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苏格兰手机里的那个炸//弹现在已经报废了。
贝尔摩德没有再多追问了,而是换了个话题道:“我没想到你会主动要求执行这项任务。平时你可是对这种任务避之不及的?”
奥尔加在内心嗤笑一声。她确实不喜欢这种找卧底抓卧底的费力任务,这是琴酒才会喜欢的苦力活。
但是,这次暴露的人是诸伏景光!
事关安室透,她必须亲自动手才放心。
是的,她想起来了。她早就知道的,诸伏景光和安室透在加入组织前就是好友。他们今天白天的时候还和两个现役警//察一起“见义勇为”了。
那么安室透的身份已经很明了了。
即使是在其他不知情的组织成员,比如贝尔摩德的眼中看来,波本和苏格兰的关系都很好。所以……不完全掌控全局奥尔加是不会放心的。
“毕竟是我先发现的小老鼠,自然应该让我解决他。”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还真是记仇呢,阿尔萨斯。”
*
诸星大是在废弃厂房的天台上堵到诸伏景光的。他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面色惨白地大口喘息着,一手紧紧攥住胸前衣襟。
这可不止是跑累了的表现。
诸伏景光背靠在天台边缘的栏杆上,他的双腿微微曲起,似乎没有足够的力气再支撑他继续站立。
在看到缓缓走来的诸星大时,他的眼里满是绝望,继而又转为一种平静。
他是卧底。
诸星大如此想到,同时左手漫不经心地举起木仓。
“对于叛徒——”
“慢着。”耳机里传来香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诸星大持木仓的手顿了顿。
继而,他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至少有两人。
诸星大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去,却见是两个黑衣黑裤黑墨镜的组织底层成员穿过楼梯,朝他走来。
耳机里传来香槟的命令:“换把木仓。”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其中一个黑衣人恭敬地双手向诸星大递上一把手木仓。
诸星大略一犹豫,还是接过了那把木仓。
“现在,瞄准他的心脏。”香槟的声音显得异常冷酷,“听说你的木仓法很好?看见他胸前口袋里的那个手机了吗?手机中央有个弹孔。朝着那个弹孔射击。”
诸星大微微抬手,瞄准,却迟迟无法扣动扳机。
这把木仓的重量没有问题,不像他之前拿的那把装了特殊橡皮子弹的木仓一样轻。
手机中央弹孔的位置正对心脏,即使他想要打偏一些不伤到重要器脏也不可能。
“你在犹豫什么,莱伊。”香槟的声音更低沉了些。
身后两个黑衣人仍然保持着谦恭的站姿,微微低垂着脑袋。可诸星大毫不怀疑,只要香槟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立刻朝他出手。
这两个组织底层成员不是威胁,但——
在诸星大不动声色地侧眸朝远处望去时,香槟的声音同时传入他的耳膜。
“木仓法好的人,视力一定也不错吧?看来你已经发现了。”
诸星大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持木仓再度瞄准。可他的食指却微微颤抖着,好像突然间失去了扣动扳机的能力。
他看见了,在600码外,有两个已经就位的狙击手。一个瞄准他,另一个瞄准诸伏景光。
即使他能够立刻解决掉身后两个黑衣人,却也无法在只拿了把手木仓的情况下带着状态显然不对的诸伏景光逃离这里。
“动手。”香槟听上去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诸星大闭了闭眼睛。
“苏格兰,看来香槟是不愿意再多留你哪怕一秒钟了。”
“什么?”诸星大看见诸伏景光的眸子中有明显的震颤,“不是阿尔萨——”
“砰——”
子弹已经没入了诸伏景光的胸膛,他终究是没能将这句话说完,只余下了满脸的错愕表情,便直直朝后倒去。
而诸星大,此刻他的内心亦是极度的不平静。不止是
因为他刚刚亲手结束了一个为正义而战的卧底的生命,还有——阿尔萨斯。
又回想起那个红发碧眼的少女,诸星大的双眉不禁紧紧蹙了起来。
阿尔萨斯、香槟……
似乎有什么答案正在蠢蠢欲动地想要冲破思维的桎梏。
“苏格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却是诸星大此刻最不愿面对的。
波本和苏格兰的关系太亲近了。
“对于背叛,只有用制裁才能予以回报……”诸星大缓缓转过身,他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和表情一定都冷漠到了极点,“我说的没错吧,波本?”
