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遥嗯了一声,她本来就想试试,哪个女孩得了漂亮名贵的珠宝首饰不想试试呢?她又不是淡泊名利的人,她就是衣柜里永远缺一件漂亮衣裳的女人。
她爱财爱名爱利还爱权,这世俗看破不了一点。
婉儿将她的头发分成数股,用细绳绑好,然后开始盘绕。弄好后李凤遥左右转了转头,镜中的女子云鬓高耸,珠翠生辉,一张鹅蛋脸上五官精致如画,她眉尾有颗痣,更添风情。
她的眉形本就好看,只需稍加修饰,便如远山含翠。然后是眼线,用极细的毛笔沾了炭粉,沿着睫毛根部轻轻描绘,让那双杏眼更显明亮有神。
“东家眼睛生得真好,不画已是极美,画了更是勾魂摄魄。”婉儿边画边赞叹道。
“还是婉儿会说话,东家大喜,这月月钱翻三倍。”李凤遥自己拿起朱砂笔,在唇上轻轻一点,然后抿了抿,让颜色均匀,镜中的女子顿时明艳起来。
婉儿更是笑着,将好听的话不要钱的说,夸得李凤遥眉眼带笑。
李凤遥愿不愿意打扮化妆,取决于有没有人照顾,她以前自己弄的时候,一个麻花辫解决所有。
如果有人帮忙盘发化妆卸妆梳洗,顺便再按摩,那打扮得多精致都没问题,自己看着也是享受。
正此时,外头传来动静,李凤遥与婉儿面面相觑,她们不是关店门了吗?今日不营业啊。
‘元宝,什么情况?’
「外面有群太监。」
婉儿刚到店门口,就听见外面的声音,“李姑娘可在?奴才们奉皇命前来,给姑娘送些小玩意儿。”
婉儿连忙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几个身着绛紫色宫服的太监,手里捧着锦盒,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为首的太监见门开了,立刻上前一步,躬身道:“这位姐姐,敢问李姑娘可在?咱们是内务府的,奉了万岁爷的旨意,特来给姑娘送些新鲜玩意儿。”
来人是郑常宁,他自小入宫,以前宫中内外是刘谨的一言堂,后来宫廷上下清洗,八虎下场凄惨,可是也没有轮到他出头。后宫太监太多,掌权的就那么几个,可不得想法子钻营。
他就下注李凤遥,当即就来抱大腿了,这事万一被抢先了,哪有他抱的机会,宫里头的个个都是人精。
“进来吧,东家在后院。”
郑常宁进去看见李凤遥,忙笑得谄媚,“奴婢打眼一看,这神仙般的人物,就知道是见着娘娘了。”
李凤遥对镜自照,勾勒妆容细节,并没有看他,“赏赐不都送下来了吗?公公来这是?”
郑常宁忙道,“李姑娘今昔不比往日,这客栈后院小了,奴婢来问姑娘喜欢依山还是喜欢傍水的府邸,奴婢好为您安排。”
李凤遥侧首看他,“不必了,我事忙,还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成?”
郑常宁也是人精,他想巴结自然不会找人不痛快,就提醒了句,“这会不会惹人非议?毕竟礼数还是要的。”
“是吗?这里锦衣卫护着,还有人敢非议吗?”
郑常宁见房子她不感兴趣,就开始想别的,“那娘娘可有喜欢的宝贝,娘娘虽然在宫外,也是不能委屈的,奴婢带来几个伺候您的人,两个内侍,两个宫女,还有一个嬷嬷,起居方面她们面面俱道。外头不比宫里,待您回了宫,再给您拨人。”
李凤遥想想也是,“这样吧,你们在附近找宅子,我店的伙计都住外头去,这里让伺候的人住下。”
“好嘞。”郑常宁接着向李凤遥投诚,“娘娘但凡有不如意之处,皆可与奴婢说,只要娘娘想要的,奴婢无往不利。”
李凤遥哈哈大笑,“公公也想学吕不韦奇货可居吗?”
“奴婢想,望娘娘给个机会。”
李凤遥站起身,看了一眼他带过来的礼,向外头走去,赞许道,“公公,识实务者为俊杰,你将来前途似锦。”
郑常宁带着小太监跟她身后,好话不要钱的往外说,李凤遥边带他逛边笑得前俯后仰,新做的造型让她更具风情。
元宝一个人工智能都服了,给她放三国演义里,十常侍哄何皇后那场景,她与何皇后笑的弧度都一样。
「宿主,你们反派不说十分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你还能放电视呢?你不早说?你个人工智能,说谁反派呢?’
