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沃斯的拇指和食指捏住瑞克·桑切斯的胸腔,稍一用力,能感受到他心脏在自己指腹间疯狂跳动,像困住的、扑腾的蜂鸟。
像电影金刚抓走女主一样,我抓起瑞克·桑切斯,并强势胁迫他道:“既然这样,我不让你做了,什么都不用做了。”
我的鼻息扑在瑞克桑切斯脸上。
那头灰蓝色发丝先是随着我呼吸的节奏起伏,变得异常顺从,而后有些润湿地搭在他太阳穴上。
并没有很好看,一个大体解剖老师化身湿漉漉的狗有什么用?
“听好了,”我摇晃他,再次强调,“听好了,瑞克现在什么都不准做。”
瑞克·桑切斯的眼睛又虚焦了。
他喉结无意识滚动一下,道出口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好,戴安。”
瑞克·桑切斯感觉自己可能有点……受虐倾向。
女巨人真的很棒。
拇指戴安也很好吃。
……其实只是单纯受虐施虐为一体的烂人。
证券交易所。
我弯下腰,巨人的身型令外墙穹顶吱呀作响,而模样恐怖的瑞克·桑切斯站在我摊开的手里,送进了交易所大厅。
“开户。”
我单手指敲了敲柜台,指节处留下一个深坑,“买英特尔。”
经理人脸色惨白,扶了扶歪掉的眼镜:“女士,我上午已经告知你了,女性独立开户需要担保人——”
木制柜台在我指头下变成薄如蝉翼的木片:“可以吗?”
他看了看瑞克·桑切斯,“原来您是身体恐怖片演员吗,为这位女士做担保,十分可以的。”
瑞克·桑切斯全程作为玩具娃娃,被戴安·沃斯揪出证券交易所时,他回头看了眼瑟瑟发抖的经理人。
“很惊人吧,她实在是美丽,这是为什么?”
“……因为足够大?”经理人茫然。
瑞克·桑切斯的嘴角骤然扯开,尖牙在阴影里泛着利光,说不清是讽刺还是怎样的口吻:“她聪明到洞悉虚无,却偏要在这庸常、轻蔑和无意义里寻找自己。”
他笑完,眼皮懒懒一垂,如落幕,嘴角那点弧度散得干干净净,整张脸忽然就冷了,冷得空旷——你站在瑞克·桑切斯面前,却不存在着。
……
我要发财了。
连带着看瑞克·桑切斯也心情好。
巨人女和反转男的晚餐选在了一家普通的公路边餐厅。
霓虹灯招牌、镀铬装饰、红色乙烯基卡座,对我来说充满复古情调,却是这个时代的廉价餐厅普遍特点。
上流餐厅只有规定着装的上流人,而在这里,奇怪的我和瑞克·桑切斯完全融入其中。
黑人货车司机、拉丁裔移民、刚下班的脱衣舞娘、长发嬉皮士、逃兵役者、乐手……
嗯,巨人女坐在店外面和反转男隔着一个窗同桌约会。
女侍穿着柠檬黄色的短袖束腰翻领连衣裙,端起装有枫糖浆的铝制壶,倾倒在由老式铸铁煎板制作的松饼上。
更正,一堆松饼上。
瑞克·桑切斯喜欢吃。
他自然地说起他小时候,家庭主妇的妈妈很会做松饼,松饼边缘会带着一圈焦糖色蕾丝,刚出炉,热气顶得顶部的黄油像滑冰一样打着转儿往下陷,而浇下去的蜂蜜闪着液态黄金般的光。
听起来似乎有个非常人样的童年,和面前的蜂蜜松饼一般,甜蜜又美好。
瑞克·桑切斯问我:“戴安,你来自哪里?”
轮到我说了,我只能简短地答戴安·沃斯的父辈是德裔,二战难民高峰期的移民……
著名科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就是二战期间从德国移民的知名难民之一,时间略早于沃斯家。
瑞克·桑切斯勾着嘴角,对我说了两句德语的问好,他什么语都擅长,特别是金星语,接着问我:“你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我答:“比较严肃的那种……家里不说德语。”
慢慢地,他又问:“你有怎样的童年?”
如果你有心灵创伤,“你还好吗?”
我掩着眼,什么也说不出。
人无法掩饰自己的来处,对来处说谎就是对自己说谎。
压力好大……
后面他让我今晚就在他家住下,瑞克·桑切斯的步调和计划已经到了可以开始改造变形装置了。
我:终于吗?
这跟不想洗碗但轮到自己不得不吃饭才勉强开洗有什么区别?
