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体弱,宫务自然还是得由她季德妃暂代。
是药三分毒,八年下来,这药到底还是掏空了皇后的身子。
司徒礼拿着手中的密折,惊怒万分。
算起来季德妃入宫比皇后还早两年,是头一个进宫的,这才能抢在众人前头,生下大皇子。
司徒礼能允许她生下皇长子,也是因为她不是个极聪明的,也不是个有野心的人。
否则,皇长子的存在,总归是对嫡子的阻碍。
只是司徒礼怎么也想不到,季德妃虽没有夺嫡的野心,却叫宫权迷昏了头!
都能给皇后下毒了,哪天她再生出些了不得的心思,岂不是能给自己下毒?
司徒礼当即赐死了季德妃,对外只说是病逝。
见后宫人心惶惶,又将病愈的司徒昭送去了西北,只为保这唯一的嫡子的平安。
可惜司徒旸不知从何处听说了此事,从此对司徒礼多有怨怼之言。
甚至在司徒礼重病之时,妄图逼宫。
司徒礼痊愈后,颇觉得心寒。
将司徒旸从去了大吴最北的北城,不再过问。
连带着不得重视的司徒晖和司徒昀,也一块儿送了过去。
那年司徒昀被送走时金嫔有多伤心,如今得知儿子能回来时便有多高兴。
司徒旸与司徒晖同年,当年被送走时都已娶妻生子。
司徒昀却与司徒昭同年,那年不过十五岁,连亲事都不曾定下。
没有司徒礼发话,这些年司徒昀也不敢擅自娶妻。
原先身边还有一个侍妾,是北城大户人家的庶女。
那家子想着司徒昀是皇子,便想着拿个庶女来试探一下,能不能和皇家攀些关系。
可惜这位是个没福的,生下一个女儿后便撒手人寰。
司徒昀为着女儿,难得求了司徒礼一回,要将她扶正。
左右也不过是一个虚名,司徒礼又不十分在意这个儿子,便也就准了。
金太嫔眼看着儿子还未娶妻就成了鳏夫,着急要为儿子相看继室,儿子却原在千里之外。
看多少家都没法成啊!
幸好,如今总算是能回来了。
金太嫔是高兴了,却有一人气的在那儿砸东西。
“混账!”司徒旸踹翻了一把椅子,“单单把孤仍在这儿!”
说着,他又砸了两件摆瓶。
“原先他眼里,就老四是他儿子!为了给他好儿子腾地方,将我们兄弟三人打发到这么个破地方来!”
“如今可好,老二老三老四都是他的好儿子!就孤,他眼里就只有孤不是他儿子!”
李进宝在一旁急的手足无措,却只得劝道:“主子,隔墙有耳啊!”
李进宝是司徒旸的贴身太监,自小便跟在他身边,情分非比一般。
见主子伤心难过,他只有更伤心的。
司徒旸又一把将桌上的茶壶茶盏扫到地上。
“隔墙有耳?哈哈!哪里来的耳!自从孤来到这个地方,他管过孤?他还在意孤?”
“即便他当真放了探子在孤的身边,又怎么了?”司徒旸说了,提高了声音,“将孤说的话儿,一字不落原原本本的去回了他,看他要如何!一杯毒酒赐死孤这个长子?正好!孤去地下陪母妃去!”
李进宝吓得跳了起来,又没别的法子劝慰。
只得对屋里的第三人说道:“槐先生,你就劝劝大皇子吧!”
槐先生讥笑道:“他想当个好儿子,我劝什么?”
“你当年若是狠一些,如今哪还会在这儿!”
他说的无礼,司徒旸却吃他这一套,听了这话便不再砸东西了。
随即却转头吼道:“那是孤的生身父亲!”
“哦?那你就受着呗!”槐先生浑不在意的说。
“他爱招谁回去便招谁回去,他爱留下谁便留下谁,他爱传位给哪个儿子便传位给哪个儿子,他爱送走哪个儿子便送走哪个儿子。”
“他爱杀谁……”槐先生嘴角露出一丝,“便一根白绫杀了谁呗!”
李进宝这下可真是怒了。
紧走了两步上前,便想要将槐先生推出房间。
司徒旸却已经是瘫倒在了地上。
“母妃不过是给那个皇后下了些让人体弱的药,皇后自个儿没熬过去,他便要了母妃的命!”
“母妃是他头一个妃嫔,却是说赐死,便赐死了!他眼里,只有那个皇后!”
“那个皇后有什么好的,整日里病怏怏的!他只看到皇后病着,却从来都看不到母妃一人撑着公务,看不到母妃的好……”
“孤是他的头一个儿子,却也是,说送走便送走了……”
“老四有什么好的?即便是嫡子,自八岁便送去西北了,养成什么样还不知道呢!为着接她回来,竟要废了三个儿子!”
“不说老三,那时孤膝下已有一嫡子,老二家有两个庶子,随便哪个,都比他司徒昭一个还没成亲的小毛孩强吧……就因为老四是嫡子,他便只看到老四的好!”
李进宝早已是泪流满面,跪倒在地,爬着过去想要将司徒旸扶起来。
“主子!快别说了!”
“先起来!地上凉!”
槐先生摇了摇头。
这个司徒旸不成样子,倒是有个好奴才!
单听那司徒旸一口一个“孤”,就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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