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齐布琛却是不太担心这一点,因为胤禛早看清了乌力吉父女藏在背后的用意,虽然胤禛曾说过他不惧宝根身上牵扯的复杂关系。但怕不怕是一回事,愿不愿意沾染就是另一回事了,胤禛天性低调,如今更多的心力还是愿意放在学业上。
当然,虽然这一点不怪谢寒山,但不代表他就没错了。齐布琛如今最怕的,就是变成睁眼的瞎子,被人为的与外界隔绝,听到的、看到的都是人家允许的,前次甚至不惜为了这一点与胤禛闹了好大的脾气。
而这次谢寒山身为她身边的人,却听从胤禛的话来哄她,如果不给于惩罚,恐怕他不会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严重的问题。
因此齐布琛沉了脸:“自己下去反思,想想你到底是谁的奴才,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谢寒山心当时就凉了,福晋果然气狠了,连责罚都懒得责罚,直接就不打算再用他了。
他此时此刻真的后悔的想死,如果有机会,他真的想回去打死当时自作主张的自己,但没机会了。谢寒山如丧考妣的磕头:“奴才遵命。”
离开的身影仿佛如七八十岁的老头子。
没人同情他给他求情,宝珠焦急的看向齐布琛:“福晋,咱们去找阿哥爷吧?”
宝环等人也希冀的看着她。
齐布琛忍不住的想翻白眼,但胤禛与她说的那些关于旗籍的事情,并不好说给下人听,因此她只能云淡风轻的摆摆手:“没事,你们爷不是那种人。”
宝珠、宝环当即就被她的话噎住了,急得直跺脚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直接说四阿哥就是什么什么人吧?
福晋真是,心怎么就那么大呢!
齐布琛被她们欲言又止的脸色在面前晃的心烦,干脆将人都赶了出去:“我要歇一会儿,你们都出去吧。”
宝珠等人郁郁的被赶了出来,凑在一起嘀咕。
“福晋其实心里也难受吧?”不然这大早上的刚起,怎么又想着要歇息呢。
“唉,其实这事福晋也难办啊。”
几个贴身丫鬟对视一眼,都明了未尽之言。谁叫她家福晋年纪小呢,这种事,福晋就是想做些什么,都没法做。
“都怪谢寒山!”
“对,我去找哈嬷嬷,得好好教他学学规矩!”
“对对,去找嬷嬷,问问嬷嬷该怎么办。”
一众丫鬟去找嬷嬷商量该怎么对付接近她们四阿哥的‘狐狸精’的时候,胤禛正跟‘狐狸精’告别。
“今日之事多谢了。”胤禛礼貌的道了个谢,就毫不留恋的扬鞭走了。
乌力吉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胤禛远去的背影,喃喃道:“四福晋可真有福气。”
胤禛在营地门口下了马,怀里抱着一束花,皱眉问林长青:“谢寒山人呢?”这花总不能让他自己抱着送到福晋那儿去吧?
林长青一直跟在他身边,这会儿哪知道这个:“奴才这就去问。”
少顷回来,疑惑地道:“跟着一起回来的人说是取了香露就回去呈给福晋,但进去了就没再出来过,他们也没敢进去问。”
胤禛也皱了眉:“可是出了什么事?”
林长青摇摇头:“他们远远瞧着,没看见有什么动静。”
胤禛虽想不明白,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怀里这花该怎么处置,就他在门口站这一会儿,不知道多少下人偷偷打量了。
罢了,冷了福晋几天,她应该也知道错了,还是给个台阶吧。
胤禛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做出一副冷酷的样子,将花递给林长青:“你去,给福晋送去,让她别老待在屋子里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爷罚她禁足呢!”
林长青乖乖将花束接过:“是,奴才遵命。”对着地的脸神色却颇为微妙。
福晋那里天天迎来送往的,谁会认为福晋被禁足了啊?
阿哥爷最近是不是……
呸呸呸,怎么能有这么大不敬的想法呢!
