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悄悄地穿过主卧，来到小书房, 打开隐秘通道。
在四堵军火墙的注视下, 达米安踮起脚，拍了拍第七次块石砖, 又转动了盆栽。
嘀嗒一声，隐蔽的小门打开，一个保险箱被缓缓推出来。
保险箱上贴了一张便利贴，写着：严禁达米安·韦恩以外的人打开。即使是厄苏拉·王·韦恩也不可以。
密码和虹膜识别通过后, 保险箱自动打开, 里面只有一个东西。
一个黑色封皮的本子。
达米安神色肃穆，动作非常郑重地捧出这个本子。
然后拿到书桌前，坐下, 翻开新的一页, 拿起蝙蝠侠钢笔, 开始写字：
【4月18日, 讨厌的晴天。
这是我进行观察的第三天。
今天闪电侠来韦恩庄园吃饭。
自从被闪电侠恶意(划掉)无意表白以后，厄苏拉见到他后总会有点尴尬。
虽然不知道她在尴尬什么, 但是为了让她能更自在点, 我每次都会选择陪同。
遵循芭芭拉提出的“新不杀原则”，我不会干涉，只负责做客观的旁观者。
时机未到。】
*
十二个小时后，秘道再次开启。穿着黄油小熊睡衣的小鸟打开日记本, 神色冷峻。
【4月19日，可恨的雨天。
今天闪电侠帮超人家遛狗溜到哥谭来了，表示只是顺路。
什么路?通往厄苏拉心房的路吗?
但是我什么都没说，我是一个客观的观察员。】
停顿了一会儿后，达米安决定补充一句客观评价。
【阿尔弗雷德说，他为我感到骄傲。】
十分钟后，日记本再次被打开。
【今天完成了我的社会调查，中心城警局的工作效率果然很高。】
*
【4月22日，没用的阴天。
夜魔侠和闪电侠刚好在同一天约了厄苏拉出去。让我们拭目以待，最后谁能有这个荣幸。】
笔尖顿了顿，达米安平静地写了下去。
【公平而言，闪电侠起步较晚，应该获得更多机会;
现实来看，夜魔侠上次为了帮厄苏拉被暴揍了一顿(不排除演绎成分)，厄苏拉自己没意识到，但她经常会偏向弱势的那一方。】
达米安瞥了眼手机，罗宾鸟图标的群组里正在激烈下注今天谁能出去约会。
这群最近经常不在家的人根本不懂他的压力。
达米安认为这是很不成熟的行为，所以他没有参与。
看着其他人纷纷投出自己宝贵的一票，小鸟再次动笔。
【但今天厄苏拉只会在家陪我玩游戏。
因为今天是雷打不动的家庭活动日。】
达米安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
【为了不让她为难，我刚设立的。】
当天晚上，达米安在睡前补充了结局。
【迪克说得对。我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更重要的地方，比如维度墙修复计划。
我宣布永久暂停此项观察。】
*
【4月23日，雨。
因为维度墙问题，最近哥谭频频闹鬼，但韦恩庄园没受到影响，原因不明。
闻不惯迪克的新香水，给他加了两滴中药进去。成功嫁祸给父亲。
厄苏拉给我做了一个蝙蝠熊的笔袋。勉为其难地带去学校，差点被其他人抢走盗印。
下次不带了，因为我不能带笔袋去洗手间。】
*
【4月24日，晴。
笔袋不知道为什么进了我的书包。中午让杰森把它接走了。
今天偷开蝙蝠车，车门刮花了。成功利用香水嫁祸给了迪克。】
*
【4月26日，邪恶的大风天。
厄苏拉在家开会。玩具王国的生意蒸蒸日上，她一边挂着线上网课，一边挂着线上会议。
不过她哪个都没听，她睡得很沉。因为她昨晚去地狱厨房探望了受伤的夜魔侠。
身体不好就去看医生，她又不会治病!
今天病号就奇迹般地痊愈了，还带着花登门拜访，表示花只是顺路摘的。】
工整的字迹逐渐变得潦草起来，笔锋似乎在往仇人脸上戳。
【顺便还摘了个中国瓷瓶吗?从哪里摘的?义乌还是大英博物馆?
