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冲听到声音走过来的简和爱丽丝欠身,转身走了。
伊丽莎白一脸莫名,拿着信回到屋内。当着最亲近的姐妹,直接拆开阅读起来。
她脸色几经变化,最后竟然浮现一丝懊悔和担忧怜惜。
“怎么了?”简轻声问道。
“简,艾莉莎,我恐怕错怪达西先生了。至少我不该一时气头上,就胡乱指责他对待威科姆先生过于残忍。”说着,她看向两人,“艾莉莎,明明经过你提醒,我已经对威科姆先生的陈述抱有怀疑。”
“现在,还让达西先生撕开这样的伤口,来向我解释这件事,即便信中说已经获得达西小姐同意。”伊丽莎白抖着信纸,面色难看,“我实在无法相信,他会杜撰对他妹妹造成伤害的秘事,只为向我解释。”
她艰难讲述了信上关于威科姆先生和达西小姐的事。
简难以置信那样一位看起来彬彬有礼的先生竟然差点诱拐乔治安娜那样亲切可爱的小姐。
爱丽丝很快接受了这个消息,但也恼怒他对自己朋友的恶行。
伊丽莎白认识受到巨大冲击,却很快振作起来:“不行,那人似乎还在朗伯恩,这件事必须写信告知爸爸。”
她马上拿出信纸写信,斟酌再三,信末还是补充了两句,让父亲约束好妹妹们,可以告知威科姆先生人品不行,但不必把达西小姐的私事告诉母亲和妹妹,毕竟事关一位小姐的名誉。她们几人虽然没有坏心,嘴上却从不把门。告诉了她们,几乎就等于告诉了整个梅里顿。容易让达西小姐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信很快寄了回去。
哪知,才过了一天,一封来自朗伯恩的信就让三人好心情一扫而空。简焦急忧虑,伊丽莎白懊悔自责。而爱丽丝,火冒三丈。
贝内特先生寄来的信里写道,伊丽莎白的信很及时,让他得以阻止莉迪亚和威科姆先生的婚事,当时莉迪亚已经答应那位先生的求婚。为此,贝内特太太还跟他大吵一架。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场求婚,贝内特先生用极尽揶揄的话表示,如果不是因为莉迪亚到处炫耀她给爱丽丝开的药店投了钱,吹嘘自己将有多少财富和人脉,威科姆先生怕是提着煤气灯找也不会将她当作蒙骗对象。有了伊丽莎白的提醒,他还打听到,这位先生的债主追来了梅里顿,也许就是这样,才让他昏了头,迅速选定莉迪亚作为可以赚一笔的结婚目标。
贝内特先生表示,他以父亲身份不认可这门婚事,还让仆从把莉迪亚关进屋里,没想到她身手堪比猴子,居然从窗户翻出去,与威科姆先生两人一起消失了。既然是为着结婚,他们很可能已经往苏格兰的格雷特纳格林方向私奔去了。
信中提到,他已经赶来伦敦,与加德纳舅舅汇合,匆忙写下这封信让人加急送来,待两人准备妥当就要一起追去苏格兰,让她们留意伦敦城里消息。
爱丽丝拿过信纸,仔细看完上面信息。
之前她朋友乔治安娜受到的伤害还没来得及跟他清算,这人居然又拐走莉迪亚。虽然有时也嫌莉迪亚麻烦又吵闹,但怎么说也是她在人间的家人,恢复记忆前,一起当姐妹生活了十几年。
她将信纸捏成一团。等找到两人,非得让威科姆那家伙清楚认识到得罪她的后果。她只是不爱吃人,却并非不会扒皮抽筋。真以为她是什么好性儿的人么。垂眸敛目,眼瞳里闪过一丝妖异之色。
简急得走来走去:“莉迪亚她怎么能抛下家人,做出这样不顾后果的事!”
“简,你和宾利先生的婚事,还在公开宣告期。”伊丽莎白担忧地看向简,又责怪起自己,“都怪我不让爸爸告诉莉迪亚实情,如果说了,也许她就不会这样被个混蛋骗走了。”
“莉齐,这事不怪你,谁能想到他居然选择诱拐莉迪亚。我也相信宾利先生不会因此而放弃我们的感情和婚姻。”简纵使万分担心被骗走的莉迪亚,也分出一丝心神宽慰伊丽莎白。
“如果这么说,那我岂不是也有错?如果不是我赚了钱,让莉迪亚有炫耀资本,她很可能就不会被选为目标。”
爱丽丝刚这样说完,屋里立马响起两道声音:“不!这怎么会怪你!”“当然不是你的错!”
