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汉就要响当当地面对自己造出的船!!”*
弗兰奇愣住了,他仍然没有理解汤姆的话,就像他直到现在才理解了为什么汤姆和冰山会一直不喜欢他研究那些危险的东西一样。
他只是在接下来的24年里——直到他遇见了路飞,像汤姆遇到罗杰时之前——都没再造过船。
他做起起了给船只解体的工作,他的手艺没有退步甚至因此更进一步在十年如一日的解体中超越了冰山,但他始终没有再造过任何一艘船。
因为他无法不去怪罪。
他怪罪自己造出的船,他怪罪造出这艘船的自己。
【刀是没有善恶的,但握刀的人可以选择用他削苹果还是伤人。】
于是,在汤姆被压上刚建起的“海上列车”,被自己的孩子送向死亡后。
弗兰奇叮嘱师兄冰山销毁他造出的一切武器、战舰包括普通船只,然后想办法超过了海上列车一截的路程。
“来啊!!”
“海上列车!!!”
就像汤姆的宠物青蛙横纲后来无数次做的那样、不,应该说横纲学习了弗兰奇的做法。
这个年仅10岁的笨蛋站在轨道上试图用肉体凡胎拦下海上列车——
“你可是我们汤姆工作室一起造的船!”
“停下来啊!!”
蓝头发的男孩一向不擅长思考一些道理,他只是想挽回自己的过错,但他当时还只是个连横纲的身体素质都比不过的普通小孩。
也许没那么普通,但是……
“嘭!!”
成年后的青蛙横纲即使被海上列车撞飞了也可以没两天就好起来,但当时这样的撞击对肉体凡胎的弗兰奇来说是致命的。
于是他带着浑身的粉碎性骨折、内脏损伤出血和模糊不清的意识被海浪送走……
“要死了。”
他浑身一会儿热、一会冷的这样想到。
没法翻身、没法动作,甚至没法去想自己救不下汤姆师傅这件事情了。
他被海浪送到了一个和废船岛一样有着废弃的钢材的地方。
躺着等死,但弗兰奇是想活下去的。
就像他被那对夫妻遗弃后花了半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他就开始靠筛选出废弃钢材中一些可用的零件贩卖赚钱养活自己一样。
弗兰奇想活着。
行动快于思考,弗兰奇会马上决定报复那对夫妻也会随时把那些试图压他的黑心的家伙连大拇指都一口咬下来。
于是当他回光返照有点力气后,他握着手中的螺丝决定最后做点什么。
他爱这个……即使是以前没被抛弃的时候他也会把父母的大炮拆掉再安装回去。
也许那俩个家伙认为他“不服管教”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他总是会拆掉他们的枪支和炸弹,像玩积木一般。
卡迪·弗兰姆,不,在被抛弃后他就决定叫自己弗兰奇了。
但他是真的爱这些,他擅长这个,不过他也确实决定不去再制造什么了,因为他真的无法去不去怪罪,可汤姆师傅又说不能这样。
低下头,弗兰奇看着自己歪歪扭扭、无法行动、甚至有白骨露出的左腿突然恍然大悟。
他是愧疚的、怪罪自己的,因为他制造出来的东西可能会被坏家伙所用。
但如果是他自己呢?
反正只要这样做那无论如何能怪罪的东西就都只有自己了,这样制造出的东西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决定用途了——
“叮!!”
“铛!!”
最开始是左腿,接着是右腿;从四肢到躯干、从脸颊到脖颈……
除了他自己看不见、碰不到的后背,弗兰奇像以往造船一样将自己全身都用钢铁替换了。
曾经看过的书、汤姆师傅的教导,神经是绳索、肌肉是木板、骨架是船骨,万幸他的“龙骨”——脊髓没出问题。
不需要多的什么,只是一双手、几个有些损坏的扳手、划针和锤子等等,弗兰奇天然的懂得了怎么去做。
动不起来就是神经搭错了;疼痛是因为身体在恢复,肾上腺素水平在下降;内脏、给身体提供能量的东西换成换成自己最爱的可乐好了……
第一天,弗兰奇恢复了行动能力,但他的内脏和其他一切都随时在招呼着死神。
于是他在勉强活下来后,用了4年的时间到处学习、求教,翻看附近各个岛屿的书籍。
寿命+1+1+1+1
寿命+100+100+100
在隔两天吐点血、隔两天差点死掉的情况下,他花了4年完全将自己变成了半机械人,不需要进食、身体由钢铁构成。
弗兰奇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种族了,不过没关系,活着就好!
而促使在伤好后立马回到水之七都的原因是世界经济报的一则消息——
【大事件大事件!】
【水之七都正式成为世界政府加盟国!冰山市长将帮助建造一条连通司法岛、海军本部和因佩尔海底大监狱的海上列车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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