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边境那边的胡人就像是闻到了肉香的鬣狗一般,得了消息开始不断的屡屡侵犯边疆。
而原本皇帝在位时还老实规矩的朝臣勋贵们也开始浮现出自己的心思了。
皇帝近几年不断地收拢权力,剥削高门勋贵在朝堂之中的话语权,到如今内阁之中十之八九竟是寒门出生,或者非勋贵之家。
浮动的朝堂,以及跃跃欲试的边疆,还有空虚的国库,苏长安整日的陷在朝堂之中,竟是每日的休息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
就连苏清芙此刻也顾不得旁的了,她日日替父亲尽孝,伺候在昏迷的皇爷爷左右。
时间一晃,已然到了隆冬。
昨夜寒冷的北风裹挟着大雪将整个京城都染成了雪白的颜色。
“公主,这般冷的天,今日又是皇后去皇帝病榻前侍奉,您也休息一日吧。”
如意低声说道。
苏清芙望了眼远处的那灰白色的天空,呼啸而过的寒风将房檐下的灯笼吹的摇晃不已。
“也好,也是有半月未曾去见过爹爹和娘亲了,今日就去东宫吧。”
太子妃怀孕已然到了临盆之时,她日日担忧,却不能在母亲身边尽孝。
苏清芙特意换了一身素色但却不显得暗沉的衣服,披着大氅,手中捏着暖手的小物件儿坐着马车朝着东宫走去。
昨夜在承乾宫熬了夜,马车晃晃悠悠的,她靠在马车上,李氏也心疼她,于是将软垫子拢起,垫在了她的身后和左右,脚边也是燃着的小火盆。
缓缓地,苏清芙就陷入了沉睡。
直到马车停了下来,她也被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到了东宫的门口。
“公主,咱们到了。”
“嗯。”
她伸了伸身子,这才准备下马车。
刚走到门口时,就瞧见了一个勋贵之家的族长满脸难堪的往外走,就远远的朝着她看过来的神情也绝对时算不上和善。
甚至于义忠亲王的孙子,如今的户部尚书,唯二的是高门入了内阁的皇家勋贵,此刻也是脸色极为难看。
苏清芙脚步轻轻的一顿,随后昂着那矜骄的头颅慢慢的王东宫内走去。
她倒是听闻了父亲推进的改革,说是极为艰难,但却不知道竟是这般的难。
这些人当着她的面都敢甩脸子,相比在父亲面前也是阴奉阳为之人。
倒是林如海,据说是展现了绝顶天才的才干,竟是在朝堂之中斡旋,一力推动这父亲的改革举措。
她脚步不停,转身便朝着后院走去,现如今母亲依然到了极为艰难的时候,此时若是不好,届时生产时就极为危险艰难。
她习惯了进后院,苏清芙看着时间,这个时候当是母亲午眠的时候,她看着门口的太监想要进去通报,随手便阻止了。
那内侍想说什么,但苏清芙此刻脸色也并不好看,他嘴角转了转,却什么都没有说。
苏清芙转而是将自己的大氅褪下,深怕是自己一路带着的寒气过给了母亲,她将大氅递给了李氏,又让人不必跟随自己进去,转而是悄然开了门,自个儿一个人轻脚往里走。
屋内,此刻难得有几分休息时间的苏长安脸色泛着白,他坐在床边的绣凳上,神色是一贯的温和。
“你也不用这般的忧心,当初既然决定从那京畿的庄子里出来了,你我都明白日后定是步步维艰。”
男人的嗓音温和而平缓。
床榻上的帐帏轻轻微动,一双泛着浮肿的手轻轻的伸了出来。
“殿下,可您身子本就不好,若是在这般..日后殚精竭虑,您可将我怀里的孩子和清清置于何等艰难的位置?”
刘氏素来是冷静端雅的,她甚至对自己的夫君没有任何的情爱,她将所有的私人的感情全都给了苏清芙,到现在还多了一个孩子。
她和太子是荣辱与共的战友,更是患难时相互扶持的唯一依仗。
到如今,也是她唯一清楚苏长安所面临的艰难和困苦。
国库空虚,和官宦与老牌勋贵的勾结何其有关?
甚至四皇子的自戕之迷都和这些个老顽固脱不了关系,一个个的就在皇帝陷入昏迷之后,竟是露出了那凶恶的面露来,胁迫着太子,要立住原本占据着的位置。
可大苏朝和胡族的国战就在十年之内,此刻正是国力应当崛起之时,却被这等腐败而又庸腐的老牌勋贵们腐蚀着。
更何况此刻的军权....
皇权的威胁不光是来自于外族,就是内里,如今急切地需要新兴的强势的贵族来瓜分掉老牌勋贵的权力。
切肤之痛。
“嗯,别担心,当初倒是没注意林如海有这般绝世的才干,现如今倒是省略了本太子极大的力气,不然现如今哪里有时间来看你呢。”
他轻轻的握住了那双早已不见纤细的手,珍而重之的握着,低声说道:“现如今,你就好好的养身子,为我诞下一个皇孙吧。”
刘氏轻轻的颔首,但那强扯的几分笑意却渐渐的绷不住了。
“殿下,若此胎不是皇孙,那您将会因此被那些个难缠的勋贵缠上,说您子嗣上有碍,这可如何是好呢。”
苏长安神色一愣,他微微的抿起了唇,似乎是略微有些踌躇,沉吟了一会儿,突然的开口说道:“父皇昏迷前,曾说要将清清嫁于林如海。”
苏清芙瞧不见床榻上刘氏的神色,但那手腕痉挛似的颤动,却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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