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我眼睁睁看着回复弹了出来。
兢兢业业的员工表示餐厅会尽可能快的处理完该处理掉的东西，晚上七点后应该能恢复营业。
……什么叫处理完该处理掉的东西就能营业？
我不太敢想冰山餐厅里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于是默默划掉了这条新闻，跑去了大都会的报道里溜达了一圈。
—在大都会，昨晚有人拍到了超人漂浮在半空中，遥遥眺望哥谭的照片。
我怀疑超人听见了杰森和蝙蝠侠的对峙，所以他犹豫了大半天，还是选择避开了战局。不然他想救人的话，肯定能在小丑给大家表演自由落体时把他救下来。
幸好他没这么干，我想，不然下一次能杀小丑的机会怕是要等到一万年后了。
我又随便划拉了一会儿手机，最后选择给某个号码发去了一条短信。
[？]
现在明显是打工人的上班时间，但没过几秒，这个号码就有了动静。
[WOW]
【我想过很多次他会怎么死，但他真正的死法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以后叫你神奇女孩怎么样？】
夜翼的短信就和他本人一样叽叽喳喳，我敷衍地回应了几句，最后来到了我现在最关注的问题。
【蝙蝠侠有什么计划？】我谨慎地打字，【他看起来没有把我扔进黑门监狱或是GCPD的意思，但他也没别的动静。]
【B的计划……它们能从太平洋这边排到太平洋那边，所以别费劲去想了。】夜翼毫不掩饰他对蝙蝠侠的吐槽欲，【小丑的死很复杂，硬要说的话，你，红头罩和哈莉·奎因都与他的死因有关，可就因为你们都和死因有关……】
【所以蝙蝠侠顶多把随时能越狱的哈莉送回阿卡姆，了解了。】
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话。
【别人呢？】
【罗宾只是有点惊讶，没表现出什么反感情绪；搅局者一如既往地蹦蹦跳跳；遗孤……遗孤忙着在神谕身边打转。】
我：……
好多人啊，你们义警一家真的很热闹。
【好吧，】我回复道，【那你们现在对杰森是什么态度？】
【——呃其实我们内部开过几场小会议毕竟他的死亡和他的复活都是真的B很难过我也很难过罗宾差点被单杀所以他不怎么难过但我们的管家是最难过的那个于是我试着联系杰森想让他回来吃个午饭吃个晚饭什么的你懂吧我觉得他可以和我聊聊——】
我看着夜翼三秒内打出来的回复（而且他还在继续发)，慢慢地补上了后半句话：【因为我挺好奇他的法定配偶能不能分韦恩的钱。]
夜翼突然安静了。
哈哈，猜猜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夜翼在头脑风暴，半天没动静，我也就退出了短信界面，准备等待下一个即将被我迫害的可怜人。
可惜罗宾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危机预感，直到太阳消失在地平线后，他都没敢在我的手机里冒头。
医生中途来了两次，象征性地给我测了体温和心率。她表示再观察观察，如果直到明天下午都没事的话，我就可以离开关护中心了。
“如果感觉无聊的话，你可以去阳台上吹吹夜风，看看楼下的花园。”这位气质严肃的医生难得的开了个玩笑，“今晚可能是哥谭有史以来最平静的日子了。”
“是吗？”我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谢谢，我知道了。”
*
确实像她说的那样，哥谭今晚平静的可怕，我站在阳台上望向天空，居然看见了许久未见的满月。
在我抬头看星星时，隐隐约约的摩托声从远处传了过来，不过车主显然还顾忌着关护中心里的其余病人——沉闷的轰鸣声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草地的沙沙声，和风吹过花丛的声音。
现在正值花季，韦恩又很会砸钱，于是那些嫩黄色的，淡粉色的，绛紫色的，以及一些在月光下看不太清的花朵全都挤在了浓绿色的灌木丛前，仿佛被一不小心打翻了的颜料盒。
然后这堆五颜六色的颜料颤抖了起来——有人拨开了它们，并从这片五彩斑斓里挤出了身子。
我将上半身撑在阳台栏杆上，看着杰森一步步地走到了草地中央。
他从花丛里钻出来后拍了拍衣服，将那些零零碎碎的树叶和碎枝条全都拍了下去，可惜杰森显然忘了他的脑袋——几瓣淡粉色的花瓣夹在了他漆黑的发丝之间，像一只小小的发卡。
“嗨，”他抬头看见我时显然吓了一跳，但又很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没想到你这么晚还没睡。”
我没说话，只是歪了歪脑袋，看着整个人都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杰森。
“我只是想起我还没把礼物给你——白天那两束花算不上礼物，只能说是慰问品。”杰森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用鞋尖轻轻蹭了蹭脚下的草地，“本来想放在你门口的……”他举了一下手中的盒子。
“那么问题来了，”我说，“你为什么不走正门，反而要钻灌木丛进来。”
杰森噎了一下。
“走正门不太方便。”他努力辩解。
“好吧……那现在，你成功发现我没睡，而我成功抓住了钻灌木丛的你。”我用指尖敲敲
栏杆，“大事不妙啊，杰森。”
杰森快速地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在思考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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