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手顿了一下,然后毫无阻碍地继续开始脱制服。
“我真的想说，你这个习惯真的不改改吗？你家里还有那么多小鸟。”
李白微控制着蝙蝠椅转过了过去,变成背对某个已经毫无羞耻的人。
“不请自来的客人又不是我。”布鲁斯毫不在意地将制服丢在地上,然后走向了淋浴室。
阿福则是摇摇头熟练地跟在布鲁斯身后，认命地为他的老爷捡起地上那些随意乱丢的制服装备，转身去装备间将东西放好。
不久,带着热气的布鲁斯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走出来。
“一定没人能想到,那个和格兰迪一起渡过感恩节的人居然是我们鼎鼎大名的哥谭恐怖传说。”
李白微这时候才转着笔转过身来,调侃地说道。
“小丑会嫉妒疯的。”
“谁会在乎呢？”布鲁斯眉头轻挑，随手拿起桌子上阿福为他准备好的……热牛奶……
布鲁斯一下子突然不是很渴了。
他不动声色地瞅了一眼李白微手边的杯子,发现是跟他一样的热牛奶，遂放弃一些邪恶想法，选择性地忽视了杯子的存在。
“你说的对。”李白微认可布鲁斯的回答，随手一个响指给布鲁斯的杯子里的牛奶换成了一杯热的菊花茶
“这是什么？”布鲁斯端起杯子观察着里面一朵黄色的花正在水中起起伏伏地绽放着。
“金丝皇菊，清火，明目,适合长期熬夜的人士。”
说着,李白微将布鲁斯杯子里的牛奶加到了自己杯子里,作为一个甜牛奶爱好者，他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布鲁斯暴殄天物，将牛奶喂给下水道和庄园里的花花草草。
布鲁斯试探性尝了一口,评价道：“有点苦和涩口，不是很好喝。”
李白微白了他一眼，“有的喝就不错了,废话真多。”
但最后还是给他的杯子里加了点蜂蜜。
布鲁斯满意了，拿起杯子旁边的茶匙搅了搅，又尝了一口，虽然还不是很好喝，但也能接受。
李白微见他安静了，就继续在他的蝙蝠电脑上查资料，作为一个老古董，他用电脑的技术也就普通人的水准，所以像蝙蝠洞这么专业的电脑他不是很操作的来。
要不是迪克他们各有各的事要忙，他就不自己来了。
李白微一边查一边无奈叹气。
布鲁斯看不下去他那蹩脚的外行人技术在他的电脑上溜达来溜达去就是找不到他需要的，只能将人推开，换上自己上。
“你要找什么？”布鲁斯直接了当地问他。
“嗯，我想想。”李白微摸着下巴，“最近有些奇怪的家伙在钻石区附近鬼鬼祟祟的，我感觉他们的目的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布鲁斯在操控面板上敲击的手一顿。
“所以，我觉得你这里应该有资料。”李白微摊手将自己的目的交代的一干二净。
“……交给我吧。”布鲁斯沉声说道。
李白微一哂，“我就知道告诉你，你肯定想自己一个人解决。”
“他们既然是冲着你来的，手里肯定已经做好了准备。”布鲁斯解释，“所以你不能一个人面对他们。”
“那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对‘蝙蝠侠’的针对手段。”李白微挑眉问他。
“……我能解决。”布鲁斯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这样强调着，“相信我。”
少见蝙蝠侠在这种正事上服软，李白微乐了，他不在意挥挥手，随手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
“行了，我又没有说不相信你。”李白微手撑着下巴，语气调侃地说道，“你蝙蝠洞深处那把能够弑神和抹杀灵魂的剑我都没说什么。”
“你知道了……”，布鲁斯敲击操作面板的手不停，整个人看起来稳如泰山，只是声音细听还是能听出来有些滞涩。
“喂喂，你难过什么？”李白微听到他这样说，忍不住直起身来反问他，因为布鲁斯简直让他幻视一只沮丧黑猫。
“这有什么好难过的。”
“我之前既然没说，那不就代表我不介意吗？你那一摞夸张的后备计划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连正联的所有人都没放过，怎么可能会漏掉就处在哥谭的我。”
李白微试图安慰他，“所以别在意，我也没在意。”
“但……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会这样互相猜忌。”布鲁斯说出了憋在心里已久的思虑。
同时他心里也有着其他没有说出口的话……不会，这不正常，这再次佐证了布鲁斯韦恩是个疯子。
他只是比其他哥谭人自控力更强。
