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偶尔黄药师还得防着他不小心或不注意将扇面扫在他脸上乃至头顶上,于是婉拒。
还比如生火做饭,在野外赶路便难免露宿在外面,生起火堆就成了必然的。
但月笙忙活半天,却也只是将自己的脸弄得漆黑,连点火星子都没有生起来,更别提做些食物了。
“不慌,好在我买了不少干粮。”月笙弯起眉眼笑道。
黄药师:“吃干粮可以,但火还是要生的。”
月笙:“那我继……”
“我来吧。”黄药师微不可闻地叹气一声。
果真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大少爷,他很奇怪,之前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至于进入城里后铺床暖被,黄药师无需月笙提及,便告诉他不必做了。
月笙:“哦,那好吧,药师。”
这些天以来,大概是相处一久混得熟了,月笙得寸进尺将后面的“兄”字去掉,直接喊了黄药师的名字。
所以,到底是谁当谁的小厮,谁又伺候谁?
还有“小厮”直接喊主人家名字的道理?
不过黄药师没去纠正,随月笙去喊。
只是,他还从未喊过月笙的名字。
“药师,你就不问问我到底为什么会被家里人赶出来、还断绝关系吗?”月笙问道。
黄药师:“这是你的私事,你什么时候想说自然会说,无需我多问。”
月笙:“我怕我说了以后,你会、你会直接将我抛下,离我而去,不想再管我了。”
黄药师抬眸:“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
月笙摇头:“那倒没有。”
“那做了伤害他人,无法被原谅的事情?”
“那倒也没有。”月笙继续摇头。
黄药师略一思索:“那你家人可是要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是啊。”这回月笙点头道:“我家人逼我成亲,我不愿意,就逃了。”
“这只是小事,不至于将你赶出家门,你若回去……”
“这不是小事。”月笙却道:“最起码对于我来讲不是,家人不会原谅我的。”
看来是另有隐情。
但见月笙却是不准备继续说下去了,黄药师便不再过问。
月笙开始同他聊起别的来:“药师,你喜欢喝酒吗?”
“尚可。”
“我会酿酒哦,有空酿酒给你喝。”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好。”
他无所谓能不能喝到。
“药师,你喜欢吃什么?”
“没有特别喜欢的。”
“我有许多喜欢吃的。”月笙眼睛亮晶晶地开始细数起来,等说完后他道:“可惜我都不会做。”
黄药师不语,他会做,但他不会做饭给一个男人吃。
月笙又说:“药师,你还没有告诉过我,你有没有娶妻生子?”
“没有。”黄药师喝了口茶水道:“尚无心仪女子。”
月笙闻言凑近些许问道:“那药师你心目中会喜欢的女子是什么模样的?”
“问这做什么?”黄药师抬眸。
月笙:“我就是好奇,想问一问么,不能告诉我吗?”
倒也无不可说,黄药师道:“温柔贤淑,知书达理,能与我说得来,不是蠢笨之人。”
其实从前他从未想过他喜欢的女子会是什么模样,也不认为自己会轻易的对任何一个女子动心。
如今月笙这样一问,他便顺势想了想,说出些比较寻常的回答,于他而言也不甚重要。
但月笙却听进去了,他眉眼一黯,道:“原来药师会喜欢的女子是这样的啊,听起来就很美好,唉,我喜欢的却是……”
却是男子,不是女子。
然而,黄药师会错意了,问道:“你有另外喜欢的女子,所以要逃婚?”
月笙摇头道:“不是、唉,也算是吧,不不、还是不同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等之后再告诉药师你吧。”
“药师,还是喝酒吧,我们继续聊天。”
他找店小二要来了两坛酒,就在月笙的房间里喝。
“药师你武功真高,我曾经想要习武,为此还看了许多这方面的书籍,可是却没有什么武学天赋呢。”
“不过除了那些记载武功的书籍以外,我还看了许多杂书,比如算术韬略、奇门八卦、星象占卜之类的……”
这倒是搔到了黄药师的痒处,令他来了些许兴趣,不禁抬眸看去:“你居然看过这些,可看得懂?”
