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正想接话，手横揽过来按在远山另一边肩上的白发男人身体就往远山这边一偏，墨镜随着笑意滑落，笑嘻嘻地凑过来，“【老师】怎么确定杰说的大就是指的年纪呢？”
远山晓：......
另一边硝子：“咳咳咳咳咳咳、”
还夹在中间的夏油杰：......？
————
既然远山恢复了记忆，那也有很多事可以和他提起了。
在走向聚餐地点前的这段路上，夏油杰也慢慢、细细碎碎地和他讲着这十多年里发生的事。
因为术式学习资源和咒具等开放，所以咒术师整体质量有所提升，一些低级的任务基本咒术界可以自行消化，一二级咒灵祓除的任务，也可以交给远山留下的那批古代咒术师。
只要足够压榨，五条悟和夏油杰身上基本就没什么任务，只有一些那些笨蛋实在解决不了的特级咒灵会交给他们。
日常的话，比起外派，他们更多是处理一些宏观上的决策问题，因为咒术界整体体制改制为公司制，所以并不会有以前那样冗杂的会议耽搁时间，加上，他和五条悟只是咒术师，只是最上层的决策者，管理问题完全可以外包出去，就像企业董事只负责大型决策，管理直接聘请总经理就好了。所以他们二人执行侧的工作也很少。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远山晓面无表情地吐槽，“万恶的资本主义——”
只是他刚说，白发男人的手指就插入了他后脑勺的碎发里，笑眯眯道，“这多亏了晓哦！”
远山晓：......
少年其他的阴暗发言就说不出来了。
这也是夏油杰可以保持老干部作息的原因，实际上五条悟的作息也可以很老干部，但是多年来他似乎习惯了早起，每天也还是七点左右就会起来，当然——他晚上睡得也很早。
咒术界这样资源开放、上下层咒术师融合了十多年，之前严重的家族门阀观念、古板的血缘论也被冲淡了很多，现在更多是唯评级制度——高的等级评定意味着可以争取到更多的咒具资源、相关预算，可以承接更高难度的项目、不是，祓除咒灵的任务。
“所以像是那种、基层咒术师就是P4，往上以及就是P5、然后一直到P8吗——”
“好社畜打工人啊晓。”
这个世界没有被打工风雨侵蚀过的温室五条摸着少年的头，对着这些陌生的企业职员评级一脸感慨。
穿越前正在实习考公保研三手抓的远山：。
算了。
总有人负重前行。
“差不多吧。”经常招募普通人职员干活的夏油杰对远山说的职级更清楚些，“也因此，更多咒术师家族愿意把家里的子弟送到高专来读书。”
“毕竟我和悟挂职在这里。他们或许觉得我们手里能漏出更多资源。”
高专......
远山晓恍然。
对了，差点忘了——
“现在五条老师还在教一年级吗？”
【还】？
夏油杰正为这个词有点迷惑，就看到刚刚还摸着少年脑袋的白发男人按着少年毛躁的脑袋就转过了头，只露出侧脸明暗分明的一线，方框墨镜阴影晦涩地遮住蓝眼，然后是嘴角挑起的一点弧度——
夏油杰：......
不是，这个人露出这么高深莫测的表情是为什么啊。
“一年级一直是我在带啊。”
远山闻言惊讶回头，“诶？夏油君？”
“悟那种性格——完全想不出他做老师的样子啊——”
“诶、好过分！”刚刚还摆着pose的白发男人一下扑过来墨镜滑落，“我如果当老师也会超级厉害的哦？”
夹在中间一下被胸肌扑脸的远山：......
听到身后夏油杰闻言也不在意的声音，“嗨嗨、你是最强，你当老师也是最强——”
超级——
“超级敷衍啊！！”
被胸肌按脸感受着老师胸腔震鸣的远山晓：......
不是、有话倒是绕过他再好好说啊。
远山晓没察觉他老师偶尔想要□□的小小心思，只是极力往后弯腰，好不容易又手肘隔开一点后，深吸气，“这不挺好的吗？”
远山摸了摸自己硌痛的鼻子。
“老师不当老师的话，可以做更多老师喜欢的事啊。”
“说起来，”夏油杰还在远山身后眯眼摸着下巴，“晓为什么总叫悟【老师】啊。”
“难道你也知道——”
远山原本还愣着看着夏油杰，就听到——
身后的声音。
带着点笑，又像是叹息，又像是不好意思挠着头时一个笨蛋傻瓜会开口的声音。
“我也还是想当老师的啦......”
......
一瞬无数记忆片段在远山脑海里闪回。涩谷封印、新宿赴战、站在学生面前被拍着肩膀送上战场，死后——死后——
远山晓脑袋里还有着漫画的记忆，他知道五条老师也有那些记忆。
所以老师是知道的——死后，一刻也来不及为他悼念的，【老师】。
灰绿眼的少年一瞬像被摄魂取魄一样呆呆站在那儿，眼眸中的那点绿色缩得极紧，像是被针刺了一样。
然后那个笨笨的、像叹息一样的笑音就自顾自轻快地落在他的耳边。
“这可是你的生日哦，晓。”
“不要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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