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韦恩庄园里乱砍的人可不多。
首先排除杰森，再排除提姆和芭芭拉，再再排除远在香港的卡珊德拉——我见过夜翼用刀的场景，但他更偏爱那对卡里棍——蝙蝠侠本人应该早就过了对灌木痛下毒手的年纪。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拿着长刀的男孩。
达米安。
年龄对得上，武器对得上，战斗力……战斗力应该也对得上。
……但他闲的没事砍灌木干什么？
我甩了甩头，放弃思考达米安的想法，转身拐进了右方的小路。
【等等！】
【所以赛琳娜真的要和布鲁斯结婚了？】
【为什么我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缓过来的杰森叮叮咚咚地发起了消息，我一边摸了摸香喷喷的粉玫瑰，一边单手回他消息。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对了，韦恩庄园里的花园好大，你之前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
【你怎么进花园里了？】
【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你只是去当赛琳娜的司机吗？】
【我遇上韦恩的管家了。】
【那情有可原。】
我断断续续地和杰森聊着天，在这条小路上越走越深，直到那把阿尔弗雷德提起过的爬藤椅出现在了我的余光中——
——可已经有人坐在那里了。
我一发愣，发消息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屏幕那头的杰森立刻察觉到了这点，有点焦急地询问我这边是否一切正常，蝙蝠侠是不是要对猫女的学徒痛下毒手了。
……蝙蝠侠在杰森那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在我有意磨蹭时，那个坐在爬藤椅上的男孩依旧一动不动，仿佛没听见我的靠近似的。
这就很奇怪了——这男孩的警惕心显然比普通人要高上不少，按理来说他应该会立刻发现我，而不是在我故意发出声响时仍坐在原地。
排除他突发耳聋的状态，剩下的只有他是故意等在那里，准备和我聊点什么的可能性了。
我将手机放进口袋里，迎了上去——我也因此没注意到明明灭灭的屏幕，以及杰森发过来的消息。
9.
坐在椅子上的达米安宛如一尊小小的雕像，他眉头紧皱，绿色的眼睛望着远处的动物灌木。
……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能摆出这么严肃的表情。
……是我疯了，还是他这样真的很像蝙蝠侠？
我坐到爬藤椅的另一边，将手旁圆桌上的小盘子放到了我和达米安之间，勉强算作一道模糊的分割线。
盘子里的甜点和小三明治开始散发出柔软的气味，和花园里的草木香混在了一起。
我没忍住，悄悄摸了一块饼干吃。可不知道是我咬的不对，还是这饼干烤出来时就是这样的——一声算得上清脆的饼干碎裂声响起，成功打破了我刻意营造的平和氛围。
杰森发过来的消息。
坐在椅子上的达米安冷哼了一声。
“心情不好？”我假装没看见他锐利的眼神。
达米安将头偏过去了。
考虑到他和韦恩的关系，再加上今天赛琳娜的来访，我觉得我可以理解他的不爽。
不过我也没打算安慰他……倒不如说我没那个当心理医生的兴趣，更不擅长和小孩聊天。
于是我又摸了一块三明治吃。
在我吃东西时，达米安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用与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沉重神情盯着虚空中的一点。
“……”他在我被一块太妃糖甜到直皱眉时开口了，“潘尼沃斯在布置婚礼场地了。”
“为什么是她？”达米安终于和我四目相对，“我不能理解，为什么父亲选择了她？”
“因为赛琳娜选择了韦恩。”我挑眉，“就这么简单。”
达米安猛地一震！
——感谢提姆和搅局者的帮助，短短一晚上的时间，我就彻底弄明白了达米安的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听起来是个和赛琳娜有相似之处，但更为坚定，更为强势的女人。
而我连猜都不用猜就能知道她和韦恩一定有冲突——刺客联盟听起来可不是个好组织——从她和达米安的反应来看，在布鲁斯和刺客联盟之间，这个女人选择了刺客联盟。
……说实话，当我想到这点时，我更担忧赛琳娜会不会逃婚了。
……毕竟赛琳娜也不是什么软骨头。
但这话不能在达米安面前说，所以我把盘子往他那边推了推。
还在宇宙猫猫头的达米安勉强回过了神，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盘子里的草莓塔，最后还是默默地拿了一块。
他吃东西时很安静，嚼东西的速度不快不慢，甚至有股诡异的优雅感。
10.
“所以，”当他咽下嘴里的奶油时，这位小刺客用凶巴巴的语气说话了，“你和陶德什么时候结婚？”
我一个手抖，把黄瓜三明治扣到了腿上。
第62章 韦恩庄园一日游
11.
我真没想到达米安会突然从嘴里蹦出这样一句话。
这合理吗？你不是冷酷无情的天才刺客小孩吗？
而达米安完全不在乎我的震惊，他略带嫌弃地看了一眼我腿上的黄瓜三明治，默默地把自己指尖的奶油擦干净了。
“……为什么问这个？”我慢慢地把面包片从裤子上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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