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施主,你好厉害呀。幸好你实力不俗,不然真被藤原北家的人收编就麻烦了。”
要知道缘施主可是因为被宿傩觊觎美色所以才逃过一劫的呢,若是真加入了“日月星进队”,与两面宿傩相逢于战场上,那画面,嘶,小僧不敢想。
还不知道对方依旧沉浸在自己随口扯的谎中的八神缘,对于源信毫不掩饰地赞叹,非常受用地点点头。
不过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缘当场僵在原地。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诚如乌鹭所言,城中的物资皆已被垄断,别说代步工具了,连干粮和饮用水什么的,都难以找到。
这一路前往京城,山长水远,还正值大旱,不准备充足的物资上路,和找死也没有什么区别。
八神缘的视线,从包围着营地的那群或丑萌,或凶恶,或清奇的诅咒上一扫而过,目光沉重而失望,白养这群诅咒了,没一个顶用的。
这个时候要是夏油杰在该多好啊,他总是能找到好用的代步工具。
转过头,在源信惊讶疑惑的目光中,缘毅然决然的,再次回到了帐篷中。
“愣着干嘛,来者是客,客人要出发远行了,作为主人家,是不是得送点东西,以表达深深的别离之情。”
乌鹭???
你这人是不是真的有点毛病?
*
当源信牵着马匹,带着大包小包的物资,走出“日月星进队”的营地之时,面上还残留着几分不敢置信,宛若在梦境中一般,走路都飘飘忽忽的。
“缘,缘施主,我们就这样出来了?”
在八神缘重新返回帐中并说出那些话后,帐中众人的脸色其实并不好看,但缘施主却拉过乌鹭施主,在其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紧接着,乌鹭施主的脸色就变了,屏退其余人,两人在帐中单独呆了一段时间,不知道聊了些什么。
再露面时,她们就仿佛什么不愉快都没发生过似的,乌鹭还颇为爽快地喊来人,为他们准备好路上要用的物资。
“嗯,是啊。”
翻身轻盈上马,缘随意地点点头。
“这个世界上,本就不存在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她只不过是用乌鹭想要知道的东西,来换取自己所需的利益罢了。
而他们现在最想要知道的,不就是两面宿傩的消息吗?
巧的是,她碰巧知道一些。
“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吗?”
源信敛眸,小声再次念了遍。
再抬眼时,脸上却浮现出一个毫无阴霾的笑来,像是雨后冲开乌云的第一抹阳光,释放着全然的善意和赤诚。
“可我觉得,能和缘施主一直成为朋友呢。”
师父说得对,在寺中闭门造车只会故步自封,只有出来历练,深入红尘,才能明白这世间竟有如此多形形色色的人。
诸行无常,一切皆苦。诸法无我,寂灭为乐。
世人皆苦,这一路行来,源信得见万生相。八神缘施主和他曾经观念中的好人,相差甚远,但却意外的,并不让他排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法无定法,缘无定缘,唯随善缘吧。
少年僧侣的五官,还带着未褪去的稚气和清朗,在众多形状可怖的诅咒之前,依旧笑得开怀,神采湛然,清透而干净。
八神缘微微一愣,紧接着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轻轻晃动缰绳,只留下一句“随你”后,便驾着马走了。
正午的阳光热烈而躁动,滚滚热浪侵袭下,人都有些站不稳。
“日月星进队”的营地外,被太阳炙烤得干枯的树木阴影下,躺着个小小的人影。从背影观察,大概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将身子蜷缩成一团,尽量避免被酷热的阳光波及到,看着分外可怜。
缘轻轻挑了挑眉,目不斜视地策马经过。
这里可是方圆数十里之内最为繁华的城镇,还是“日月星进队”的营地门口,哪家小孩胆子这么大,敢来这里躺着,也不怕被人拐走,一看就不对劲。
说不定是拦路碰瓷的,赶紧走赶紧走。
只可惜,她是这么想的,身后那个善心泛滥的小和尚,却已经飞身下马,蹲在了那个孩子的身边。
“小施主,你怎么了,和爹娘走丢了吗?”
没想到这家伙的动作竟然这么快,缘轻叹一口气,在“要不抛弃源信赶紧跑路”和“再观察观察”中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念及对方刚才还说想和自己一直当朋友,还是忍痛选择了第二个方案。
啧,烦死了,道德底线果然还是应该再降一降的。
驱赶马匹进入不远处的阴影底下,缘懒懒倚着树干,观察他们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没有想到的是,那个躺在地上的小屁孩,在被源信询问之后,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将身体又往里缩了缩,一副拒绝回答,不要管他死活的样子。
可想而知,某个非常具有出家人基本道德素养的和尚,是不会放弃的!
他甚至更加靠近了些,语气中满是担心关怀。
“小施主,你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小僧粗通医术,我帮你把一下脉,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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