“当然不是我的错,也不是你的错,什么时候抢劫还能怪上被抢的人防范不够严密,甚至身怀钱财了?”爱丽丝当然不认为是自己的错,她只是以此劝说伊丽莎白放弃自责,“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他们。”
“莉迪亚他们真往苏格兰去了吗?那里虽说是私奔结婚的圣地,但是他们身上的钱够去那里吗?”伊丽莎白冷静下来,提出怀疑,“莉迪亚身上应该没有多少钱,她上次来伦敦买了很多时兴的衣服和帽子、花边,已经把零用钱花个精光,短时间内母亲也不会再给她太多。”
“如果不去苏格兰,他们能去哪里结婚?最近的城市就是伦敦,这里可以中转去最多的地方,可正常情况都需要在常住教区发布结婚公告,哪里都说不通啊。”简被难住。
爱丽丝想到一个人,这时最能帮上忙:“我去找艾德里安先生问问,他应该比较了解各教区结婚事宜。”
简决定去向宾利先生求助。伊丽莎白则去加德纳舅舅那里等待贝内特先生,告诉他们自己的怀疑。姐妹三人就此兵分三路。
爱丽丝坐上公共马车,匆匆赶往已经越发熟悉的小院。
“爱丽丝小姐。”约翰打开门,有些疑惑,又有些高兴,“您来看我们先生吗?”
说着就端着餐盘,直接带爱丽丝上楼:“我们先生还没用饭,您正好可以一起。我再去取些。”
“不用了,我找你们先生有点事,一会儿就走。”爱丽丝阻止他的殷勤,直接快步上楼,熟门熟路推开卧房门。
那位先生正匆忙脱下晨袍。应该是听到两人说话声,想换件体面些的衣服见人。没想到反而被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姐看个正着。
爱丽丝眼神快速从男人光裸的背脊掠过,却很快被他用黑色教士袍重新罩住。
现在也不是逗弄这位先生的时候,收回眼神,爱丽丝迅速道明来意。
男人这才面带丝红晕转过身,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病容。
他勉强用平稳的声线道:“如果如爱丽丝小姐您所说,令妹最可能藏在伦敦某个教区,准备在那里某个小教堂秘密结婚。虽然最新婚姻法已经不允许,*但有些教士还是会为了多赚份钱做这样不道德的事。”
爱丽丝得到更可靠的消息就准备离开去找那个麻烦精。
没想到身后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爱丽丝小姐,我跟您一起去。只有我最清楚那些教堂在哪里。”
爱丽丝看着面前先生虽然恢复不少,但依然显得虚弱的模样,面上露出怀疑之色。
哪知他直接就强撑着往门外走去。
爱丽丝只好抓住男人胳膊,把他一把拉回来,凑近他面颊,对着他微张的唇,吹了口气。让这缕细细的瑞气沿着缝隙钻进他体内,滋养他身体,更快恢复健康。他如今这副模样,真怕一会儿倒在路上。
艾德里安莫兰愣在原地,下意识抿了抿唇瓣。等回过神,恼羞成怒道:“爱丽丝小姐,您说过不会再,不会再……”
“我只是说睡你会征求你同意,没说不同你亲近啊。”别的当然还是随她意。爱丽丝诧异,如果连调戏都不让调戏,那她可不乐意。
第25章 玉兔与教士先生寻人
“爱丽丝小姐,你……”男人向来平静的眼睛里骤然装满激烈情绪,他抬起手掌又放下,想说什么偏被噎住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能瞪放肆的小姐一眼,转头自顾自往楼下走去。
爱丽丝眨眨眼,跟在后面走出卧房。
门外是约翰震惊到定住的脸。
越过约翰,跟上那位先生,爱丽丝领着他往马车方向走去:“院外有我来时叫的公共马车,坐那个去找人。”
男人只冷淡地“嗯”了声算作回应。
怕是还在生闷气。爱丽丝反而来了兴致,迫不及待想要试试彻底惹恼他会有什么反应。
“先生!先生!”身后是约翰的呼喊,“您的斗篷!”
爱丽丝这才注意到面前先生只穿了匆忙罩上的教士袍。她不怕冷,一时也忘了这茬。
艾德里安莫兰刚刚沉浸在自己情绪里,听到约翰的话,意识到自己穿得有多单薄,身体才突然反应过来,打了个寒颤。
仆从一路小跑追来,递上常用那件黑色羊毛斗篷,男人虚软着手臂接过,艰难披在身上,手指笨拙地系紧。
他抬头看一眼爱丽丝,示意可以继续前行。
她便引他到了停放马车的院外空地。
之前随便叫的这辆公共马车有些老式,车厢离地面距离较远,还没有脚踏助力。
男人身体仍有些虚弱无力,刚渡那点儿瑞气并不会立即就让他恢复往日健康。他理了理身后厚实的斗篷,抬步试图迈进车厢,却无法如平常那般轻松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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