黄药师最是足智多谋、多才多艺,聪明绝顶、更无所不知、无所不会。
所以他恃才傲物,也有资格自负本领。
他不仅武学天资极高、可自创武功,且每一门武功都可独步天下,还才学绝伦,会武亦可能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算数医卜、奇门五行等也是俱臻佳妙,皆可信手拈来,而这方面,能与他交谈的人却极少。
所以在月笙说出那些话以后,黄药师才会来了兴趣,想要与他讨论一二,看这养尊处优似的公子到底能懂多少。
谁知开始交谈后,黄药师难得惊讶了。
因为他竟是无所不知,不仅能跟得上他的思路,还连一些偏僻晦涩的东西也懂得,说得出所以然来。
这便越发令黄药师交谈的兴趣盎然不已,竟是一直与月笙聊到了深夜,直到月笙忍不住面露困倦,打了哈欠,黄药师才意犹未尽地停止。
月笙便道:“这一晚上且说不完呢,又不急于一时,我们明日再聊吧,药师。”
“好,你早些休息。”黄药师点点头道。
第二天,月笙不仅要与黄药师喝酒聊天,还弄来了一副棋盘,笑眯眯道:“来,药师,我们还可以边下边聊。”
这还拿不下你,哼哼。
就先变成知己吧。
第50章 段小王爷X东邪(3)
活得越久,增长的便不只是岁数,还有技能,哪怕是不擅长的东西,到最后也能融会贯通、豁然通达。
所以对于月笙来讲,他会的东西很多、精通的也不少,哪怕是从前非常不感兴趣的,如今也能聊上一二。
更何况,黄药师是他看上的人。
既知晓他的本事,了解到他都会些什么,如今怎么能不“对症下药”。
而越是与月笙相处,黄药师便越是惊喜,对他的认知不断的加深。
原来相貌只是他自身最不应该被看重的地方,他本身不仅极有才华,竟还过目不忘,什么都只要看一眼就能够记住,偏他还极为聪明,懂得举一反三,这就更了不得了,堪为奇才。
黄药师还是第一次遇见一个几乎能够在各个方面都可以与他交谈至深的人,从天文星象、五行八卦再聊到医术算卜,琴棋书画,每一学识的论述都精彩绝妙、相谈甚欢,甚至与其交往之愉快简直酣畅淋漓、令人欲罢不能,每一天聊至深夜才肯罢休、意犹未尽的回去。
尤其是在某一方面,黄药师竟觉得月笙对其的造诣和理解比他更深、更加透彻。
这让他虽也自傲自身学识的同时,对月笙也不禁生出几分佩服之情,难得面露笑容、多加赞许。
于是没多久过后,在交往越深、越相知之时,黄药师已然将对月笙从普通存在的态度引为知己、至交好友。
“阿笙有这般的学识才华,便没有想过要做些什么吗?”黄药师举杯问道。
这些日子以来,两人经常把酒言欢,连棋都下了不少,你来我往,好不畅意悠闲。
月笙叹道:“我能做些什么,入仕途是绝不可能的,至于练武,你已经摸过我的骨了,我天生经脉闭塞,却是连练一点防身的功夫都没有办法。”
“文不能、武也不行,我看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只做一闲云野鹤,自在逍遥的走遍四方好了。”
黄药师猜测他绝不可能入仕的原因恐怕与他被赶出家门、断绝关系有关,到这里,他也在所难免的对此产生出好奇,想知晓到底是什么缘由才令这样一个才华足够惊才绝艳的人被赶走、被迫在外流浪。
不过月笙没有主动提及,黄药师便不可能主动去戳人痛处,遂不再继续往下询问,只道喝酒。
“来,喝酒。”月笙笑道:“药师,我看你腰间总是别着一支玉箫,想必对此也是精通吧。”
“我们还只下过棋,却没有合奏过,我也精通琴艺呢,不如找时间,我们合奏一曲怎么样?”
黄药师自然无不答应,与月笙碰了碰酒杯。
但似乎是触碰到了月笙心底藏着的秘密,今日月笙谈论的兴致不高,连笑容都很勉强,倒是酒喝的很多,一杯接着一杯地往下灌,看得出来心绪惆怅,情绪也很郁郁。
黄药师劝了劝,道别喝那么多。
月笙:“唉,酒是好东西,可解千愁么,我想喝。”
他不自觉放软的话语像含混着一颗饴糖般,再加上双臂撑在桌上抬起头时的模样,脸颊泛着薄薄的红晕,眉眼湿润,酒醉诱人、艳丽更显,而人却不自知,就更添了几分与寻常不一样的风采,竟看着蛊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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