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宇智波佐助——它所看好投资的因陀罗转世者，态度不也彬彬有礼么？
然而望着对方眼里极有存在感的轮回眼，白蛇仙人终究什么也没敢说……
人家都对自己用敬语了，还是老实点自便吧。
“佐助在地穴最深处，即将完全掌握仙人模式。”
白蛇仙人提醒道：“可以的话，还是不要惊扰他的领悟。”
“好的，多谢。”琴乃笑着向它颔首。
白蛇仙人一时受宠若惊。
琴乃见状颇为满意，一时又有所领会——跋扈强者所表现出的友善，往往会让人更加珍惜感激。
原来如此。
带土，这就是你离别的最后馈赠么！
*
佐助破关后，早已等候在地穴外的田心神姬匆忙上前告知，他的恋人找来了。
这位仙姬巧笑吟吟道：“您的恋人现在正由白蛇仙人接待。”
佐助：……
他可还记得自己刚来龙地洞时，侍奉白蛇仙人的这三位美女蛇是什么态度。
当真是充分发挥三大圣地守护者的风范，让他也不由感叹龙地洞的神秘莫测。
然而现在忽然如此恭谨，甚至也对他用上敬称的模样……莫名神似大蛇丸那家伙。
遇到琴之前，大蛇丸也曾是桀骜不驯的男子。
想到琴日常作弄大蛇丸的画面，脸上还有疲倦之色的少年不由露出浅浅的笑意。
只是他才刚柔和眉眼，却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的恋人？
琴？
白蛇仙人定然不敢背后造谣她，所以难道说？
佐助顿时没有闲情逸致了，他立刻加快脚步，向白蛇仙人所在之处走去。
……
白蛇仙人原本投资佐助，只是因为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因陀罗的查克拉气息，觉得有趣，方才随手而为。
妙木山的那群虫合蟆都能投资阿修罗转世，龙地洞凭什么不行？
不过现在白蛇仙人倒真的感激自己最初的那份闲情了。
若非帮助佐助，龙地洞也无法与这位神灵结下善缘。
……应该算善缘？
毕竟银发女神看起来挺和气的样子，虽说白蛇仙人能看出来，对方正在努力学习和气。
但这种努力的态度已经足够了！
白蛇仙人很满意！
琴乃很满意白蛇仙人的满意。
这说明自己没有辜负带土期待。
尽管带土表明之后一切选择都随她心意，不必被道德绑架。
可她既然感受到带土的心意，又怎么好轻易辜负？
白蛇仙人拥有懂得感恩的性格，琴乃很欣赏它。
正如此想着，白衣佐助腰佩长剑，匆匆走入。
他道：“琴，你怎么来了？”
琴乃轻快道：“因为想你，所以来了。”
少女眯起眼睛，笑意盈盈地说道。
佐助望着她，目光忽然多了两分惊疑——这种熟悉的笑容，是他记忆深处，几乎快被忘却的画面。
可他们小时候，琴总是喜欢这样明媚灿烂的笑。
“你都想起来了？”
“嗯。”琴乃点头，她略微感知了佐助此时的查克拉，“你变强了很多，这还要多谢白蛇仙人的指点。”
“哪里哪里，不敢不敢。”白蛇仙人相当谦逊。
“无妨，只当是我欠下龙地洞一个人情。”琴乃爽快应允。
白蛇仙人很珍重地收下这份允诺。
毫无疑问，如果龙地洞有倾覆之危，这份承诺真的可以救命。
佐助有些无奈地看着琴乃替他表态，礼貌地向白蛇仙人致谢。
不过他们从小到大，包括现在组成家庭，一直都是琴乃担任主导引领者的位置。
佐助是风，追逐着漩涡流转的方向。
他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但是……家庭？！
少年终于想起，自己匆匆赶来是因为琴乃自称恋人之语。
不过白蛇仙人与三位仙姬在侧，他不好意思直接询问，于是只站在琴乃身边，等待只剩下两个人的场合。
龙地洞也是巴不得琴乃这位给人深重压力神仙赶紧走，于是宾主尽欢，大家笑眯眯挥手告别。
三大圣地各有妙处，而龙地洞的所在更是唯心。
他们只是刚出门，便到了大蛇丸基地附近。
当然，也有可能不是玄妙。
是白蛇仙人急着把神仙赶紧送回家。
不过琴乃和佐助都没有立刻回去的意思。
最后还是佐助率先打破沉默。
佐助并非喜好言语的人。