“可以弄好了打电话叫我呀,”我委婉拒绝道,“如果我没接到,瑞克也可以给我留言的。”
留言。
瑞克·桑切斯问我有没有听见他昨晚的留言。
“呃。”
“戴安,有吗?”
我被逼问得哑口无言,连连败退。
……
夜幕下。
戴安·沃斯原本是安静地等在前院——巨人的体型进不去房子——只等瑞克·桑切斯重置变形装置。
瑞克桑·切斯三下五除二搞定,还找了试验品测试两次,确保万无一失。可当他回头唤她时,却发现戴安·沃斯早已睡着了。
她白天经历了太多事,累得不行,不知不觉就像只巨型猫咪一样蜷着,膝盖抵着胸口,一只手虚虚地递在脸颊下,作为隔绝土地的支撑。呼吸微沉,有些感冒引起的鼻塞,偶尔有车灯扫过,她抽抽鼻子。
瑞克·桑切斯于是先对自己发射了复原射线,再对准安静睡着的戴安·沃斯。
成功。
他一切都轻轻松松地,真让人生气。
特别让人怀疑前面一切都是不是瑞克·桑切斯在愚弄别人。
瑞克·桑切斯的手臂穿过戴安·沃斯膝弯与后背,她整个人陷在他臂弯里,发丝垂下来,扫过他手肘内侧,像抱了团晒过太阳的毛线,软的,热的。
他把这团黄金般的毛线放到了卧室床面,床垫下陷的弧度托住她。
戴安·沃斯陷在绵软的包围里,分不清此刻是梦还是现实。
她只知道瑞克·桑切斯缓缓俯下身,灼热的呼吸拂过自己泛红的脸颊,更高的体温隔着单薄的衣衫,传导给了她,都是热的,就像沐浴在一团缱绻的火里。
梦里的瑞克·桑切斯鼻尖蹭过她发烫的脸颊,湿润的薄唇掠过她耳廓。
“戴安,你想搬过来,和瑞克一起住,这是你自己的想法。”
我:“……”
疯狂科学家入侵梦境印下思想钢印了。
“我不要,”我下意识反驳道,“为什么不是你搬过来和我住?”
“好啊。”瑞克·桑切斯说。
……我中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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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梦中奇旅 “当然是不可以啊。” 我……
“当然是不可以啊。”
我瞬间清醒了,意识到这里是现实,还想问问瑞克·桑切斯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瑞克·桑切斯:“我想和戴安结婚。”
我捂住脸叹气,搞不懂他的理所当然从哪里来,回避道:“……我困了。”
这种人就是这样,世界都要给他们的想法让位,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往往都能实现。
我不是这种人。
我是他的反面,通常被这种人吃干抹净的逆来顺受者。
忽地,瑞克·桑切斯的视野突然陷入一片柔软的黑暗。
是戴安·沃斯抱住了他,手臂绕过头颅,掌心压在他的眼皮上。她的指尖带着微微的凉意,而他的鼻梁陷进她胸口的衣料里,呼吸间涌入的全是她皮肤间、暧昧的味道。
“后面再说,瑞克。”
瑞克·桑切斯感觉戴安·沃斯的另一只手抚上自己的后脑勺,指尖缓缓穿过发丝,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头皮,很温柔。
她让时间慢了下来。
……
绥靖主义的外交策略经历史多次证明不可取。
——当我酣眠时在梦境里又见到了瑞克·桑切斯,不是梦中人,是真正的瑞克·桑切斯进入了我真正的梦,悟了。
烦人!
就像丘吉尔说的,我在战争与耻辱之间选择了耻辱,最终仍将面对战争。
瑞克·桑切斯站在梦境的边缘,单手插在夹克口袋里,歪头打量着四周。
安全、无聊,这个由戴安潜意识构建的世界温顺得令人发笑:像阳光一样金灿灿的麦芒、千万个被夕阳吻过的麦穗在风里簌簌颤动,形成身边一整片的、起伏的金色麦浪。
美极了。
如心灵出口。
他身在其中,想,很适合拉屎的地方。
未来创造了真正跨维度传送枪的瑞克·桑切斯,会在无限宇宙里,找到那么一个最美丽的地方,安装智能马桶,放松地拉屎。
下一秒,风云巨变。
太阳坠地溅起光芒,金色麦田化作焦土,地面骤然撕裂。
瑞克·桑切斯挑眉看着自己鞋底粘上的焦化物——正在由下到上地腐蚀他,像巨人体内愤怒的消化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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