厄苏拉的卧室已经快成花房了，蝙蝠犬前天还被蜜蜂群殴成了蜜蜂狗。
该死，我得下楼去看着。】
*
【4月28日，该死的晴天。
原本美好的一天被两个不速之客打扰，夜魔侠和闪电侠同时表示想来韦恩庄园“小聚”。
韦恩庄园有0个生物想跟他们聚。】
达米安深吸一口气，听着楼下激动的狗叫，提醒自己是养比格犬的成熟小学生。
【闪电侠总是迟到，今天他又迟到了。虽然闪电侠观测仪显示他8：09就到了，但他在房子外面跑了五百圈，没被判定成导弹进行拦截也是奇迹。
我决定让父亲对该系统进行升级。他同意了，但条件是我不能再偷开蝙蝠车。
我同意了。
同意了8个小时。】
*
【4月30日，不错的晴天。
跟星火、青鸟、夜魔侠、闪电侠一起去52号地球的云南购买修复维度墙的三号材料。
成功。但是其他人都误食了毒菌菇，又唱又跳，到处乱爬，很不可靠。
但厄苏拉只照顾我。她真是太操心了。
免女。】
*
“……总之，达米安吸入致幻气体后神志不清，在飞船上又唱又跳，差点跳船，明显把自己当成了一只太空鸟。”
通往12号地球的飞船上，几只小动物凑在角落里聊弟弟的黑历史。
厄苏拉谨慎地左看右看，接着分享。
“马特和巴里应该被他折磨得不轻。巴里看见我后几乎喜极而泣，想拥抱我，不过——”
斯蒂芬妮立刻举手：“让我猜猜，他被马特用盲杖绊倒了。”
厄苏拉：“倒也没有，他毕竟是闪电侠。他只是跟马特的盲杖抱上了。”
斯蒂芬妮笑得打喷嚏。
但这还不是最搞笑的。
最搞笑的是，达米安虽然一看见她后就变成乖宝宝了，但是回到家后坚持要去密室里写日记。
他走路都是Z字型，喝水都往鼻子里喂，说话都在唱歌。不记得今天星期几，但还是要去写日记。
杰森想象了一下，不由得抬起手遮住半张脸：“所以你看见日记内容了吗?”
厄苏拉神色严肃：“我没看，你不知道我很尊重别人的隐私吗?”
她当时只看见缺胳膊少腿的“晚安”，憋笑憋得很辛苦。
厄苏拉：“马特和巴里没跟我说什么，不过引用柯莉安妲的原话，‘你的一猫一狗被一只鸟打磨成了圆圆扁扁的形状，简直恶魔’。”
达米安最高战绩：把蝙蝠侠塑造成圆形。
区区地狱厨房的恶魔和正联良心闪电侠，更是不值一提。
“——你们在说什么?”
三人立刻闭嘴，扭头看向门边。达米安已经换上制服，抱着手臂站在门边，皱着眉打量他们。
达米安很警惕：“我听见了恶魔，你们在说夜魔侠?他已经没有再像猴子一样四处乱窜了?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恶魔之眼’的星云认成熊脸。”
厄苏拉和斯蒂芬妮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难绷。
杰森镇定地接话：“我们在说‘夜魔侠’这个称号不太好，听起来太凶狠。”
达米安走到姐姐们中间坐下，冷漠地说：“当然，红头罩在绰号这方面最有发言权了。”
杰森挑眉：“你小子到底帮谁?”
他想敲达米安一下，但是被厄苏拉拦住，只能收回手。
达米安瞥了杰森一眼，微微挺起胸膛。
厄苏拉揽住弟弟的肩膀，笑眯眯地说：“我觉得这个称号挺棒的。实际上，‘恶魔’在我这里是褒义词呢。”
斯蒂芬妮很配合：“我这就去通知韦氏词典和牛津词典修订词义。”
达米安板着脸问：“为什么会是褒义词?”
厄苏拉很自然地说：“我们不是会用这个形容你吗?那当然是褒义词，形容我弟弟的都是褒义词。”
达米安：“……”
刺猬头发软软地耷拉下去，小鸟晃了晃腿，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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