林长青赶紧晃晃脑袋,将吓人的念头甩了出去,对着松影露出一副笑脸:“福晋可起了?主子爷爷一大早去摘得花,吩咐杂家赶紧送来呢。”
松影听宝珠说了谢寒山之事,本来正心焦呢,这会儿见林长青来送花,当即喜出望外:“林公公辛苦了!福晋说要小憩一下,您稍等,我这就去通禀。”
“不辛苦不辛苦,松影姑娘客气了。”林长青对松影表现出来的热情有些嘀咕。
齐布琛其实压根没睡,就是靠着发呆,将外头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因此松影一进来,她就吩咐道:“叫进来吧。”
林长青进来献上花束:“回福晋,主子爷爷一早在外遇上谢寒山,听说您这两日因熏香之故有些胸闷恶心,就亲自去采摘了这些花朵。主子爷说,您若是觉得闷的话,多出去散散心,这花儿,以后每日都会遣人给您送一束来。”
要不说林长青能混到跟苏培盛平分秋色的地步呢,瞧瞧这说话的水平,可是将胤禛的小心思摸得准准的,大大地给他主子刷了一波好感度。
旁听的松影等人闻言都喜不自胜,将花接过来摆上,闻着花香,之前焦灼的心不约而同的放松了。
瞧瞧,主子爷果然还是最关心福晋的。
齐布琛虽然没因为先前的事有什么不好的感觉,但听到有人关心自己心情还是很好的,当即笑道:“劳爷费心了,我没什么大碍。爷这几日如何,吃用可舒心?”
礼尚往来,嘴上关心两句也不费什么事。
林长青规规矩矩的答道:“主子爷都好。”
“那便好,你是爷得用的,我就不多留你了。”齐布琛问了一句就完,也不打算事无巨细地将胤禛的每一件事都打探一遍。
“奴才告退。”
松影将林长青送出去,眼见离得远了,打量着四周没人,这才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听说主子爷今儿遇到之前救的那位格格了?”
林长青斜了一眼,思量着松影问这个的意思,面上却不耽搁的露出笑意:“是啊,今儿这摘花的地方就是那位格格带主子爷去的。那位格格听说福晋闻不惯熏香,还将自己酿的香露献了出来,主子爷吩咐谢寒山去取了送回来,对了,怎么没看到谢寒山?”
听完这话,松影本来略有喜色的脸微微耷拉了些,敷衍的答道:“他啊,福晋吩咐他做事去了。”
林长青心下有了些眉目,还不待他细想,松影就送到了地方:“林公公慢走,我就不送了。”
林长青赶紧拱手告辞:“姑娘请回。”
等回去,胤禛第一时间见了他,略有些急切的问道:“怎么样?”
“东西送到,福晋收了。福晋说没有大碍,还问了爷这几日如何,吃用的可舒心。”在胤禛面前,林长青就没有运用春秋笔法,而是将齐布琛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听见齐布琛关心自己,胤禛嘴角微不可察的翘了翘。
福晋果然口是心非,明明关心却装作不在意。罢,想来是年纪小脸皮薄,不好意思主动来问,算了,还是得自己多操心看顾着些。
“福晋神色如何?”
林长青:“福晋脸色红润,身体应该没有大碍,就是瞧着有些没精神。”
胤禛闻言皱了皱眉,思忖着福晋应该是因为熏香的原因没休息好:“那香露福晋可用了?”
林长青闻言心里就是一咯噔,哎哟,他光顾着琢磨松影问的那事,却忘了问这个了:“奴才该死,奴才忘了问了。”
胤禛眉头一拧,就要发火,苏培盛进来了:“爷,给乌力吉格格的回礼备好了,您看可需要调整?”
呼,林长青松了一口气,虽然平时跟苏培盛不对付,但此时他还是感谢这位死对头的打岔的。
不等胤禛开口,他就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瞄一眼苏培盛,再瞄一眼苏培盛呈上的礼单,将满脸的欲言又止摆给胤禛看。
胤禛本来聪明,更何况林长青还做的这般明显,因此他一摆手:“先拿下去,爷等会儿再看。”
苏培盛当然也看见了林长青的表演,面不改色的躬身退下,心里却将林长青骂了狗血喷头:不要脸的货,天天的就知道装模作样。
“说。”胤禛神色沉沉的盯着林长青,看那样子,要是林长青今儿说不出个三四五六来,怕是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林长青迅速收敛了表情,十分正经的用委婉又能让自家主子明白的话语将松影的表现和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他说完后,室内一片沉寂,胤禛眉头微皱,捏着下巴思考着什么,不时用打量的视线瞥一眼林长青。
林长青被他瞥的心肝乱颤,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私自揣测主子心意可是大忌,自己怎么还自投罗网的说出来了?
就在他忍不住要认罪的时候,胤禛出声了:“苏培盛。”
苏培盛以最快的速度进来:“奴才在。”
“你去。”胤禛吩咐道,“把刚才那单子和东西都拿去给福晋,问问福晋可要添减些什么,福晋定好了,就由福晋派人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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