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抬手摸了摸奥尔加的脑袋,并没有多问。关于奥尔加无证驾驶、追尾警车的始末,他早就从风见发过来的资料上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说实话,鉴于奥尔加只是无证驾驶,而没有搞出更严重的事情来,降谷零甚至还有些欣慰。
于是,他只是对奥尔加道:“无论如何还是要注意安全。”
当然,他其实也没有特别相信奥尔加真的脑震荡了就是。
却听奥尔加突然话锋一转:“如果是我无法控制的事情呢?
降谷零一愣,垂眸便对上一双在室内显得墨绿的眼睛。奥尔加扬起脑袋,看着他,微微弯起眼睛,表情甚至带着一种天真的求知欲。
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是与外在完全不符的恶意。
“啊,说起来,我前几天可是中了整整两枪。”她比出两根手指,“两枪哦。”
她抓住降谷零的手,微微歪头,将脸颊靠在他的手掌上。温暖的、干燥的、带着些许薄茧的手。可一双幽绿的眼睛却始终一错不错盯着降谷零的眼睛。
“呐,零零,毕竟不可能每一次中弹的都是我,‘无论如何还是要注意安全’,对吧?”
降谷零沉默一瞬,无声笑了,指腹轻轻摩挲了下奥尔加的侧脸:“当然。谢谢,奥利亚。”
奥尔加确信降谷零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五分钟前,风见听见的并不是什么游戏获胜的结算声效,而是——来自雪莉的短信提示声。
[雪莉:关于你带回来的那颗药,成分方面没有问题。]已读
[阿尔萨斯:但是?]已读
[雪莉:药量缺少了大约1/4。]已读
[阿尔萨斯:唔……]已读
[雪莉:排除装填制作过程中的品控问题。]已读
[阿尔萨斯:了解。]已读
[阿尔萨斯: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已读
[雪莉:?]已读
[雪莉:???]未读
当时风见分明听见奥尔加笑了一声,转眼却见她正躺病床上,将息屏了的手机转着玩儿,根本没有要搭理他的打算。
再然后,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就出现了。
从知道偷回来的那颗A药少了1/4的量后,奥尔加就意识到了——这绝对是降谷零的手笔。毕竟结合那个基地对于易容人群的特殊防控措施,以及警戒安保方式,只有足够了解组织、了解贝尔摩德的人才能做到这种安排。
早就料到组织会派贝尔摩德去偷药了吗?
甚至连药有可能被偷回去的情况都考虑到了。
哼,不愧是你啊,零零。
但就像奥尔加说的,毕竟不可能每一次中弹的都是她。如果这次和贝尔摩德搭档去偷药的琴酒呢?或者其他任何人,甚至是贝尔摩德单独去,药量少了1/4的事情都绝对会被揪出来大做一番文章。
届时,组织里免不了又是一次鸡飞狗跳的“谁是卧底”。
奥尔加不信降谷零从来没去过公安的那个基地。甚至,他应该是去了很多次。不然针对组织的安保措施是如何安排得这么严密的呢?他向来喜欢亲力亲为。
当然啦,给组织通风报信的也不是公安的什么大人物,不然组织不可能仅仅知道了基地的位置,却连个哪怕假的布防图都没有拿到。
但只要降谷零在那个基地露面的次数足够多,就有一定的可能被他们公安的那个小叛徒看见。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起眼的小人物,却往往能够致命。
奥尔加刚才,是在告诫降谷零以后行事要谨慎。像这种公安的活动,能不参与就尽量不要参与了。
她确信降谷零听懂了她的警告。但他会不会采纳?奥尔加叹了一口气。只能说,零零是她见过最大胆的卧底,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算了,我们去杀了琴酒吧,零零。”
奥尔加的话题转变的太快,以至于降谷零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好在他和奥尔加相处了这么多年,自有一套对付奥尔加的方法:“不行,奥利亚。”
无视奥尔加不满的眼神,降谷零将她摁回床上,替她掖好被子:“既然受伤了,就暂且先好好休息一阵吧。至于琴酒——”
降谷零将奥尔加额前挡住眼睛的头发拂开,看着那双在灯光下又变成祖母绿色的眸子:“现在不是好时机。做任何事前,都需要先好好谋划,对吗?”
