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由香织一愣,没想到鸢眼青年竟然还能在这里,再倒打一耙。
等等,结果刚才那麽长的一大段话里,你的重点居然是这个吗?!
黑发少女大受震撼,一时竟无言以对,然後就被某个心眼绷带怪抓住了话柄,开始步步反击,声声控诉。
“阿织!我就知道!”
“西库西库西库,什麽放在心上,最重要珍惜的搭档果然是在骗我!”
“我知道了,反正我只是一个收集情报,配合的工具人而已,你刚刚还想剥光人家,对我这样那样……”
“呃,这丶这个——”
由香织大脑一卡,同样想起了不久以前,把搭档扑倒当降温冰棍的举动,士气顿时降了一度,露出了惭愧的表情。
“还有那个叫上呼一的恶鬼!”
假装心酸揩眼角的青年,悄咪咪地瞅了一眼心虚的由香织,语气越发委屈,
“在料理亭的时候,那家夥一直说着什麽‘一起度过了五十年’,‘唯独不会拒绝’,‘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彼此’,而我只是一个区区的玩具,阿织,我好难过啊……”
“……这只是出于对敌人情报的——”
由香织弱弱地开口,试图解释。
但在对上了自家搭档睁圆的眼睛,凌乱的领口,以及被解开了一半,耷拉在脖子上的绷带时,由香织又理亏地闭上了嘴,默默道歉。
“抱歉。”
于是,黑发少女的气势又无形中矮了一截,彻底被某个心眼绷带怪抓住了机会。
叨叨叨,絮絮叨叨。
空旷的浴室内,太宰治可怜巴巴的控诉声不绝于耳。
而由香织作为能一拳把人揍成小饼干的那个,反而耷拉着脑袋,双臂环膝地坐在浴缸内,在自家搭档委屈的哭诉下越缩越小,越缩越小。
顺便还同意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要求。
一时竟分不清,谁才是更‘可怜’的那个。
直到一句微不可闻的问话,说漏嘴般,在空气中响起——
“阿织,在这次的计划里,你没有向我提过一句,甚至直接把月华刀交给我,把我支开……”
“阿织,你真的在乎我吗?”
“我对你来说,是麻烦的累赘吗?”
青年的这句声音很轻,语气淡得就像羽毛一样。
只要轻轻一吹,就能散入在空气里消失不见,但还是被吸血鬼出色的听觉捕捉到,清晰地收入耳中。
由香织的眼睫一颤,猛地擡起眼睛望向了太宰治。
此刻,因为对话的关系,两人的距离靠得很近。
一个坐在冷水的浴缸内,一个站在浴池边,彼此相隔不过咫尺,只要任何一方伸手,就能触碰到彼此。
于是,黑发少女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腹还带着冰水的潮湿,握住了太宰治的手指。
“太宰,我从来没这麽想过。”
由香织微微蹙紧眉,认真地对上太宰治的眼睛。
让重要的搭档産生了不安和怀疑,是她不对。
所以,正如黑发少女在横滨警局时,曾经提过的那样——
相同的话她说过很多次。
但如果搭档想听,想要确认的话,她无论再重复多少次都可以。
“太宰,我……”
黑发少女张了张嘴,刚想要开口,但就在下一秒,由香织对上了青年注视而来的视线。
仿佛是某种奇异的提示一般,一个久违的灵感突然在她的脑中闪现。
这个灵感是如此清晰,就像是拖曳着璀璨火光,骤然升空的焰火流星,让由香织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它的尾巴。
【不对……】
横滨警局内的配合丶太宰治离开後,恶鬼上呼一骤然发怒的反应丶恶鬼丢下小早川後,如同去解决肉中刺的态度,以及最後——
恶鬼上呼一狼狈离开的结果。
每一个细节都像放慢的镜头一样,一帧帧在由香织的脑中掠过。
【不对,太宰知道的。】
由香织看着太宰治的眼睛,脑中的思路越来越清晰。
【太宰治一直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唯独这一点,她相信自己的搭档不会再怀疑。】
【恶鬼上呼一被成功挖出了底牌的结果,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那麽为什麽,太宰为什麽又要问这一句?】
【他想要听到的答案,究竟是什麽?】
无数思绪雪花一样,不断在由香织的脑中滑过。
一个曾经出现,又被拒绝的答案,重新浮现在黑发少女的脑中。
由香织定定地注视着太宰治,脸上露出了乍然惊异的表情。
黑发少女握着搭档的手指微微一动。
仿佛是确认什麽般,由香织的指尖顺着青年修长的指节向上,掠过绷带,轻轻扣住了太宰治的手腕,按在了脉搏跳动的位置。
——没有变化。
指腹下的心跳频率没有变化,依旧一如既往的平稳。
然而,黑发少女却像是想通了某个疑点般,脸上反而浮现出了更加慌张的表情。
由香织骤然睁大了眼睛,无措的模样,如同被缓缓逼到墙角的猎物。
“阿织。”
一如曾经的场景再现般。
这一次,太宰治同样主动俯下了身,青年蹲在了浴池边,鸢色的眼瞳与由香织平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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