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那叫‘会见’老朋友。”
“‘会见’一般会见血吗？”
“会！”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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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历史荣光
“照片里的人看起来好眼熟啊……”莫德雷德思考了片刻，“对了，是穆尼尔！”
“那个负责跟进魔兽实验，整天念叨什么名人墙和金奖的迦勒底员工？”烏尔宁加尔问道。
“你居然知道吗？我还以为你没有在特异点时的记忆呢。”
“乌鲁克大杯会向我同步其他版本的‘我’的记忆。”烏尔宁加尔沿着莫德雷德的视线望去，“话说回来，他是不是如愿以偿得到那个什么金奖了？”
“杰出历史学家金奖。”加荷里斯补充道，“他不久前发现了蛾摩拉遗失的历史记载原稿，修正了考古学界之前的许多谬误。”
“照片下面的是什么？”
“荣誉校友留言，所有在玛格丝学院名人墙上留名的人都有。”
“即使他写的是‘去你的时钟塔，看到这张照片了吗？羡慕嫉妒恨去吧！你们这群老傻瓜！’也行吗？”
“廷塔哲大学以开放包容的校风而闻名。”
“确实如此。”格蕾说，“廷塔哲大学在冷战期间是英国政府第二头痛的学校，仅次于剑桥大学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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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真正的大师
“所以你现在算是这所大学的……呃，吉祥物了吗？”莫德雷德问道。
“谢谢，我宁可被叫作地缚灵。”加荷里斯回答，“大致是这样，不过除了廷塔哲修道院——或者说大学，我也可以出现在廷塔哲的旧庄园里，只是那里目前属于温莎家族⑧，虽然他们允许我自由出入，但我不喜欢那种在自己家里成为外人的感觉，所以很少回去。”
“如果你想搬回去的话，有些事情是可以协调的。”格蕾说——而当米斯里尔公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基本可以翻译为“我会示意王室将庄园双手奉上”。
“没必要，廷塔哲的荣耀在于探求真理的不懈精神。何况庄园在二战过后就全面翻修了，很多东西都转移到了修道院里，除却勒菲大圣堂和藏宝库，已经没有多少值得回忆往昔的地方了。”加荷里斯端详着她，“倒是你，终于恢复正常了……坦诚说，你第一次管我叫‘加荷里斯少爷’的时候，差点把我吓得直接跑回英灵座。难怪阿格规文晚年时对你的情况如此担忧。”
“萝西女士和艾斯翠德爵士的意志力都很强大，但对我没有侵略性。”她说，“我只是觉得……背负着她们的意志走下去是我理应履行的义务。”
“她们或许对你有各种各样的期许，但绝对不包括让你变得不再像你自己。”加荷里斯摇了摇头，“罢了，结果是好的就行，那些悲伤的过往无需再提，真正重要的是当下的幸福——话虽如此，考虑到接下来我要带你们参观历史陈列室，你们对过往还是保留一点尊重比较好。”
走进廷塔哲大学的历史陈列室后，莫德雷德大吃一惊：“这是什么东西？！”
“一些对文学发展有重大意义的古籍原卷——另外，别把脸贴在玻璃上，你会把玻璃弄脏的。”
“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书的原卷，你以为我不认识羊皮纸吗？”莫德雷德翻了个白眼，“我是说上面的内容，为什么连梅林写的那些狗屁倒灶的玩意也被放在里面？”
加荷里斯言简意赅地解释道：“文艺复兴。”
“那群意大利醉鬼就不能复兴一点有价值的东西吗？”
“客观而言，梅林的创作水平虽然起伏较大，但其中几部质量较好的作品确实对不列颠的文学发展起到了推动作用。”格蕾回答，“而且在海外很受欢迎，尤其是罗马。”
烏尔宁加尔虽然不认识古英文，但他持有乌鲁克大杯，可以像圣杯一样从中汲取不同时代的知识：“唔……写得确实比父王好上不少。”
“可恶，你这没见识的家伙，不许你对那个讨人厌的梦魔有这么高的评价！”莫德雷德说，“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确实有那么几本写得很好吧，但绝大多数都是烂作，尤其是《金色蝴蝶梦》，不过是对俄狄浦斯的拙劣模仿罢了。”
“不是我想打击你。”加荷里斯表情古怪，“但从你嘴里听到类似文学批评之类的发言……感觉还挺违和的。”
格蕾则以死亡般冰冷的视线看向他：“所以你当初也跟着加拉哈德偷偷看了不少禁书，对吧？”
“我、我是为了批判它们才看的！”莫德雷德不禁瑟缩了一下，“反正这本写得很烂就对了。梅林根本没搞懂亚岱尔的心情，他根本不应该写亚岱尔杀死他的父亲后又为了得到领地的统治权而娶了他的母亲，他肯定是把高文的生活跟哪个不相干的故事混在一起了⑨……总之，这简直太蠢了，亚岱尔根本不会想杀死他父亲，他甚至不在意他，即便他产生了杀意，也只会指向他的母亲碧翠丝。”
“你是不是没理清俄狄浦斯故事里的人物关系？”加荷里斯难得表现出了一丝困惑，“拉伊俄斯就是俄狄浦斯的亲生父亲，伊俄卡斯忒则是他的亲生母亲，科任托斯的国王夫妇只是俄狄浦斯的养父母……”
“我当然知道——拜托，我看《俄狄浦斯王》的次数绝对比你要多得多得多。”莫德雷德说，“但亚岱尔又不是因为预言被生父抛弃的，他被弃养是因为他是个怪物，像米诺陶洛斯⑩一样。他天生长有鳞片，让人们怀疑他是碧翠丝女王和巨蜥发生关系后诞下的不洁之子，此后宣布放逐他的也是女王陛下，而以往负责干‘丢儿子’这种事的多半是父亲，因为儿子会从父亲手中夺走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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