,更有对其悲剧结局的了然。

  “《周易》有云:‘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 变法之事,孤掌难鸣。介甫昔日,亦知非聚同道不足以成事。虽因此背负‘党同’之讥,然非此不足以抗旧党之汹汹。”

  “张江陵欲以一人敌一国,其志可嘉,其策……实为不智。身后无‘党’,则新政无‘魂’,人亡政息,岂非必然?”

  ***

  【然而,以上所有原因,都只是为“人亡政息”提供了可能。

  将这种可能变为残酷现实的,那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推,来自于那个他曾经悉心教导、寄予厚望的学生——万历皇帝朱翊钧。】

  第156章 明祖 【在万历登基之初,……

  【在万历登基之初, 也就是十岁的时候,张居正正式成为了他的老师。

  对这个尚且年幼的天子学生,张居正无疑是抱着极高的期望的。

  他渴望将这位十岁登基的天子, 塑造成为一代明君, 一位圣主。

  这种期望, 化作了无微不至、也无比严苛的教导。

  ——这回是真真正正的“望子成龙”了→_→。】

  【《明史·张居正传》载:“帝初政, 居正尝纂古治乱事百余条, 绘图,以俗语解之, 使帝易晓。”

  他亲自为万历编撰教材《帝鉴图说》,也曾因万历读《论语》时将“色勃如也”误读为“色背如也”,而“遽厉声曰:‘当读作勃!’”

  使得“帝悚然惊惕”, 在场众人无不相顾失色。】

  ***

  南宋

  朱熹悦色:“圣学无小事, 字乃经义之本, 音讹则义谬, 义谬则圣心偏,不可不慎。”

  张居正此举, 深得他心。

  ***

  【还有一次, 万历因醉酒闹事,杖责太监冯保的养子,并出言不逊。

  此事惊动了李太后, 太后甚至扬言要废帝。在张居正的主持下,皇帝被迫“草诏罪己”, 诏书中言辞非常恳切甚至卑微。】

  ***

  唐贞观年间

  魏征看到此处, 抚须沉吟。

  他以直言敢谏著称,也曾多次让陛下下不来台。但他对张居正的做法略有几分保留意见。

  “规劝君上,贵在切中时弊, 明其利害。若因小节而频令君上罪己,恐非善策。人主之威,亦需护持。

  如《左传》所言,‘君以此始,亦必以终’。挫威过甚,一旦反弹,其势更烈。张江陵此举,虽出于公心,却似未谙人主渐长之逆反心理。润物细无声,或比疾风暴雨更见成效。”

  ***

  【emm,这两件事情怎么说呢。

  在我看来,纠正读音很正常,上学学语文课文的时候,谁没写错/读错/拼错几个字被语文老师罚抄一百遍过啊。

  严厉一些的还会打手心啊、罚站什么的。

  醉酒闹事写个检讨也正常——做错事情就该受到惩罚嘛——周一国旗下讲话的时候,不还时不时刷新一两个要在全校几千师生面前念检讨书的倒霉蛋→_→。】

  【基本没见谁会因为这种事情恨死老师的,毕竟大家心里也都清楚祂是为了我们好。】

  【但万历的身份有一点点不对。】

  ***

  张居正一怔。

  ***

  【哦,不是一点点不对,是非常不对!】

  【不管是‘我’还是‘国旗下的倒霉蛋们’,有且只有学生这一个身份。

  ‘老师’于我们而言,是‘上’。】

  【但万历虽然也是张居正的学生,但他还是皇帝啊!!】

  【什么是皇帝。

  从秦始皇到朱翊钧这个年代,封建帝制已经进化了差不多两千年了。

  就是一头猪活了这么久也该成精了,更何况最远两三百年就换一个当代数一数二的人接棒修整的、本来从诞生之初就是个怪物的当世第一人?

  说实在的,从老朱废掉丞相制,之后的皇帝只要有本事使用权力,他理论上可以做到他想做的一切事情!

  甚至伦理上,天地君亲师,他也名正言顺地占据绝对优势。

  这种超级怪物和神的唯一区别,应该就是不能飞天长生了。】

  【他是上中的上上上……简称,赛级纯上。】

  ***

  汉宣帝时期

  刘洵凝视天幕,神色复杂。

  他侥幸登基,深知理政之难,多亏有霍光帮手。可也是他,让他屡屡有芒刺在背之感。

  他对张居正的严苛有一种微妙的共情,却又本能地警惕着那种逾越了君臣界限的“教导”。

  “帝师之责,在于引君于道,然亦当存君臣之体。”他缓缓对身旁的皇子们说道,“张居正之心,或为社稷,其行,却如驯烈马,只知鞭笞,不知抚慰。马性虽烈,亦知痛楚,积痛既深,终有一日……必扬蹄反噬其人。”

  ***

  【李太后和张居正的态度很好理解,他们显然深刻知道万历之后会掌握的究竟是多么可怕的一种东西。

  他们期望在此之前,他能够拥有足以支撑他使用这种权力的品德。

  否则

  ——隋炀帝的教训还不够惨烈吗?

  这是谆谆爱子之心,也是对天下百姓的负责。】

  【然而,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被日夜“雕琢”、时时“规训”的当事人,那个心智正在成熟、自尊日益蓬勃的少年天子,感受到的却只有无尽的压抑和被冒犯的尊严。】

  天幕上,少年万历在经筵上紧绷的脸,在写下《罪己诏》时屈辱的眼神,被一次次放大。

  那些被纠正的读音,被批判的行为……看似都是“为他好”的小事,却如同绵绵细针,一针一针,扎在他作为“天下共主”那最敏感、最骄傲的神经上。

  他因年幼暂时蛰伏,但那份对枷锁的憎恶,深深烙入了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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