布鲁斯的唇线抿紧，下颚紧绷，但就算这样他也能一心二用飞快地检索着这伙人的相关线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闻言李白微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布鲁斯，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还在意这些。”
“为什么要用正常朋友来衡量我们？我连人都不是，活人的那一套心理学知识可不适合我，整个正联里最像正常人的就是克拉克了吧，可就算是他也都习惯了你对他做的那些针对方案，他也依然承认你们是好友。既然事实证明你是对的，那你就去做就好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李白微笑着一把拍在布鲁斯的肩膀上。
“我相信你还不够吗？不符合‘正常’的标准又怎么样，玫瑰即使换了一个名字，也依然芳香，友谊也是如此。”
“没道理需要你改变什么的，选择跟你做朋友是我的事，只要我不觉得有问题，那就没什么可指摘的。”
说着，李白微阻止了布鲁斯想要说些什么的动作，自己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布鲁斯，我从不畏惧死亡和消散，我只是怕寂寞，一个人存在一千八百年真的太漫长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只代表我技不如人，是我应得的下场，所以你放心的去做就好了，朋友是包容和接纳，也是支撑和底气，你的准备换种角度来说也是一种保护不是吗？让我不用担心自己会有迷失的那天，因为有你会拉住我。”
李白微笑了笑，用自己的杯子跟布鲁斯的杯子轻轻碰了碰。
“无人能敌的强大不是我所求，留下珍贵回忆的朋友才是，他们独一无二。”
“所以，布鲁斯，很高兴能认识你。”
“……”
“我也是。”
被李白微的话怔住了的布鲁斯，沉默了一会，才拿起自己的杯子给他碰杯，即使此刻杯子里的不是美酒，他也依然觉得比任何佳酿都要芬芳。
一路有太多的人跟他相遇却又擦身而过，他们都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他在游学期间也曾交过好友，但学成之后却终归是因为理念不合而分道扬镳，甚至刀剑相向。
但即使如此，那也是少有的能和他愉快畅聊的友人。
布鲁斯也曾经怀念过那段时光。
不过，现在……无所谓了。
他的未来有更多更重要的人在等着他。
门后，洞悉一切的阿福拿出自己的怀表，打开后看着内侧相片上熟悉的人影，微微笑道：“这挺不错的，不是吗？”
说完，阿福合起了怀表，重新变回那个敬业的全能管家，他推开门拿着餐盘走了进去。
“先生们，我觉得你们可能需要一些小甜饼作为忙碌夜晚的犒劳。”
——
破旧肮脏的地下基地里，垂垂老矣的小丑终于还是迎来自己终路。
他不好说自己跟老对手是谁先走的，他们纠缠了一生，蝙蝠侠不死他就不会死。x
而现在他要死了，那蝙蝠侠呢？
苍老的小丑孤零零地躺在烂床上，微弱的呼吸像条正在苟延残喘的老狗，或许就是。
“蝙……蝠侠……”他伸出手念叨着老对手的名字，期望能在死前最后见他一面。
“你不会见到他的。”一个小丑并不想见到的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李白微插着兜低头看着躺在床上散发着恶臭和布满老人斑的小丑。
酒神因子，这次终于没有再起效，小丑已经不再拥有世界的优待和免死特权了。
“怎么是你……”小丑顿时愤怒地用嘶哑的声音怒吼，这可能是他瘫痪以来能吼出的最大音量。
“当然是因为你要死了。”李白微大发慈悲好心地为他解答疑惑。
“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那只蝙蝠……他是不是已经死在了我的前面……”小丑突然大笑起来，像是突然恢复了年轻时的活力。
“你觉得我会放任他死去吗？”李白微饶有兴致地反问他。
“呵呵呵，忠实的走狗……你不敢，你不敢挣脱地府拴在你们身上的狗链。”小丑轻蔑地嘲讽他，甚至还想向他吐口水，可惜力度不足，只能吐在了自己脸上。
李白微见状顿时离他远了点，“规则是规则，你怎么知道我找不到空子。”
说着，李白微侧身让开，露出了他身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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