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不在乎名声,就没有人能拿名声来绑架她。
再说了,这帮混账玩意儿敢拿她的名声来做文章,就来试试看!
盛老太太:“……”
你这样潇洒,让她怎么说下去?
“不行!”
王若弗向来性子急又嘴笨,方才见自家闺女站出来,便只顾在一旁抬头当捧哏,这会儿见她竟然说要当姑子,头点了一半又抬起来。
“我的天爷啊!你们这一个个的,怎么如此不叫我省心呢?”
一个华兰在忠勤伯府忍气吞声、拿嫁妆填窟窿,一个知韫一言不合竟然说嫁人不如当姑子,剩下一人如兰……
得。
这个没心眼的在一旁看傻眼了,左看看姐姐、右看看妹妹,愣是半句话也插不上。
这三个闺女,中和一下多好?
第662章 知否(36)
“哎呀,阿娘!”
知韫被王若弗这惊天一吼给惊了一下,而后抬头望天,无语微笑。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又没说真要去道观里当姑子,那里头的清苦日子,我这样的人也受不住啊!”
她这个人,享受惯了,没有必要的苦,她真的吃不下去。
“也是。”
王若弗一想,深觉有理,于是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下回可不许说了啊,回头再把我吓出个好歹来!”
知韫:“……”
盛老太太和华兰:“……”
一脸懵懵的如兰:“……”
原本沉重的话题与激烈的争吵,被王若弗这么一打岔,倒是奇异地缓和平静下来。
“罢了,今非昔比,我这个老婆子的想法也未必合你们年轻人的心思。”
盛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华兰,“华儿,你母亲与妹妹都说要与你撑腰、往袁家去讨个公道来,你自己呢?又是如何想的?”
“这……”
华兰神色显然迟疑不决,“祖母、母亲、七妹妹,我知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只是……”
她到底年轻,下不定决心。
于是知韫想了想,直白问道,“大姐姐,你有想过和离吗?”
华兰:“……啊?”
“虽说爹爹当日将忠勤伯府说得千好万好,可如今细看,袁家自下聘那日便与咱们下马威,如今你入了府,又如此磋磨为难你,可见并不是良配。”
知韫托着下巴,轻哼道,“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如今姐姐你尚未有子嗣,不如及早抽身。”
盛老太太:“……”
不是,七丫头这话,听着倒是有点像她的词儿啊!
虽然她没打算这样开口,但她这一生,也确实悟出了这个道理。
华兰一脸懵逼,王若弗瞠目结舌。
“和……和离?”
王若弗灵魂出窍一瞬,也没了方才要去讨说法的气势,讷讷道,“韫儿,你大姐姐与你姐夫,应当也没到这地步吧?”
知韫看了看华兰的神色,耸了耸肩,又往如兰边上靠了靠。
“哦,那也行吧。”
她充分尊重当事人的选择。
知韫不说话了,盛老太太便继续与华兰传递她的人生经验。
——放下管家权,先生个孩子。
“这一家子的兄弟姐妹,讲究一个同气连枝、共荣共辱。”
盛老太太道,“你瞧,今日你母亲与妹妹才受封,袁家便忙不迭地贴了上来,虽叫人为之不耻,却也是你的好处。”
她顿了顿,“借着这一股东风,在忠勤伯府站稳了脚跟,无论是你婆母还是嫂嫂,断断是不敢再为难你的。”
纵然她们不知道悔改,忠勤伯与袁家大郎父子也会拦着的。
“至于你那些填进去的嫁妆……”
盛老太太显而易见地迟疑了一下,眸光看向没应声的知韫。
她是觉得,这点钱用了就用了,但这位孙女怕是受不了这个气。
“啊?问我啊?”
知韫一手支颐,一手指尖点着小几,“大姐姐要如何与袁家二郎过日子,我并不是很懂,只是,大姐姐的嫁妆,必然是要一文不少地补还给大姐姐的,还有袁家二郎,作为夫君未护住妻子,也该反省才是。”
她轻哼一声,“祖母、阿娘、大姐姐,现在咱们有势可借的时候不将人压下去,人家可不会感激咱们的宽宏大量,只会叫人家真把咱们当软柿子捏。”
知韫往椅背上一靠,挑了挑眉,“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王若弗连连应和,盛老太太与华兰却是眼神微动、若有所思——
七丫头/七妹妹口中的这个“势”,不是太子的势,而是她的势。
华兰其实也明白。
知韫与她的情分,远远比不上知韫与如兰的,今日肯管,不过是念着血脉亲情与往日无仇,可若是她不识好人心,那以后,她也不会再过问她的事情。
“都听七妹妹的。”
华兰当机立断,“祖母、母亲,还请你们为华儿出面讨一个说法!”