换做任何一个人在他面前，佐助都能沉默到那人倍感无趣主动离开。
唯独琴不同。
如果她不开口，那就由他来主动确认吧。
在琴面前，佐助总是有诸多例外——不，那并不能算作例外。
对心上人的主动，怎么能算破例？
佐助是如此认为的。
“琴，你都想起来了么？”
“当然。”琴乃道，“因为找到了过去用过的东西，突然就一下全想起来了。”
佐助自然为她恢复记忆高兴，但是……
“你不想回木叶么？”黑发少年看起来神色平静，但他心情绝非如此。
“鸣人……他应该在等你。”
佐助有些费劲地挤出这句话。
琴曾经对鸣人的关心在意他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
或许她的喜欢，只是因为被他首先召唤出来，又恰巧失去了过往记忆。
而当她想起那些更珍贵的过往后……佐助便该将窃据的幸福，还给它真正的主人。
“别乱想。”
琴乃忽然戳了下他脸颊，此时佐助才发现，他紧张到不自觉绷起面容。
“喜欢不是铅笔涂鸦，不会随便涂抹消除。”
“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你不在的时候，世界对我毫无乐趣。”
琴乃认真注视着他的眼眸：“我之所以依旧停留在这个世间，只是因为你还在。”
“你就是这个世界之于我的全部意义。”
她在一周目便很怜爱佐助，失去记忆后的相处更非作假。
佐助不需要做任何事，只要他依旧是佐助，漩涡琴乃就一定会喜欢他。
因为他长得好看。
因为他爱她。
因为宇智波佐助值得被爱。
仅此而已。
听到她的话语，少年瞳孔微微收缩，难以形容的喜悦如潮水迅速淹没了他。
还有什么会比寻求依旧的力量终于得到，而心仪之人又真挚完全的回应自己爱意更加令人幸福的？
七岁那年，宇智波佐助失去了所有。
他一度以为，他的人生只剩下黑暗，从灭族之夜开始，他的人生便是无限下跌的深渊。
永远有更凄惨的未来在等待着他，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弥漫着血腥味。
直到召唤出她的那一刻。
——濒死之际，唯独想要见到的，唯独想要道歉的她。
从那天起，宇智波佐助的人生迎来了转折。
他终于重新开始了获得。
他获得了无论发生任何事，他都想要守护——想要永远和她在一起的重要存在。
木叶不是家。
蛇窟不是家。
漩涡琴乃所在的地方才是他愿意停驻栖息的家，漩涡琴乃是他最后也是唯一的家人。
强烈的情绪在他胸口涌动，令他难做言语。
琴乃歪着头道：“噢，难道说，你是想追究我对白蛇仙人说的那些话？”
“我不该以你的恋人身份自居？”
“不！当然不是！”佐助立即激烈地反驳，他脱口而出，“如果你愿意的话——妻子也没有问题！”
这是佐助羞赧一直未曾说出口的话。
不过真正讲出来后……除了脸颊发烫得厉害，似乎也没有那么困难。
佐助强自维持住镇定表情，命令自己直视琴乃。
“我是英灵哦？我可不是活人，这样也没问题么？”
“复活转生的办法多的是。”
佐助道：“哪怕实在做不到，只要你不嫌弃我有垂垂老矣的一天，那又何妨？”
无所谓存在性质，无所谓肤浅的情爱。
佐助非常确信，在这个世界上，他只会喜欢漩涡琴乃一个人，也只会接受与她长相厮守。
只此一人，非她不可。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也想树荫下，对自己与琴的孩子述说当初的故事。
——述说在生与死的边界，在无数沉浮的痛苦灵魂中，失去记忆的琴唯独回应了他。
而在所有人，哪怕是鸣人都不能确定她身份的时候，也唯有佐助的灵魂坚定确认了她。
发自灵魂深处的共鸣，并不需要躯壳的合契。
“人类血脉的繁衍，无非是故事记忆的传承。”
“我们的故事，大可以讲给风，讲给雨，讲给偶然经过的路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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