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
是的，脸红。
那像大红苹果一样的红脸, 以及与此同时他那像烧水壶一样可以直接冒腾热气的脑袋都在彰显着一件事——
【Fuck！】
【我我我、我……】
没错，身为冰山会所的Boss、身为黑//帮老大的大坏红头罩害羞了。
他一时间甚至愣到没法将宣泄情绪的脏话骂出口，毕竟说到底暧昧期的小情侣在告白时亲吻对方是再正常不过的。
其实他也不是反感佩罗娜的举动。
但——
“砰砰。”
送外卖的敲门声响起, 已经有些饿了的佩罗娜自觉起身去开门拿午餐。
看着佩罗娜那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云淡风轻的模样, 杰森坐在原地、双手放在膝盖上，然后就从心口慢慢冒出了一种难以启齿的酸涩感。
就像吃橘子时突然啃了一口柠檬, 在原先甜味的衬托下酸味以及酸中被隐藏起来的苦涩突然就变得尤为明显。
而紧接着这种酸涩感就随着血液蔓延到全身了。
杰森他只是、只是……他就只是在被喜爱、被告白的欢喜中有些许的不甘心罢了。
那种感觉是有些熟悉的。
就像自己即将查到关键证据的案子被蝙蝠侠破获了一样, 有种明明做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做的无力感。
这种感觉让杰森幻视了自己是猫捉老鼠的游戏中被戏弄老鼠——他总觉得自己输了、栽了——甚至完完全全的被佩罗娜玩弄在鼓掌之中。
“两个番茄沙拉的热狗，两个辣椒的，我一种要一个, 我都要尝尝味道！！”
嚼嚼嚼, 明明是自己最喜欢的食物杰森现在却体会到书中“味同嚼蜡”的描写感受了。
仍然没有回过神来的杰森一边享受着新鲜出炉的女朋友亲手喂他吃东西的美好待遇，一边第一次感受到了佩罗娜其实是姐姐、是年上的事实。
他终于意识到了佩罗娜是布鲁西宝贝那样“交友广泛”的情场好手、浪子。
他也第一次和以前那些来向他寻求安慰的、和布鲁斯或者迪克分手后的女士的感受——
【喜欢、但是不安。】
心脏蹦蹦直跳，杰森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迪克认真对待每一场恋爱、甚至可以说是完美的情人最终却都会被女方主动甩掉了。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呢？
【是啊,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呢？】
【所以为什么呢……】
明明杰森·陶德计划的好好的……
先聊天互相了解一下对方；然后笑着一起吃顿午饭甚至调一下情；最后在杰森带着佩罗娜看过白天的犯罪巷、看过他曾经的家之后由他主动告白。
接着他们就能像每一对情侣一样来一个不分胜负的“吻”了。
那个“吻”可能是绵长的, 像法式湿吻；那个“吻”也可能是激烈的、互不相让的, 像是热恋的温度……
但结果，结果……结果就是红头罩又被女反派强吻了。
——请原谅杰森现在把佩罗娜划分到反派那边去吧, 悲伤小狗也是会因为想要摸摸却只有咬咬棒而愤愤不平吠个不停的。
但, 就算是“咬咬棒”, 就算小狗现在最想要的不是这个，这终究也是奖励吧？
小狗想要更温暖的摸摸头一样的奖励, 女孩却给了他“咬咬棒”。
明明高兴，可嚼个不停的小狗却又会在腮帮子有些酸、零食上的肉味全都消失后回忆起那个“吻”中连舌尖都咬破了的血腥味。
……总感觉, 有哪里不太对。
可又是哪里不对呢？
2.
“哈！”
就是不对劲啊！
探出脑袋故意坏坏的一口咬下佩罗娜手中汉堡的一大半，杰森意识到是哪里不对了？！
他不就是因为想掌握主动权、想让自己的形象和印象重新变成酷哥的模样所以才想带佩罗娜来约会和告白的吗？
怎么他的计划又被佩罗娜的打乱了啊？
虽然在计划被佩罗娜打乱的这件事情上蝙蝠侠才是最该叫屈的最大受害者，但杰森现在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十足的闷闷不乐了。
所以果然……他就是没法和布鲁斯、迪克他们一样吗！
明明布鲁斯和迪克、甚至提姆那只鸟宝宝在恋爱的时候都能掌握住主动权，随时给女朋友带来惊喜，只要他们想。
就着汉堡酸酸甜甜的香味和高热量带来的幸福感，杰森回忆起了自己的几次无疾而终的恋爱经历。
和塔利亚，和伊丽莎白，和阿尔忒弥斯。
塔利亚是毒蛇黑巴曼般危险、浑身的鳞片却闪闪发着光的人；空姐伊丽莎白像戈壁滩上岩缝中向上生长的坚韧的草；而阿尔忒弥斯则是大地上的巨石、是古希腊的雕塑。
杰森终于知道是哪不对了。
因为他本以为和佩罗娜这样的甜妹谈恋爱会有所不同的，比如他可以轻易展现出自己的帅气就像他回答佩罗娜的那个问题一样。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像以前一样被按在床上或者被整个人都拎起来了，结果……
结果——
“啊！！杰森你吃这么大一口我就不够吃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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