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讨厌巧克力。”
芹泽克也有些惊奇，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巧克力呢……
雾岛露娜撇着嘴巴，忿忿道：“讨厌巧克力在嘴里融化的感觉，也讨厌可可味道的饮料。”
“不好意思，我给你换成牛奶咖啡吧。”
芹泽克也换了一杯卡布奇诺咖啡端给雾岛露娜。
她看着陶瓷的咖啡杯子，杯身上隐约的倒影，还有好像存在又好像没有的咖啡拉花。
她眨巴眨巴眼睛。
“还有方糖。”他放上。
“呐，露娜想要用吸管，”雾岛露娜很害羞地开口，要求却越来越多，“咖啡会让牙齿变很黄……而且我涂了口红。”
他冒着冷汗，去翻箱倒柜找出了吸管。
雾岛露娜终于满足，用吸管插陶瓷杯，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咖啡玩手机。
过一阵，她倏地盯着芹泽克也看，全神贯注又聚精会神。
芹泽克也被看得略感尴尬。
“啊……”他努力回想所长是怎么和客人陪聊来着？
雾岛露娜不急不缓，说：“刚刚说了牙齿……”
“是的。”
“给你看我的牙——”
她的脸凑过来，温热的呼吸扑到芹泽克也的脸上。
然后就是对他呲牙咧嘴，古灵精怪极其了。
芹泽克也被她行为搞得头晕脑胀，只得疑惑地去探查。他发现，雾岛露娜的牙齿挺整齐的，很洁净，怎么说，会让人感觉家庭条件不错的那种白牙——关于牙齿都可贵了。
雾岛露娜嘻嘻地笑起来，以一副“我很厉害吧”的语气，对他炫耀道：“是不是很好，我没有整过牙齿哦，天生就这样好，还是你觉得有虎牙的更可爱？”
芹泽克也：“呃……”
她不依不饶：“给我看看你的牙，我都给你看了。”
芹泽克也迷迷糊糊想这是什么牙齿交换……为什么会发生……
他张大嘴。
“傻瓜。”雾岛露娜说。
他立即闭嘴，对她犯起怵来。
“露娜还没看到牙齿呢。”
不知所措的芹泽克也便又张嘴。
他的嘴没张开，雾岛露娜为了看清牙齿，越来越近，近到呼出的鼻息压上了芹泽克也的面颊。
热热的，湿乎乎的。
将掉未掉的资料还是掉下了桌面——
它们悬在空中，但没人注意到。
仓科秀和正在怒骂灵幻新隆是骗子，气急败坏后喊着雾岛露娜离开。
雾岛露娜于是与面色通红的芹泽克也拉远距离，她抿嘴，有点奇怪的样子，对他很认真地说：“下次见了。”
她的老师大步走过来，猛地扯过她肩膀。
雾岛露娜被拉得步伐踉跄，跟着离去。
芹泽克也认为就算是老师，行为也不太可取，这样太……不对劲。
雾岛露娜突兀地回头，用那忽闪忽闪的小兽眼睛再次望向他，仿佛在祈求着什么。
她轻轻开口，说话，却没出声。
芹泽克也默默分辨口型，下意识地读出来：“救我。”
他一惊。
身体的反应比情绪更快，神秘的力量裹挟着仓科秀和，猛地撞向白墙，砰地一声——
灵幻新隆：？
虽然对方是雄性拟人该受到惩罚但他也不想因此惹上官司啊……
芹泽克也恐慌地发现雾岛露娜歪着脑袋回头看他，显得困惑极了。
刚才是错觉？
“痛……”仓科秀和捧着满头血的脑袋搞不懂发生了什么，又是是怪事，自己突然撞墙，摸着额头上的血想一定得找个强大灵能力者解决问题。
“你不扶我吗？”他对雾岛露娜说。
“呵，”雾岛露娜背对着芹泽克也，笑了一下，“你让露娜等好久，去死算了。”
客人不知情况，没找灵幻新隆事，他顿感劫后余生地扶额，问芹泽克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其竟然会对普通人出手？
他解释是那个自称露娜的女孩说……
“说了什么？”
芹泽克也忽然住了嘴，半响，撤回了前文。
“是我看错了。”
隔日，芹泽克也照常下班，却在事务所楼下意外偶遇了说下次见的雾岛露娜。
她今天也穿了校服，双马尾变成了黑长卷发，头顶多了一枚发夹，浓粉粉漆皮，上面镶着金色的金属字母miumiu。
初一肄业的芹泽克也看不懂什么意思，但觉得她很可爱，比昨天更像洋娃娃了。
