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忧地和邓布利多说道:“我们得为它单独找个地方,龙类长得太快了,而且火龙在森林里对其他生物很危险,它打个喷嚏就会把整座森林都烧着了的。”
沉迷于撸龙的埃丝特听到了,立刻解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递过去:“这个可以吗?里面现在大概有一百七十平米左右。”
纽特钻进去看了看,表示完全可以。
“本来我是想在我的箱子里腾出一个地方的......不过现在有了更不错的选择,等会我布置一下里面的环境就好了,而且,”他悄悄对埃丝特说,“我猜你很想和它多相处一会,对吗?”
出了匣子后,纽特在书房里搬出了厚厚的笔记和世界地图,他忙着为每一个魔法生物找到最合适的放生地。连晚餐都是他的夫人蒂娜来喊他才想起来吃的。
蒂娜女士做的水果派好吃极了,和他们一起用餐的还有三只猫狸子。它们每一个的面前都摆了用鱼泥做好的猫饭,脸塞到盆子里舔的干干净净,吃完了脸上却奇迹般的什么都没有沾上。
这几只猫狸子在房子里自由地活动穿梭,光是埃丝特拉着行李箱到客房的这一段路上,她就看见一只从她脚边窜过去,一只窝在楼梯旁的花瓶里,一只在高高的柜子上跳来跳去,一只在挠房门……
有的她绝对看到了不止一次,但是这三只猫狸子长得太像了,埃丝特压根分辨不出来自己看到的是哪一只,恐怕只有纽特和蒂娜能准确叫出它们的名字。
纽特花了很短的时间就做完了工作。从第二天早上蒂娜女士没给他好脸色的举动来看,他大概熬了个通宵。
然而,纽特却是神采奕奕的样子,他在门口吻别了妻子,匆匆踏上将魔法生物们送回家的路程。
第一站是希腊。
在辽阔的森林腹地,一望无际的湖泊仿佛巨大的,镶嵌在地表的深蓝宝石,极目远眺,地平线的边际仍是湖水的颜色,仿佛天空倾泻而下,化作水源流淌。
纽特取出一只小巧的海螺,魔杖轻轻一点,里面流淌出悠扬的乐声,细听还能察觉到音乐下面隐约的其他声响,如同人类喃喃私语,但若真要这么比较,实则它又更接近兽类无意义的低啸。
海螺被投掷进湖里,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他们在岸上安静地等了一会,直到涟漪泛起,一张女人的面庞浮现在水面上。一开始,她只探出了半张脸,等看到了纽特,她才放下戒心一般将半个身子露了出来,她的右手上拿着的正是纽特刚刚扔下去的海螺。
这位美丽的金发女人——或者说,人鱼,颠覆了埃丝特对于人鱼这一物种的印象。她的发丝还滴着水,湿答答的头发正好遮住了她窈窕的上半身。脸庞和正常人类无异,黄色的眼睛显得纯洁友好,唯一不同的也许就是她超乎寻常的美丽。
快要看习惯学校黑湖里的皮肤铁灰色,牙齿残缺不全的噩梦版本的人鱼的埃丝特,时隔多年终于回想起当年读到安徒生童话里小美人鱼故事的那份憧憬。
以及——
“课本里说的原来是真的啊。”她喃喃道。
生活在温暖水域和冷水域的人鱼真的长得不一样。
霍格沃兹里每个见过黑湖里人鱼的学生打死也不相信这句话,他们坚定地认为就算温暖水域的人鱼就算真的和学校里的长的不一样,也绝对和“好看”沾不上边,油画作品里的美人鱼都是画家想象出来骗人的。
可眼前出现的人鱼仿佛幻想照进了现实一般,埃丝特甚至有一种亲眼看到幼时的童话成真的微妙满足感。
纽特主动走到湖泊里,湖水沾湿了他的衣角。
“芙蕾,好久不见,我想请你帮个忙。”
人鱼芙蕾想了想,发出一段听不懂的话,纽特却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
“放心,不会是让你为难的事的。”
他走进匣子里,出来时怀里多了一条人鱼幼崽。
“这孩子遭遇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想能不能把她放到你的部落里?”
那条小孩子模样的人鱼一到水里,翻了个滚,好奇地游到芙蕾身旁。
芙蕾看了一眼对方,点点头。她用人鱼语和幼崽说了些什么,幼崽犹豫了一会,以同样的语言回复了她。芙蕾脸上露出笑容,她把海螺递回给纽特,转身带着小人鱼往湖泊深处游去,鱼尾拍打水面,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粼粼光线。
三个人在岸边安静地目送两只人鱼远去。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埃丝特惊讶地看见那只小人鱼又游了回来。
她在远处浮出水面,遥遥地朝他们挥了挥手,人鱼的叫声回荡在湖面上。
纽特笑着向远方挥了挥手,他跟埃丝特解释道:“她是在说‘再见’。”
第二站是阿尔卑斯山脉。
雪人傻乎乎地往大雪掩埋的山峰中走去,白色的皮毛与漫山遍野的大雪融合在一起,很快就看不清它的位置了。
埃丝特裹着厚厚的棉袄,还是忍不住在零下的寒风里打了好几个喷嚏。
第三站是威萨姆森林。
他们很幸运,只找了三个地方就找到了小马人原来的家。
第四站是挪威。
……
最后,埃丝特恋恋不舍地把澳洲蛋白眼送回山谷。
那会,它已经长得够大了,放出来之后,身下的影子牢牢将邓布利多三个人笼罩其中。也许再过一阵子,就连那条项链都塞不下它。身有双翼的龙类本来就应该翱翔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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