奥尔加不乐意地撇撇嘴。同样的,降谷零也知道她一定没听进去他的话。奥尔加是他见过的最大胆的孩子,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伴随着震动,似乎在不断焦急催促。降谷零从床头柜上拿起奥尔加的手机,瞥了眼来电显示。
朗姆。
奥尔加哀嚎一声,一个翻身,拿后脑勺对着降谷零,捂住耳朵。
降谷零无奈笑笑,点了接通。
朗姆愤怒的声音几乎立刻从听筒那边传了过来:“阿尔萨斯!你到哪里去了!?我叫你一点半过来见我,你自己看看现在已经几点了?!”
降谷零颇有些嫌弃地将手机拿远了些,直到等朗姆愤怒质问完,才用略带恭敬的语气道:“朗姆先生,是我,波本。”
电话那边诡异地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朗姆的声音就显得情绪稳定多了。
“阿尔萨斯和你在一起吗?”
恰巧,这时风见拎着可乐,与松田阵平结伴回来了。
“嗯。”
降谷零边回应着朗姆,边从风见手中接过一罐可乐,单手打开易拉罐,看了眼还在装鸵鸟的奥尔加,将冰可乐贴到了她的后颈上。看着奥尔加被冰得一激灵坐了起来,气鼓鼓从他手里夺过可乐,降谷零乐了,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阿尔萨斯有些不舒服,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您有重要的事要见她吗?不如我现在派人将她送去您那里吧。”
对着降谷零这种情绪稳定、条理清晰的人,就算脾气再急躁的人,一时间也发不出火了。于是,电话那头朗姆只说了句“尽快”,就将电话挂断了。
降谷零将手机递给奥尔加,却见奥尔加捧着可乐,老大不乐意道:“为什么不是你送我?”
奥尔加不接手机,降谷零直接顷身将手机塞进了她的卫衣口袋中:“我还有其他任务,听话。”
说着,又揉了揉她的脑袋,被奥尔加气鼓鼓地用没力气的左手一打,没打开。
什么其他任务,分明是赶着去抓公安的小叛徒吧?那种底层的叛徒,抓起来最简单了,几乎只要查一查个人和亲属的海内外银行账户,一切就都明了了。
这种事情,他为什么非得自己亲自去做呢?
奥尔加不喜欢他的这种亲力亲为,更不喜欢他除了卧底组织外,还执行公安的其他任务。这样的话,总有一天会暴露的吧?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看来还是得把琴酒干掉。
嘛,谁让琴酒是负责抓卧底的那个呢?而且,还好死不死点破了她的秘密。
这么想着,奥尔加又笑了。也好,要杀琴酒的话,零零不在反而是件好事。否则一定又会拦着她吧?
比起死掉的琴酒,降谷零当然更想要一个活着的琴酒。但奥尔加才不会让他得逞。谁知道琴酒如果被公安抓走了,会不会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
鉴于奥尔加现在就得出发去朗姆那儿,而在场的人,风见是明牌公
安,肯定不能露面。降谷零自称有其他任务,于是——
“为什么又是你?”
奥尔加坐在副驾驶,双手抱臂,老大不乐意。
驾驶座上正是戴着副墨镜的松田,他不禁无语:“喂喂,说得好像我很乐意给你当司机一样啊,大小姐。”
奥尔加不想理他,刚从一旁放水杯处拿起自己的可乐,准备吨一口,松田阵平却是一个急刹。
“喂——!”
情急之下,奥尔加灵机一动,在可乐即将洒在自己身上的前一秒,转了下手腕。于是,
“喂——!”这次吓一跳的换成松田阵平了。好在是红灯,他才能踩着刹车,手忙脚乱地抽纸巾擦衣服。
“谁叫你突然急刹车。”
“明明是前面的车子先急刹车的!”
当时已经是黄灯了,松田阵平秉持着阿美莉卡的习惯,准备一脚油门加速开过这个路口。谁知道前面那辆车异常遵守交规,原本开得飞快,却在压线前硬生生一脚急刹停住了。
于是为了防止追尾,松田阵平也不得不急刹车。
不过……
前面那辆红色的车是不是有点眼熟?
松田阵平并没有多想,忙着擦被奥尔加倒在身上的可乐。也是他在阿美莉卡呆太久了,已经好多年没在日本开过车,都已经不适应日本路况了。
可嘴上,松田阵平却偏偏还要说:“还不是你一直跟我说话,我才分心的。”
从某些方面来说,松田阵平是有点幼稚的。平时逗他玩还挺有意思的,但今天奥尔加心情并不那么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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