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眼睛睁到了和五条一样大。
信息量过载的夏油杰思考停止了许久，不知道他眼底晃过了怎样复杂的生理知识，过了许久他才转向一旁酒杯已经第四次空了的硝子，“人和鱼原来也是可以跨物种**的吗？”
四杯酒下肚的家入硝子比杯酒未沾的夏油杰还清醒。
她沉静举杯，“你与其脑洞大开地怀疑晓和他的初恋解剖鱼发生生殖隔离的不伦恋，不如先思考下在场还有哪位男性——”
夏油杰思考。
夏油杰大脑宇宙。
夏油杰眯紧了眼漏不出一丝眸光。
夏油杰思绪加载完毕，
“悟也喜欢上鱼了？”
家入硝子闻言沉静喝酒，
“是的，你的脑袋是金鱼。”
————
按照一般的进程，他们应该熬一会儿然后几个人就脚搭别人肚子上乱糟糟地睡到大通铺上等到第二天赶去环球影城——远山和五条悟去过两次的那个环球影城。
一般的进程。
是这样的。几个人切蛋糕，玩游戏，看电影——看到恐怖片时乱窜的远山晓差点把五条的新公寓打穿了——但是他又有点想看，虽然夏油杰不知道他蒙住了眼睛堵住了耳朵人都藏在了沙发底，这一场电影究竟看到了什么——然后再吃吃宵夜等着困意来袭说说闲话聊一聊八卦就沉沉睡去，几个小时后再起来赶去环球影城——
但是夏油杰全程大脑都是【人鱼恋】。
切蛋糕时他还在想三文鱼蛋糕，玩游戏的时候他还在想远山说的那种捕鱼大作战游戏，看恐怖片时——他还在想从深海里浮出的人鱼异形。
等到终于睡着，夏油杰终于入梦——
一下梦到五条悟和远山在一起然后生下了个——什么、人鱼？！
夏油杰一下惊醒、小腿下意识一抽时就感觉自己猛地蹬到了什么——
冷汗淋漓地看去。
哦，是踹到悟了。
他看着被他一脚一蹬就顺势翻了个面睡觉的白发青年，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踹到人鱼了。
夏油杰擦了擦冷汗，抬眼看到远山和硝子都已经起来了。
硝子是医生作息起得早，远山是根本没睡。
等到他去厨房喝咖啡的硝子耳边惊魂未定地说了自己的梦后，他的同级冷淡又好奇地端着咖啡往厨房外看了眼，然后语气惊奇道，“诶，还好，我们的白发美人鱼成功从巫师那里获得了双腿。”
“......”
“不是，”夏油杰有点着急，“关键不是悟是什么物种、”
“他是什么东西不重要，”
“关键是悟和晓——”
“在一起了。”
“啊？什么——”
“你要问什么时候？你们——哦，我也是你们中一员，我们读书时就有征兆了。”
“怎么会、我十年都没看出来——”
“......”硝子端着咖啡定定地看了会夏油杰，等到夏油杰都被看得茫然时才施施然喝着咖啡道，
“那当然。五条给你邮箱塞的都是81-的公文文件，给我邮箱塞的都是18+的大龄纯爱青年情感解毒论文。”
咽下咖啡的硝子感慨道，“我们都是不同方面受着五条的荼毒啊。”
夏油杰：。
无论怎么看被迫分担了十年工作的他被荼毒的程度更深吧。
“我也想受你这种荼毒啊。”
夏油杰怔然感慨，正想端着咖啡抿一口，送到了嘴边才发现硝子根本没给他递咖啡。
夏油杰面色自然地放下手，“无论怎么看你看看那种情感小作文都比我看的公文轻松多了。”
硝子顿了一秒，而后抬眼两个像素，而后眼角斜三个像素晲来，单边嘴角上提四个像素，“你看得懂吗你就看？”
“......”
“我、”
“你甚至十年都没看出他们有什么不对——”
“我、”
“就你这样的眼力，看来只能看看《美人鱼》啊夏油——”
“我、我——不是啊这十年里晓根本不在——”
“谁能看出来晓居然会喜欢悟啊！！”
“砰——！！”
门一下被推开、或者说撞开。
夏油杰：......
夏油杰回头，就看到从门缝里苟着身溜走的硝子。
夏油杰：。
夏油杰再回头，就看到门口被拎起的、因为熬了个通宵头发炸毛有点神志不清的少年。
还有——
夏油杰看着气势沉沉的白发青年——抿直了唇线，浑身肌肉紧绷着，没有戴墨镜，蓝眼定定得发亮，亮得像即将拆家前的哈士奇一样恐怖。
夏油杰咽了口水，思考着五条这是听到了多少，他应该从哪里开始道歉，最后应该给什么猫条安慰——不是，安抚。
正要滑跪，就听到——
“我就说你根本没有给我足够的安全感吧！”
夏油杰：......？
夏油杰屏息。
“晓！”
夏油杰松气。
“你看就连杰都以为你不喜欢我——”
夏油杰正想说什么开解矛盾，就看到五条悟顿了一秒，而后抬眼两个像素，而后眼角斜三个像素晲向手中少年，单边嘴角上提四个像素，“呵，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那条鱼——”
夏油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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