只要七妹妹不曾失势,她就有拿捏袁家的底气,何必在意他们?
无论如何,不能凉了七妹妹的心。
第663章 知否(37)
这边女眷们议定,盛老太太便立时派了房妈妈去给盛纮传话。
正拉着女婿灌酒的盛纮:“……”
不是,你们娘几个就这么水灵灵地决定好了?不带他商量一嘴的?
这可真是的!
他这个做主君的,越发没牌面了。
不过虽然心里这么想,盛纮到底还是老老实实地顺着做了。
没办法,他如今是彻底得罪不起大娘子与幼女了,可不敢逆着来。
“啪!”
盛纮当即肃颜,用力一拍桌子,起身指着醉醺醺的袁文绍破口大骂,“好一个忠勤伯府,好一个袁家二郎!”
他满脸都写着痛心疾首,拍着胸膛作悔不当初状。
“我念你袁家勋爵人家又诚心求娶,忍着心疼将长女嫁你,不想尔等竟敢如此欺辱于她!站规矩、塞妾室也就罢了,竟还要她拿嫁妆来填你们袁家的账!”
盛纮把自己的脸拍得通红,生生逼出几滴眼泪来,“这天底下,只有最没出息的男人才会惦记妻子的嫁妆!”
脑袋晕乎乎的袁文绍:“……”
酒精麻痹了他的思绪,脑子如浆糊一般,讷讷道,“岳父?”
跟盛纮这个影帝比起来,袁文绍稚嫩得像个新兵蛋子。
“别叫我岳父!”
盛纮老泪纵横,一挥手,“长柏、长枫,带着他一起,咱们往忠勤伯府去,我倒要问问,他袁家何以如此欺辱我女!”
被兄弟俩架起来的袁文绍:“……”
卧……卧槽?
说好的盛家是文人清流,最在意名声呢?怎么如此出人意料?
天塌了啊!
父亲母亲、大哥大嫂,该怎么着啊?
是啊,怎么办呢?
忠勤伯与袁文纯父子还没从亲家猛地攀上高枝的激动中回过神,立马就被盛家上门问罪,人都要傻了。
“二哥儿院子里伺候的那几个,通通给我打发到庄子里去。”
忠勤伯涨红了脸,狠狠抽了一把袁文绍后,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气势。
“还有前些日子因周转而借用了二少夫人嫁妆的,立马给补上,再另从我这儿取一笔银子,当作借用的利钱。”
——必须是借用,而不是挪用。
忠勤伯府大娘子听到不仅要还嫁妆还要贴“利息”,不禁神色不变。
“何至于此?”
她忿忿道,“她盛华兰既嫁来咱们家,还分什么你我?大郎媳妇身子弱、管不了家,叫她帮衬着,何必如此计较?”
她还想着多扒拉些来,贴补娘家之余,也好给女儿做嫁妆。
她越说越来劲,“她盛家眼下倒是威风了!前脚那七姑娘受封郡主,后脚就来搅和咱们家的事,她仗的是谁的势?还不是太……”
“住口!”
忠勤伯当即打断他,“愚妇!你既知她盛七的背后是太子,又如何敢欺辱她的嫡亲姐姐?难道,真要叫咱们袁家再被夺一回爵不成?!”
袁夫人立时哑然。
“这等小事,不至于此吧?”
她讷讷道,“太子若为区区一女子而问罪伯府,岂非惹人非议?”
盛七才几岁?
如此蛊惑储君的红颜祸水,官家和圣人能容她?朝堂相公们能容她?
盛七得势便张狂,岂非取死之道?
忠勤伯:“……”
“我怎么娶了你这个愚妇!”
太子既特意为盛七请封了郡主、又予她千户实封和等同公主的待遇,明摆着就是不许汴京高门欺负了她。
他忠勤伯府算哪根葱?竟也敢当这个出头鸟来打太子的脸?岂非是送了太子一个为盛七立威的借口?
至于官家圣人与相公们……
别搞得他忠勤伯府霸占儿媳嫁妆是好听的事儿,他们不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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