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泽克也有过夜校经历,他认为学习对人的自我提升其实蛮有用的。
“这算什么才能啊,”雾岛露娜无奈地俯靠桌面,“反应好过份,明明是在分享心里话……露娜不想跟芹泽先生说话了。”
芹泽克也还想念叨什么。
“闭嘴。”
雾岛露娜趴桌子上,双臂并着作垫,将脸埋手肘里,不管是身体还是语言都透露着主人的不耐烦。
芹泽克也抬起手拍拍她的后脑勺,“起来收拾地板。”
浅色砖面上洒落着繁乱的水痕、花瓣与掉叶。
抛却心境的那些混沌,他愿意让不想回家也不打算说原因的雾岛露娜在这里借住一段时间,也愿意给予孤独的她关爱,帮助,不需要任何回报。
“起来擦地。”
“不要。”
“地板现在都是水,走在上面容易滑倒。”
“露娜都说了不要嘛。”
芹泽克也说:“听话,露娜。”
雾岛露娜趴着埋脸,钻出臂膀叠加的缝隙里的手指扭来扭去,反正就是磨磨蹭蹭不愿意动。
芹泽克也垂眼,不再催促,只是自己起来把那几杯花分别放在了客厅、玄关、卧室与窗边。
他寻的地方,都在一天的某一刻有阳光照射,有轻风拂过。
此刻,租屋的每一个角落都能感受到鲜花的馥郁气息,舒心且迷人。
芹泽克也听见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忍不住微笑,他回头,是雾岛露娜拿着抹布,蹲在地砖上认真地擦地。
扎起的双马尾搭落在肩头、胳膊,发丝缓缓滑下,随着擦拭的动作轻轻晃荡。
雾岛露娜会在很多坏的时候,突然对芹泽克也展现一下好。
要知道,一张黑纸上的白点与一张白纸上的黑点同样引人注目。
因而芹泽克也不由自主地想:露娜是好孩子。
那纯黑的发尾不经意垂到了地面上。
手指穿过发丝。
芹泽克也在给浴室清洁完的雾岛露娜吹头发,暖风吹动丝丝缕缕的发,每一下都有淡淡的、携着水汽的清香散出。
皮肤也因为刚洗的澡而泛红、晶莹。
湿意残留。
潮乎乎湿淋淋的女孩低着头,看起来无辜、柔和、无攻击。
雾岛露娜昏昏沉沉地说:“明天你也要来接露娜……”
她的头往下点点,清醒少许,于是小声确认:“对吧。”
芹泽克也没说好,但也没说出反对。
“露娜肚子那里皮肤还在痒吗?”
她没想到他问这个,摇头:“肚子啊,没感觉到……安静下来有一点点。”
所有的感触都会在静谧中无限放大。
“嗯。”芹泽克也说。
雾岛露娜的眼睛逐渐合上,再挣扎地睁开,再支撑不住地闭合,身子往侧面摔去——
她应该是真困了,摔的方向是没有任何保护的空地,位于芹泽克也的斜对面。
芹泽克也把雾岛露娜拉回来,她仰天张开嘴,已经口呼吸着睡着了。
他把雾岛露娜的嘴巴合上,然后轻和地摸摸头,而她迷糊地歪了歪脑袋,靠近他。
好乖好乖!