第27章 缘由
安排好来伺候的人,郑常宁就退下了,李凤遥挥手让他退了,剩下的来伺候的人面面相觑,无他,刚才她与郑常宁实在太像狼狈为奸了。
他们跟在后面人都傻了,他们在宫里,哪见过这等场景,这等女子,
一看就不是善茬,他们有点慌。
宫里后妃多的是被奴婢拿捏的,礼数,规矩,都是嬷嬷提点的。
哪里如此——如此放肆的人,大明没有女子活得肆意过。
李凤遥坐下来看着他们,“你们叫什么名字?”
两个内侍先跪她面前,“娘娘,奴婢叫来顺,他叫来喜,是来侍奉娘娘的。”
那个嬷嬷走上前,她也分外客气,毕竟这位是差点把夏皇后拉下来的人物,万岁那么护着,还不知道以后的造化呢。
李凤遥指尖轻敲桌面,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二人,唇角微扬:“来顺、来喜?这名字倒是喜庆。”她视线转向那两个宫女,“你们呢?”
两个宫女连忙福身行礼,其中一个细声细气道:“回娘娘,奴婢叫春桃。”另一个紧跟着道:“奴婢叫秋杏。”
李凤遥轻笑:“春桃秋杏,倒是应景。”她目光最后落在那位嬷嬷身上,语气随意却暗含试探,“嬷嬷怎么称呼?”
嬷嬷恭敬地低头:“老奴姓周,娘娘唤我周嬷嬷便是。”
李凤遥点点头,身子微微前倾,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既然来了我这儿,规矩就得按我的来,宫里那套繁文缛节,在这儿能省则省。”
几人面面相觑,来顺壮着胆子道:“娘娘,可这礼数……”
“礼数?”李凤遥挑眉,“你们是来伺候我的,还是来管束我的?”
周嬷嬷见状,连忙赔笑:“娘娘说笑了,自然是伺候您的。只是宫里规矩森严,奴婢们怕伺候不周……”
李凤遥懒懒地往后一靠,“放心,你们只要记住一点,在这儿,我的话就是规矩。”她顿了顿,笑意更深,“当然,若你们觉得跟着我委屈了,现在就可以回去,我绝不拦着。”
几人哪敢接这话?连忙跪下:“奴婢不敢!愿尽心侍奉娘娘!”
李凤遥满意地“嗯”了一声,挥挥手:“行了,都起来吧。来顺、来喜,去把外头的箱子搬进来;春桃、秋杏,去收拾下我的妆台。周嬷嬷——”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留下,我有话问你。”
众人连忙应声退下,只留周嬷嬷一人站在堂中,额角微微沁出冷汗。
“嬷嬷坐。”李凤遥为她倒一杯茶,随后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才悠悠开口:“周嬷嬷在宫里待了多少年了?”
周嬷嬷谨慎答道:“回娘娘,老奴在宫中已有二十余载。”
“嬷嬷,我不太明白宫中世故与人物,这还需你多提点,今日初来乍到,先去休息吧。”
“是,奴婢告退。”
她的房内又空下来,元宝又变为电子熊猫蹲她身旁。
「你不喜欢他们?」
‘为什么这么说?’
「你对他们与其他人不一样。」
李凤遥看着这熊猫,‘因为身份,我如果表现得善良,他们就会时时想要善意的提点我,就会让我遵守规矩,宫里的没有什么善茬,我可没心情后面慢慢整顿。元宝,人很奇怪,一直很坏的人,偶尔善良一次,就会让人感恩戴德。一直善良的人,一点不顺心,就会被人瞪鼻子上眼。’
她难道还要在大明科普人权吗?她还能阻止太监被剁鸡儿吗?
算了吧,她无依无靠一孤女,当然得先立足,古人讲究恩威并重,恩从威里来,没有威,就没有恩,那叫软杮子。
「可是那个郑常宁一看就不是好人。」
‘元宝,好人可不好用,最好用的,就是小人,他们能屈能伸会钻营。你以为朱厚照这般闹腾,是因为爱情吗?’
「不是吗?」
‘也是,但不全是,因为不是喜欢,他根本不会这么闹腾,但仅仅是喜欢,不足以让他这么闹腾。’
李凤遥很多话不能与人说,但人类就是需要倾诉的,所以她很放心地与人工智能扯。‘这样的闹腾,不是朱厚照头一回,上一回他这么为其造势的,是刘谨,被他凌迟处死的那个权宦。’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是所有当权者的写照。‘当年他初登基时,才十四岁,上有太后与外戚虎视眈眈,下有内阁文臣欲夺权,宫里还有掌印太监一手遮天。他生性贪玩,厌倦传统礼法和文官的约束,他喜欢享乐,热衷于微服出巡、军事游戏,对朝政兴趣有限,因而将政务交给亲近的宦官处理。可那时候的掌印,是先帝留下来的人,也是张太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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