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欢迎各种人才，也期待班纳特先生有朝一日加入法兰西学会。
布兰度对此只给了一句回应“谢谢”。
更多？没有了。
她就是平平无奇的剑桥大一学生，没想过一脚踏入法国权威学术机构，接下来是安安分分回校读书。
在巴黎的第二周，她每天醒来，被一堆新送来的请柬与拜访贴淹没。
幸而现在没有便携照相机，也没有互联网。热点人物走在路上，不至于被偷拍个不停。
布兰度选择参加了两场以科学家为主场的沙龙，领略了巴黎不同于英国的学术风格。
然后没去舞会，而是在巴黎的大街小巷，包括地下废弃矿道里转悠。
没有忘记自己的纪实文学事业从哪里出发的。
「托尼」游记还要继续，走到哪里都顺手写一本旅游指南册子。
流量为王，这种潜规则在19世纪亦能适用。
布兰度尚未踏上归途，被两家英国出版社编辑迅速找上门。
曾经有过合作，在剑桥年市上，由她主动找上出版商。以市场新人价25英镑稿费的价格，出售了风格不同的两本斯卡伯勒镇海滩旅游指南。
短短两年不到，情况骤变。
出版社主动跨国而来，给出了后面加一个零的报价。
特别邀请布兰度写一本新书，不必厚，也不怕没有新意。
就写巴黎游记，写这次短短半个多月的旅游心得，而给出一本书250英镑版税的报价。
只要把「托尼」的真名公布出去，以巴黎天文台拯救者的名气为新书做宣传就行。
布兰度赞扬了两家出版商的敬业与专业。
这种追逐热点的能力与冲劲，不愧是她曾经选择过的合作对象。
然后，她婉拒了。
就让「托尼」纯粹一些，作为没有狗血背景加持的作者自然地发展。“托尼游记系列”能卖出多少全看文字本身的吸引力。
等到几十年后，托尼不再出游指南的那一天，或在最后搞一个托尼回忆录。或自爆马甲，或等待读者通过蛛丝马迹识破真相。
两家出版社非常遗憾，到底没有勉强，更没有自作聪明地表示要把之前的托尼海滨游记与布兰度挂钩。
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既然布兰度不想在游记系列使用真名，那就换一个其他内容写。
这年头的专业壁垒并不分明。
一个人可以是教授，也能是侦探，是剧作家，是工程师。同一个人能出书的内容有很多，不会被认为不专业。
布兰度没有拒绝这个提议。
她计划把托尼游记系列给自己参股的大众知识出版社，但也能攒个局编写一些其他书籍。
借着火星骗局的热度，迅速搞一个外星文明相关征文赛。
她不做选手，可以做评委。写不了正文，但可以写序与推荐语。
就参赛范围而言，以整个剑桥为目标，范围太广了一些。
主要考虑到多个学院间的工作协调繁琐，办事效率高不了，即便有副校长指令也一样。
不如就以「杰克—圣约翰学院」联合办赛，而从去年万圣节的恐怖故事会来看，两院的学生很有讲故事的热情与能力。
布兰度隐去了征文赛程部分，把两家出版社编辑喊来一张桌子上聊天，询问是否愿意出版几位学生编写的科幻短文集？
在最终交稿时，她的文字一定也会出现在书稿中，至少写一篇序言。
两家出版社编辑稍一合计，当场同意了。不过，有字数与交稿时间要求。
这次是两家出版社联合出版，那么学生文集的字数需要足够多才能分成上下册售卖，更利好总营收均分。
另外，追热点对时效的要求很高。最迟，五月一日前必须交稿。
如此一来，留给征文赛的时间连半个月也不到。
布兰度没在交稿时间上讨价还价。
既然蹭自己的热度，就要蹭得有专业态度。这事从快从速地办，才吃一口热饭，否则就只能喝到冷汤了。
她在稿费上争取了利益。
这次不搞一次性买断。一本书买断的稿费，平分给一堆学生，每个人只能拿可怜兮兮的几个先令。
必须采用销售利润分成模式，被选中刊登稿件的学生们平分今年这套科幻文集的一定比例盈利额。
这个比例最后谈妥在百分之二。等回英国，律师们再拟定具体合同。
因此，布兰度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巴黎，直接马不停蹄地回到剑桥。
没能立刻回宿舍，而是在校外猫头鹰咖啡厅里，接受了唯一一家杂志的采访。
作为《泰晤士趣闻早知道》的股东，她支持一下杂志销量，谈一谈本次新元素Martis的发现经过。
金属镓，在这个世界最终被命名为「Martis」。
这是布兰度给出的提议。
取用火星的拉丁文词意，以此来记录这种稀有金属被大众认识的契机。
请不要忘记19世纪三十年代发生的火星骗局。
这是科学进步过程中的一场闹剧，幸而没有造成更大的悲剧。
《圣经》中提到：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
布兰度大胆预言，将来相似的骗局还会换一个皮囊再次出现。
但愿世人能够汲取历史教训，不要每次都傻傻地掉入同一个深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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