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反驳。”
四维生物以一种高维的宽容解除了隔绝时间装置。
大泡泡刚消散,瑞克·桑切斯就急切地去扶起地上的小女孩。
“贝丝,没事吧?”
贝丝·桑切斯看似在慢慢扭动身体,从窒息里恢复呼吸,实则是在配合他调整角度,将手铐链子的应力点对准早已摸透的、锁舌最脆弱的位置。
耳边传来“咔嚓”一声。
展台洋娃娃般的小女孩,瞳孔深处那簇野性的火苗烧起来。
就是现在!
女孩像只被释放的弹簧小猫,借助脚底发力提供的支点,身体灵巧得不可思议地弹起,冲向怪物。
她根本没在意自己手腕上被金属剐出的血痕,重获自由的小手闪电般探出,不是自卫,而是直接抓向时空警察的配枪!
一只小克苏鲁触须。
活着的,滑溜溜,会扭动,还会吱吱叫。
“我的!”
贝丝·桑切斯声音里带着近乎欢快的疯狂。
四维生物悲痛欲绝:“克里斯——!”
瑞克·桑切斯甩甩自由的手腕,悠悠然环抱双臂,靠墙,道:“真是奇怪又恶心。”
他的目光落在身前小小的人上。
她不停地动,一刻也停不下来——不是害怕,是亢奋。
贝丝·桑切斯对瑞克·桑切斯回过头来,眼睛亮得吓人,闪烁纯粹又骇人的兴奋。
“爸爸,我特别喜欢射人,别的孩子也这样喜欢吗?”
他也才想起来,她是个特别的小孩。
可怕到f**kin。
世界对小贝丝来说是一个巨大的、等待被“刺”“捅”“射穿”的玩具,而流血和惨叫是她发现的最有趣、最刺激的反馈机制。
——瑞克·桑切斯才想起来的事情有些多。
现在,贝丝·桑切斯对四维生物举起有名有姓的活枪,声音又高又尖:“怪物,接下来,我要和你玩。”
局势逆转。
她的眉头挑起一半,嘴角恶魔似地咧开,是瑞克·桑切斯经常有的表情。
一模一样、毫无畏惧、唯恐天下不乱的疯狂。
而且她还是金发,更加嚣张且璀璨。
单方面的混乱里,瑞克·桑切斯思考起来:不知道贝丝的疯狂遗传了谁。
他吗?
可瑞克小时候是个正常得不行的阳光小少年,爱好观看红发辣妹换丝袜和呆在房间发明机器人。
第77章 小三来咯 耳边,是地铁驶来的轰鸣与风……
耳边, 是地铁驶来的轰鸣与风声。
我站在上班的人群中间,像一滴水融入水中。去事恍如梦幻。
我死回现代了。
我抬起头,目光掠过地铁站台熟悉的景色, 然后失焦……我还沉浸在那个幻梦里。
……
爱来爱去到底在爱什么?
有那么爱吗?
啊?
是吧, 就算我是当事人也不禁想这样问了。
完全没必要爱得死去活来的,没感觉到“戴安”和“瑞克”有那么又特别又深刻的感情。
甚至还不如“老公不打我的时候还对我挺好的”之类的扭曲の爱情。
瑞克·桑切斯不打我。
他是个很好玩很带劲的人,怎么形容呢?就像个活在抓马真人秀,不, 动画片里的高存在感高人气角色……单元动画。
每一集都像开盲盒, 和瑞克在一起的戴安,每分每秒都不知道他会带来什么愚蠢又迷人的惊喜或者说是, 惊吓。
可下一集总会重置。
每当我以为剧情就要进入“公主和王子永远幸福地在一起了”, 但马上,“戴安和瑞克”这个“美剧”就陷入最大的危机(悲剧)。
这样下去怎样才是最终的圆满大结局呢?
