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回身同灵幻新隆站在公园外的栏杆边,一起等待结果。黄头发青年的神色特别复杂,两种情绪夹杂在一起,前者有些悲伤又有些看不透的坦然;后者比较直接,就是一句话,没想到你这家伙竟然是好人。
菊地绮良突然开口:“你有让他写一本小说吗?里面有除灵,还有打败了爪的第七支部,你还在里面对他说:‘逃避也没关系。’之类的话。”
灵幻新隆略微困惑地问:“有,怎么了吗?”之前想学出名的占星师出书赚钱,就让路人记录了……不过出书费用网站众酬失败一直搁置在旁。
“没什么。”她泄力般靠在栏杆上,确信现在的一切都是老公遇上她之前真实发生过的事实,那么……
风的流速变慢,徐徐吹过树梢微微晃动。
菊地绮良突发奇想道:“灵幻大师,你现在多大呀?”
“28岁。”他在想这女人到底是干嘛的啊,潜伏八卦的记者么。
“比我老公大一岁呢。”她拍手兴奋道。
无语至极的灵幻新隆敷衍道:“啊……”然后呢?
他忽然对空气说话,“小酒窝,就让他一个人去确认就行了。”
仿佛是交谈一般,“不知道,反倒是你,怎么感觉颜色比以前更浅了?”
菊地绮良有一丝后脊发凉毛骨悚然感。
“路人的告白会成功吗?哎,不知道。”灵幻新隆耸肩叹气。
这个话题……菊地绮良迅速克服了恐惧,参与道:“一定失败了!”语气十分笃定。
“哈,为什么?”
她不慌不慌地解释:“都说了,他是我老公啊。”
灵幻新隆双手合十祈祷状,“路人,一定要顺利啊!”为了不让疯女人得逞请一定要告白成功。
菊地绮良对冥顽不灵的青年流露一丝同情与得意,她所经历的未来就是这样啊,老公告白成功了就不会和自己结婚了吧。
她等在原地,等待失恋的年轻老公流着眼泪走出公园。
菊地绮良从来没有这样期待一个人失败过。
得到答案的影山茂夫平静地走出公园大门。酸涩汇集在眼角和鼻头,一定累积后刺激了泪腺,眼泪灵巧地从他眼眸倒影处滑落。
浑圆的泪珠挂在少年下颌似掉非掉时,隐隐绽放出光芒。
他出来了,还哭得特别可怜特别可爱,菊地绮良心里乐开了花。
灵幻新隆从后槽牙挤出一句:“脸上的笑给我收起来。”
他上前安慰失恋的影山茂夫。
安慰一两句后,菊地绮良也去了,她推开灵幻新隆挤出独属于自己的位置。
影山茂夫有些呆住地看着她,不明白古里古怪的影山绮良要干什么。
纤细白净的手掀起他的刘海,影山茂夫想:果然,她很奇怪。
然后他的额头被影山绮良低头亲了一口。
影山茂夫的呼吸和眼泪都停滞了。
菊地绮良亲完笑一下,心里大约在想:不知道你怎么告白的?是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这种老套的话术吗?
不过没关系,我也喜欢你,我真的真的很爱很爱你。
是的,我一直都很狡黠,可在这个无论得到什么都需要付出的世界,用点心机不应该吗?
片刻,少年恢复了哭泣,刘海凌乱地搭在额前,一边哭一边脸红,看起来又狼狈又尴尬又特别不自然。
围观全程的灵幻新隆瞠目结舌地掏出手机准备报警时。看到她后退两步,与弟子路人保持了合适的距离,指尖一滑拨通了芹泽克也的电话。
“喂,芹泽吗?没事没事,先别说这个,你现在可以过来吗?”
一行人迎着夕阳往回走。
菊地绮良想,他们的影子被阳光拉成很长嘛。
光与影密不可分。
她伫立在原地看了一会,低头给关心自己的同事柏木熏发了消息后,转身离开了调味市公园。目的地与一行人的方向截然相反——医院。
她终于全身心放松下来,脚踝处的肿胀感和剧痛感用力彰显自身的存在。菊地绮良一扭一拐的去向医院。
……
“感觉外踝有点撕脱骨折,位置挺好的,不严重,平时多注意休息。”诊室,医生扶了扶眼镜告知患者。
患者却盯着放在桌面的X线片怔怔发呆。
医生安慰说:“没多大事,只要不过度运动,多注意休息。”
菊地绮良忽然明白了之前摔跤却没有受伤的原因,老公是好男人呢。
那以后可怎么办,难道要等年轻老公长大吗可那也太变态了,一定会被时刻紧盯的灵幻新隆报警逮捕。
菊地绮良重重叹气,趴在桌面的x线片上捂住脸。
被逮捕以后她还怎么生活怎么见人啊?