芹泽克也这样想,脸隐隐现红。
窗外,天色已然全暗,昏黄的路灯亮起。两盏灯之间的街道路段漫长,于是光线未能交错,黑暗作为了路的隔断。那样的间隔,就像现在的时间,已经结束的今天同还未到来的明天之间,出现了真空。
这是一段暧昧,缱绻且迷濛的时间。
他的掌心升起一朵火红炽热的小小焰花,能量由内到外流动,如温暖的火焰、如温情的水流,覆盖向困倦的女孩。
雾岛露娜缓慢浮起,穿过客厅,飘进卧室,落入鲜花陪伴的床铺里。
床垫轻轻陷下,安定的呼吸声逐渐在房间里响起。
芹泽克也安静地坐在客厅,像在等待什么。
一直到房间飘忽的呼吸声忽然凌乱,冒出小猫似的哼哼唧唧,还有肢体与布料的摩擦声,以及冷不丁再次响起的抽气声。
如同被给了个讯号那般,他起身,进入卧室,接着俯下身体,低头,握紧了她的手腕。
雾岛露娜被制住的手向下折去,指尖努力触摸到芹泽克也的手指,然后牵制着他的手往下。
芹泽克也好奇雾岛露娜要做什么。
她把芹泽克也的掌腹肉盖在自己敞开的小腹上。凸起的脐钉似有非无地碰触他的手心,蚌肉般滑腻的肌肤刮着掌缘。
男人的手心温度当然比少女掀开阵子的冰冰凉的肚子火热。
热如融化。
这样的碰触很舒服,她叹息一声,而芹泽克也的额头却冒出汗珠。
他试图抽出,却因为她的手心叠着自己手背,加之不敢真的用力,故而没能得逞。
安宁片刻,雾岛露娜的一只腿倏地抬起,大腿内侧肉斜着、贴着夹向另一只腿,芹泽克也能明显感到那柔软小腹下的肌肉都在用力,她仿佛拧、搅、绷紧的一条麻绳,
她的脚尖介于绷直和放松之间,眉间浅浅攒起,双唇微妙地张开,含糊地露出牙齿,还有舌尖,脖子不自觉向上往仰。
雾岛露娜按住芹泽克也的手越发用力地向下压迫。
直至某个点后,她泄去力气,放松了夹起的腿,整个人软得如一团颤动的果冻。
芹泽克也恍然明白了雾岛露娜在做什么。
他倍感尴尬地挣脱——
脱离的刹那,手掌却被她再攥牢,十指紧扣。
雾岛露娜正在将芹泽克也的手一点点向下滑去。
第23章 宽宏大量的女孩子
清晨,雾岛露娜准备出门。
她今天是黑直长发搭配藤色头箍,绒面上缀着颗颗珍珠,和白色衬衫前的同色绳结相得益彰。耳饰、手链,梦幻又闪闪发光。
精神饱满的少女倏地回头,向萎靡不振蜷缩在沙发上的男人说:“不要颓废了,又没发生什么。”
没有发生什么的程度就已经让芹泽克也受到严重打击。
该上班的时间,他还没有换上属于社畜装备的西装。
芹泽克也拿手掌遮脸,不愿意面对世界,因而也遮住了下巴的毛毛扎扎,身上的邋邋遢遢。
没得到回应的雾岛露娜不着急出门,她微微歪头,视线穿过玄关通道,落在沙发背面的阴影里。
她心里不禁涌出一句:你这么不愿意,昨晚为什么不挣脱?
反正在雾岛露娜这里,受害者有罪完全成立!
于是,雾岛露娜怒目圆睁起来。
可女孩的表情很快柔和下来,毕竟现在的芹泽克也已经打上标签,是她的东西了。
作为主人,雾岛露娜愿意展示一丢丢自己难得的宽宏大量和于心不忍。
雾岛露娜回到沙发边,手肘支着沙发背沿,上半身倚靠着沙发背,想了想开劝:“你们男生那个的时候也喜欢找些配菜吧,你不过被当成了——”
说着说着,她对另一些事更有兴致,“你一般找什么看,黄漫?杂志?还是视频?”
雾岛露娜向里连连推搡颓丧的芹泽克也,要他老实回答。
话题歪了。
不仅话题如此,说话主人还试图脱鞋攀上沙发,再落下去。
昨晚被年轻少女当做了配菜的芹泽克也不得不抬头。
他发现雾岛露娜只是假装,她坐在沙发靠背上,脚虚虚地挨着、踩着自己的身体。
她正看着他微笑。
“芹泽先生就把昨夜摸到的做以后自己那个的配菜吧,”雾岛露娜说,“好有感觉的,不是嘛。”
她的笑容越发洋洋得意,芹泽克也越发灵魂出窍。
他的人生又完了。
上一次完蛋还是上一次……他的人生有这种完蛋很多次,参与反社会组织爪还有以前的被霸凌后退学。
雾岛露娜轻轻踢了踢芹泽克也,使他回神,说:“芹泽先生,露娜今天会在学校好好上学的,你也是,工作要认真努力哦。”
……
芹泽克也到事务所。
灵类咨询所于是有了两个憔悴成年人。
一个通宵打网游,一个原因不能说。
两两对视,共同觉得今天的业绩就算了。
“下雨了?”
灵幻新隆触摸到飘在百叶窗缝隙里的雨丝,他看向窗外,下班放学的时刻,天空不做美地淅淅淋淋下起雨来。
“糟糕,没带伞啊。”
他先是懊恼地嘟囔,再回头问芹泽克也:“所里有之前客人落下没来取的伞吗?我们可以暂时借用一下。”
事务所里的杂事都芹泽克也在弄。
芹泽克也说:“篮子里有两把。”
灵幻新隆的嘴角庆幸地扬起,感叹幸好幸好。
芹泽克也很久没有撑开雨伞了。
伞对他曾有特别意义。
撑开的伞下代表了安全,确定与界限。
是少年时久居不出的房间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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