波本回他以一个咬牙切齿的表情。他的双眸都红了,像是恨不能立刻将他碎尸万段。
他很愤怒。
诸星大做出了这个判断。
他当然应该愤怒,毕竟诸伏景光是他在组织里最好的朋友。这可是组织内部公认的。
他看上去是匆匆赶来的,甚至直至此刻还在喘着粗气。他的衣服也很凌乱,布满灰尘……大概他原本正在执行其他什么任务。
诸星大听见耳机内香槟微不可察地“啧”了一声,显然也是十分不乐见这个场面。
空气再度安静了下来。
诸星大看见波本奔向苏格兰的尸体。
就在这时,耳机内再次传出香槟清晰的声音:“把他的尸体丢到警//察厅门口去。”
这是一种示威。诸星大立刻意识到。
在国外,有很多□□也会这么做。
于是,在波本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诸伏景光尚还温热的尸体前,那两个一直沉默着的黑衣人抢先一步挡住了他。
他们站在诸伏景光尸体的两侧,隐隐呈包围之势。
显然,他们在等待诸星大的行动。
诸星大扯了扯嘴角,却终究是作出不一个假笑的表情。他的内心自嘲道,没办法,谁叫他是香槟“钦点”的呢。
他看见波本姿态僵硬地杵在原地,显然也是意识到了什么。
是啊,身为组织的波本,他不该在面对一个死去的卧底时有这种表现。他不该为一个卧底悲伤,也不该对鲨死卧底的“功臣”愤怒。
可是,波本却还是直勾勾地看着诸星大将诸伏景光的尸体拖走,久久不能回神。他垂在身侧的双拳紧紧握起,颤抖着。
诸星大的心中突然又有了一种新的猜想。
于是,在经过波本身侧时,他用不会被维持着通话状态的手机收音到的音量对他道:
“小心阿尔萨斯。”
这只是很轻的一句话,一瞬而逝。诸星大和波本擦肩而过,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人。
波本猛地瞪大眼睛,回头去看诸星大。可诸星大只留给他一个远去的背影。
小心奥尔加?
莱伊是什么意思?
他在挑拨离间,还是……
波本死死咬住下唇,仰头看向没有一丝光亮的夜空。不可能,香槟至少在十年前就已经开始活跃了,时间根本对不上。
他的脑子很乱。他觉得鼻头有些发酸。
可是,不能哭。
他不能表现出然后异样。
他甚至……不可以为他悲伤。
*
奥尔加放下望远镜,无声叹了一口气。
第59章
奥尔加感到疲惫,心理上的疲惫。
安室透一个人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
奥尔加从来就知道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关系好,她也预见到了安室透会为诸伏景光悲伤。只是她没想到,安室透的悲伤会如此强烈、如有实质。她明明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可以感受到他的悲伤。
那么她呢?
在她坠海失踪之后,他也如此为她难过了吗?
奥尔加不知道,她只觉得心里闷闷的。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无法描述的感觉。
她……是在因为零零的悲伤而难过吗……
奥尔加觉得脑袋又开始疼痛起来。她有些烦躁地将前额贴上冰凉的落地窗玻璃,这才觉得好受些。
她看不得安室透这样子。
他只能为她而悲伤!
但按照奥尔加对安室透的了解,可以预见的是,至少在表面上,他第二天就会恢复如常、看不出一丝情绪的痕迹。但是他的心中……怕是早已千疮百孔。
如果安室透知道是她下令“鲨”了诸伏景光,他会怎么做呢?
想象着那种场景,奥尔加却不由得笑了出来,伴随着心脏处传来的丝丝疼痛。
一定很好玩,她想。
“现在开心了吗?”贝尔摩德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奥尔加自得其乐的幻想。
“嗯——”奥尔加闭着眼睛转过身来,仰头,将后脑勺抵在落地窗上,“开心。”
没错,她现在很开心。
终于不用看着诸伏景光继续在安室透身边晃悠了。从今以后,零零的眼睛里只会有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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