所有人都知道, 只有没人看的最终季,主角才能在编剧手下获得仓促而恒久的幸福。
这样说来,瑞克·桑切斯总是搞砸“戴安和瑞克”的秩序、确定和幸福的生活, 是一种天赋, 一种永不完结的技巧。
但这样好累。
戴安·沃斯不是伤心死的。
我被他消耗尽了。
最重要的影响是, 戴安和瑞克的故事线里,贝丝出生了。
如果我们没有孩子, 我们可能还在一起, 一起冒冒险, 做做。爱, 单元剧式地搞砸一切,下一集我们再重新开始。
小贝丝让戴安和瑞克没法重置,而且需要一个确定的生活和未来。
或许瑞克·桑切斯可以, 我不行。
这不是简单的对错问题。
“可以”的意思不是讨厌孩子……他只是……享乐当下,拒绝责任、耐心和长期承诺。
只是瑞克没法和戴安无法共建未来。
我在暴雨那天的婚礼就意识到了。
……俺早说咱俩牟以后咧,俺早说咧。
说到了婚礼,话又回来了。
我和他有那么爱吗?
没有的。
我恍神。
下一秒,冰冷的广播女声把我拉回身边:“列车即将进站,请勿靠近屏蔽门。”
沙丁鱼一样的人群不动声色地向前涌动,向地铁屏蔽门挤去。
我在人群里面,被裹挟其中,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后背和胳膊上传来的推力,只能顺着这股劲儿往前。
一切都身不由己。
比如我身侧靠后的某个五维生物不太懂三维世界的规则,只是喜欢“体验”,这样的它猛地往前挤,想抢个早班地铁位置坐着玩。
它这一动,就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整个人堆都晃了一下。
而我正正好,是最后那块牌,失去了平衡。
我下意识地想抓住点什么,但根本找不到可以借力的地方。就在我晃悠的这一下,屏蔽门“嘀”地一声开了。
开早了一点。
背后那股巨大的推力并没有停。
在门开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至少有两只手或者胳膊肘在我后背上推了一把——不是故意的吧,只是后面的人也在被更后面的人推着往前走。
可我彻底失去重心,脚下一空。
整个人就朝前面,栽了下去。
那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听见头顶上传来几声短促的惊呼,还有地铁列车滑行而来时巨大的噪音。
我摔了下去。
……
以上还是我作为戴安·沃斯濒死的走马灯。
身体的细胞一个个死亡,但大脑还在继续放射神经元。
嗯,我想起来了,我上辈子就是这样死去的,然后五维生物不好意思地领了我重新投胎,算是补偿我再活一次的机会。
五维生物比四维生物还要多一维,它可以把时间拧成麻花玩。
于是,我成为了戴安·沃斯。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穿越”之后的我,会对美国七十年代一个白女,戴安·沃斯的人生了如指掌。明明是另一个人的记忆:我清晰地知道她的家庭、童年,她是如何长大,她的经过,甚至清晰到让我自己原本的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
我在金色麦田的深层梦里,见到的我,小女孩的我,一直都是金发碧眼的戴安·沃斯的模样。
因为我就是她。
可惜,成为戴安·沃斯之后,我并没有获得期待中的幸福。重生的时间实在太早了。尽管我很努力地去生活,但作为一个女性,在那个年代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被迫入职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局的那天,我崩溃了,这样的人生不是我要的人生啊……我明明重活一次了,为什么两次都这样令人难过。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解离出了另一个我:一个还带着重生之前记忆的“我”。
于是那时出现在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局的我,“穿越”成倒霉的白女戴安·沃斯,知晓“她”可怜的遭遇,就像看别人的事:不觉得疼,也不觉得难过。
我不是她。
我不难过。
……没什么好爱不爱的爱,别他妈的爱了。
当我意识到自己的解离,“真正的我”就在那一刻骤然回归。
所有被我刻意压抑的情绪,也如潮水般汹涌而返。
把麻木的我猝不及防地捅个对穿——巨大的、难以忍受、无法量化的悲伤与委屈,根本不是从心底升起,而是从每一寸血肉、每一个毛孔中疯狂炸开!
那感觉,像是受了致命伤的兽,一声声嘶哑而破碎的哀嚎,贯穿了整个存在。
我一直都在受伤,一直如此脆弱。生活从未善待过我,我爱的人待我格外残酷。是我自己,一步步选择了死亡。
我失声痛哭——
而在这种极致清醒的痛苦中,我死去了。
组成我的原子、分子……
在缓慢的振动中,与宇宙深处的电子交融,归于浩瀚。
我又来到了五维生物的旁边,它不是我上辈子见过的那样,此刻,它没有人类的模样……没有可观察的模样,像一整个无边际的宇宙,里面沙粒似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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