雾岛露娜见他出了大楼，向前一步，抓着他的袖子。
“你……”芹泽克也注意到，发善心问，“你怎么了？需要帮助吗？”
雾岛露娜忽然气呼呼地鼓着脸蛋，忸怩地解释起了昨天。
“露娜当时太害怕了。”
她的眼睛眨啊眨。
芹泽克也蹙着眉头，定定地看向她，那清澈无比的玻璃瞳里正倒影着自己。
“真的，露娜很需要你的帮助。”
第2章 世上最糟糕的女高中生
他不解，雾岛露娜接着说：“你跟露娜去那里。”
她的手指向街角的便利店，芹泽克也跟着看过去，门口有个鲨鱼脑袋的便利店员站着，似乎在监视这里。
便利店在这边新开业不久，好像是以前的店面大楼在调味市的一次超能力者失控灾难里毁灭，所以搬到了这处。
芹泽克也隐约觉得那个人有些眼熟。
“发生了什么吗？”
雾岛露娜垂头叹气，解释自己不小心“拿”了隔壁便利店的牙线，被鲨鱼脑袋和眼镜男的抓住不放，要请她家长来，很讨厌，不过说自己认识的人在这里，那个咨询所里很高的男人，对方露出了一副：“哦，你和芹泽克也认识吗？那你去找他来付钱。”
她夸张地模仿眼镜男神经质又小心眼的表现。
“你是芹泽克也吗？”雾岛露娜问。
芹泽克也点头，接着捕捉到关键：“牙线？”
小小一盒，很适合随手揣在兜里的尺寸。
雾岛露娜说：“我是露娜。”
芹泽克也通过时不时出现的第三人称早知道了，不过这位露娜没有姓么？
只说了自己名的少女做作地嘟起嘴，抱怨道：“露娜怎么会偷牙线啊，就是忘了嘛。”
“哦……”
“你帮帮我啦，那两个人好凶的。”
雾岛露娜说话间，扯着芹泽克也的西装袖子，拉着他向便利店走去。
“……”
距离越近，芹泽克也忽然回想起站店门口的那个鲨鱼脑袋应该是以前组织下面的支部成员，夸山惠，眼镜男则是樱威游介。
离开便利店，芹泽克也刚拿起自己支付的一盒牙线准备递给雾岛露娜。
“这个，牙线给你。”
雾岛露娜说：“给露娜做什么？不要。”
芹泽克也：？
他还在困惑呢，余光就瞄见雾岛露娜不经意地抓走门口的两颗泡泡糖，而夸山惠与樱威游介竟然没有发现。
当然，她的动作算不上巧妙，只是态度太过理所当然——让人难以置信。
芹泽克也：！
他就这样维持震撼感，被雾岛露娜牵扯着离开便利店，走进街道边大片粉红的色彩，进入属于樱花的春日。
“给你！”
一只手伸在了芹泽克也面前，摊开，掌心是两颗泡泡糖。
他抬眼，缓缓移动视线，手掌主人眯着月牙的笑眼，嘴角得意翘起。
芹泽克也不接，雾岛露娜便睁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紧致而细嫩的脸庞上，还有层桃子似的绒毛，稚气未脱，纯真如明镜。
芹泽克也接过了雾岛露娜的一颗赃物，放进了西装口袋里。
她很开心，剥开手心留下的泡泡糖外衣，抛进嘴中，一边嚼一边说：“我们去电玩城抓娃娃吧。”
芹泽克也很想借口溜走。
“我现在……家……回……”
雾岛露娜嘴边吹起一个粉色的大泡泡，砰地一下，泡泡破了，覆在鼻尖，然后，她伸出舌尖去够……
当然够不着，芹泽克也见她嘻嘻笑了一下，接着指头捻起鼻头泡泡糖碎片，轻轻放入嘴中，又舔了舔手指。
指腹因而红润、泛着微微的水亮。
“呐，没听懂，你下班了，没有事做，对不对嘛，那我们去电玩城抓娃娃吧。”
他回神：“啊？”
“电玩城抓娃娃。”
“……”
芹泽克也想现在很不妙啊。
雾岛露娜拉起芹泽克也就要走，这次她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搞不懂状况的芹泽克也：“欸？”
电玩城里，芹泽克也惊感雾岛露娜玩抓娃娃机也很震撼，怎么会有女高玩不起狂摇抓娃娃机器被店员驱赶还一脸不服气的啊！？
但围观群众却很习惯，那边还有男高玩游戏机打急眼在斗殴。
精神病这年头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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