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晓可能更只想听这个叫五条悟的人讲述。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能量体系、陌生的人，其他的人只是确认了是【认识】，没有关于他们情感的记忆，看着仍像陌生人一样，只有这个白发青年他是确定失忆前的自己是喜欢的，有这一层认可在，会安心很多——
......
少年僵硬绷紧的后脖颈在随着男人摸头摇晃中慢慢松懈下来。虽然理智在说不要让对方发现自己对他的依赖以免被利用这一点云云——远山晓还是偷偷在发丝的阴影里又向对面投去一瞥——
然后就对上了双带笑的蓝眼。
......
好像一直盯着就是等着他偷看一样。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低下的、温和的，可能因为在追忆所以让人觉得是有点耳根发热的缱绻语气。远山晓不自觉地别开了眼，感觉耳朵眼睑都在发热。
可千万别是什么小说初遇场景啊、
就是那种什么清晨上学转角撞到、
什么翻墙时墙头马上遥相顾、
什么——
“晓就给我跪下了。”
远山晓：。
什么。
“啊？晓和我见面时才是第一面就跪下了吧，还是单膝跪地呢！”
“......”
能不能切书。
远山晓抬头，说话的是那个和说11年前认识自己的眯眯眼狐狸男。
他轻拍了下桌子反驳着五条悟。
“嗯？”一旁的长发女医生咬碎了嘴里的戒烟代糖，目光上移思考了会，“好像就我第一面没有被晓跪过诶——”
远山晓呼了口气，太好了。他就知道，
示弱欺骗女人的事情他做不到——
“虽然后面被针头吓到时有膝盖碰地过。”
远山晓：......
远山晓沉默了会儿。
硝子人还怪好的。
吓跪了能说这么书面。
“所以......”
直面自己黑历史的少年沉默开口，
“失忆前的我这么胆小，”
“是怎么成为毁灭你们咒术界的反派的啊——”
————
2005年，夏初。
夏油杰在完成二级咒灵祓除途中捡到远山晓，此后经过友好劝说后远山晓很乐意主动地和他前往了高专，并成为了他、五条悟以及硝子的同级兼任实习老师。
“等等、”远山晓举手，迷惑挠头，“我怎么又当学生又当老师的？”
“兼职实习老师自考高专读书也很正常吧。”
远山晓被夏油杰那种过于自然的气势震住一时只是愣愣点头，“哦哦、”
不过这句话压缩的信息量有点大，等夏油杰都讲完了后面那个山村事件后远山晓才勉强理出关键。
“所以——”
“我是大学本科上岸读高中专科了？”
眉眼纠结的少年迷惑抬头。
“恭喜你，”夏油杰平静鼓掌，剩下两个同级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都很附和地鼓掌，
“啪啪、”
“恭喜你，虽然没有什么值得恭喜的但是恭喜你吧。”
“恭喜你，摆脱了学历的束缚。”
“恭喜你，脱下了孔乙己的长衫——”
“哦哦、”远山晓本来挨个挨个点头道谢——
直到最后一个，远山晓一下侧目看向身侧的五条悟。
“五条老师少玩种花的梗，种花人才不骗种花人。”
忘记前面还有这个梗被记恨上的五条悟：......
五条悟默默收回拍得最用力的手。
之后，远山晓同他们一同经历了山村事件，在夏油杰被诱导设计即将杀死普通人之际，远山晓敢为人先，通过自己先替夏油杰去杀人，将正在思考该不该杀普通人的极端少年彻底变成了抓着远山手臂拦着说“老师消消气没必要和普通人过不去”的正常少年。
“我觉得就是杀普通人也不用形容成【极端】吧，杀人也没什么的啊。”
十年不变的熟悉风味让夏油杰闻言会心一笑，然后转头对着其他人指向远山，“所以你们知道我是怎么坚持十多年面对那些工作上听不懂人话的猴子都能极尽宽容了吧？”
看着自己笑容如沐春风得有些病态同级的硝子没有开口。只是腹诽，
【宽容】是指把那些犯错的家伙在咒灵堆里关24h然后再把被吓得精神恍惚的人送到她这儿治好吗。
“之前一直想着怎么处理大义和自己心情之间的关系，毕竟有的蠢货按照正义准则饶过他们又实在让人不悦，后面遇到晓我才想明白了。”
眯眯眼的男人看向远山，笑如春风爽朗，“只要我的道德底线在你之上，我所行所为皆为正义。”
硝子：......
这家伙直接治好了内耗啊。
五条悟：......
所以这就是他这些年总有点琢磨不准杰有没有道德底线的原因吗。
“哦哦、”半懂不懂的少年还有点发愣，“不用谢。”
“没有谢谢你的意思。”
“嗯嗯没事，不用谢。”
在那次山村事件后，通过抓住加茂家的幕后主使，咒术界高层的黑暗也慢慢浮出水面，就是从这个时候，见识到了咒术界上层黑暗的少年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反叛咒术界的计划。
“等等、为什么从我的视角开始叙事了啊？”
“哦，因为你走之后我补完了《反叛的鲁鲁修》所以代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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