医生也不是没见过心态崩溃的患者,安慰道:“关键是心态放轻松。”
患者露出半张脸哀嚎:“放松不了啦!医生!我怎么办呀!”
“菊地没事吧,”收到消息赶来的人大大咧咧直截了当地推门而入,“对了联谊的帅哥问可不可以加你的联络方式!”
医生和患者一齐看向忽然闯入诊室的柏木熏。
菊地绮良思考:……那人个头很高,虽然有点残疾,但确实挺帅的。
老公,人性的软弱处可经受不了考验,她该怎么办?
第7章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医生看过主妇出轨的电视剧么?”菊地绮良幽幽地问。
“太多了,哪一部啊?”医生人也挺好说话的。
她支起身子严肃地说:“老公变成小孩的那一部。”
一旁的柏木熏:“……那不是侦探动画片么而且没有主妇出轨这回事吧。”
看诊结束,她们招了辆出租车相伴回家。
菊地绮良微微依靠着车窗,望见玻璃窗反射的城市霓虹灯光与隐隐约约的自己。
昏暗的车内环境很适合聊天,她好奇道:“那个人柏木是从哪认识的哦?感觉很不像社交圈内的人。”
柏木熏说:“去餐厅的路上在街道上碰到的,他人很友善呢,说挺有趣的就大大方方加入了。”
她的轮廓泛着手机屏幕的白光,光源处被手指不停滑拉、轻击。
“欸,叫什么来着……”
“岛崎亮,我觉得他还不错呀。”柏木熏笑着看了菊地绮良一眼。
“嗯。”
菊地绮良留意到车窗外下起了雨夹雪,雪花和雨水颗颗叩打玻璃,它们游走留下一道斜长的水痕。
“下雨了。”她说着,心里想着和雨完全不相关的事。
……
糟糕的天气接连不停。
刚下班的菊地绮良出写字楼时发现天空再次飘起了雨,可她两手空空没有带伞。奇怪,这种天气不应该每天在包里带一把伞备用么?
她只得等在屋檐下,看有没有熟人捎自己一段路。
世界迷漫在潮湿的空气中,朦胧得像个梦。
一把伞出现在雨中。
“你在这做什么?”菊地绮良困惑地问,来者是联谊认识的人。
“刚好有空,一起去吃饭吧。”眯起眼睛微笑的岛崎亮说。
透黑的伞面干净得不可思议,似乎没有使用的痕迹。见菊地绮良盯着自己,他转转手中的伞,飞扬的弧度像一朵雨做的花。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迷迷糊糊地准备走进对方的伞下。
脖颈突然被人从身后揽住,宽大的手掌牢牢紧贴着皮肤。她后仰看向来人,首先入目是那浓黑平整的刘海,视线游移,遮挡的刘海投下一片浓重深邃的眼部阴影,黑暗中露出的眼白尤为明显。
他低沉地问:“你要去哪,小良?”
菊地绮良完全笼罩在男人向下的目光中。
揽住脖颈的手轻轻按压着、徐徐移动着,直到手掌扣住了她的下颏。稍一动作便被用力捆住以示主人的不准许。
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顺着肩胛,滑进外套,插入衬衣扣子与扣子之间的开缝里,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挲着皮肤。
她十分害羞地转身,将自己完完整整地嵌进他的怀里。
举着伞的岛崎亮与雨仿佛瞬间消失了一般,世界只有咫尺大小。
菊地绮良的脸庞紧贴在胸膛,感觉到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头顶,轻轻抚摸着。
半响,她传来一句:“我等你好久,哪也不去。”
菊地绮良听见影山茂夫低低地唤自己。
“小良啊。”
“嗯。”她闭上眼睛……
菊地绮良从梦中醒来,睁眼是自己乱糟糟的公寓,还有隐隐作痛的脚踝,耳畔仍旧回荡最亲密之人的呼唤声。
还有屋外的雨声。
“感觉好真实啊。”她将手放在头顶,如同模仿梦中温暖的触感。
当时,在出租车后座上的菊地绮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拒绝掉了,柏木熏还很惊讶地问质量这么高都不要?
她答非所问道:“帮我介绍个律师吧。”可能自己被逮捕时会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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