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图音一惊,忍住没有开口说话。
就连算命的老者也是惊了一瞬,年轻貌美的夫人算寿倒是少见的很,旋即说道:“那就请夫人将右手伸出来。”
图音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平铺在方案上, 多兰伸出右手,将手心朝上放在了那方帕子上。
老者端详着多兰的手心。
多兰则盯着老者的眼睛, 试图从这老者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来, 可惜这老者的眼睛从头到尾都很平静, 压根看不出什么来。
过了会儿功夫,老者的抬起眼眸,视线从多兰的手上转移到多兰的脸上:“夫人是有福之人, 寿还长着呢。”
多兰将手收回, 内心没有半点儿波澜:“先生看了半天手相,就看出这个?”
好听的吉祥话她也会说一箩筐。
早知就不该冲动来算命。
不过都是糊弄人的。
多兰作势要起身,却见老者悠悠开口:“夫人何必着急, 我的话还未说完。”
多兰闻言,又扭过头来看着眼前的老者,想知道他来能编出什么话来。
只见老者捋着山羊胡, 缓缓道:“夫人没病却要算寿,半是因妊娠之喜而忧虑,半是因其命数,我说的可对?”
多兰十分诧异,后又狐疑道:“先生还会医术?”
那老者却笑了,悠悠解释:“医者讲究望闻问切,与我这易学有相同之处,是以略懂皮毛。”
若是这老者只说了她因怀孕一事而忧虑,她就有理由怀疑这人是胤俄花钱请的托,毕竟昨晚胤俄哄她说她的命格好。
可这老者竟然能知晓她在意四十六年的劫,便知这老者确实有些本事,与胤俄并无关系。
一来,胤俄并不知她真正的心事,二来,胤俄也没有这个脑子,想不到这一层。
多兰沉思间,那老者继续往下说:“万事皆有因果,夫人是有福之人,足月生产之时不会受分娩之苦,至于夫人忧心之命数,信则有,不信则无。”
多兰一知半解便请教老者,希望老者再说的透彻一些,老者却连连摆手:“天机不可泄露,不可多说了。”
“多谢先生。”多兰微微颔首。
话说完,多兰看向了身旁的图音,图音从袖子里掏出五两的银锭放在了方桌上。
“多谢夫人,夫人慢走。”老者说完,重新拿起了未看完的书卷。
多兰则起身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回十贝勒府的路上,车厢内,图音笑着说道:“算命先生都说福晋您是有大福之人,夫人可该宽心了。”
多兰嘴角勾起淡淡的笑,而右手又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这老者说的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反正对多兰起了一定的安慰作用,她现在好似没有那么悲观了。
若是能平安度过康熙四十六年,那就说明她穿越而来就已经改变了原来的轨迹。
若是不能,那她就开开心心的过好当下的每一天,届时便也不会留下遗憾。
多兰叫停马车,吩咐图音去买些蜜饯回来,吃些甜的,心情会更好。
——
胤俄下值后将胤禩与胤禟约在了酒楼。
酒楼二楼雅间内,依旧是胤禩坐在主位上,胤俄与胤禟坐在胤禩两侧,雅间内的窗户开着,穿透云层的太阳散发着暖融融的光,给窗户旁高几上的盛开的红花撒上了一层碎金。
胤俄笑得爽朗:“八哥,九哥,今日我做东,你们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点!”
在九贝子府中禁足一月的胤禟慵懒的说道:“八哥,你点吧。”
“也好。”胤禩说着,打开了点菜册子,报了几个菜名之后就将点菜册子交给了酒楼的伙计。
伙计抱着点菜册子出了雅间,屋子里只剩下胤俄等三人。
胤禩抬眸看向胤俄,问道:“十弟,今日这般高兴,可是有什么喜事?”
胤俄一进酒楼这脸上的笑就没停过,往日喝酒他也未见胤俄这般高兴。
胤俄扬了扬眉梢,激动的说道:“八哥,当然有喜事,还是大喜事!”
胤禟转着空酒杯,拖着尾音问道:“哦?什么喜事?”
胤俄乐颠颠的说道:“这一喜嘛,当然是庆贺九哥一月期满,解除禁足。”
胤禟听了这话,转酒杯的动作顿住,旋即将空酒杯放在桌案上,没好气的瞪了瞪胤俄:“好你个老十,哪壶不开你提哪壶。”
一个月不能出九贝子府的大门可是把他憋坏了,如今刚获得自由,胤俄又提起这茬,不免叫他想起当日他跪在乾清宫,被汗阿玛狠狠责骂了一顿,那御案上的茶盏被汗阿玛扫落下来,那破碎的茶盏就摔在他身前不足三寸的地板上。
若是他跪得近些,或是汗阿玛扫落茶盏的力气再大些,那茶盏就要砸到他身上了。
胤禩出来说话:“欸,九弟,十弟可是真心为你庆贺。”
胤俄哼哼:“就是,当初我又不是没劝你,是你自己非要接着干这种生意,栽坑里了怨谁啊!”
胤禟眉头一皱,刚要回怼回去就见胤禩出来圆场:“好了,九弟十弟,这件事情已经翻篇了,咱们就都不许提了。”
胤禩说完又看向胤俄:“十弟,你刚才说这只是一喜,莫非还有喜事?”
“那是当然。”胤俄说完,端起茶盏啜饮一口润喉。
胤禟见状,催促道:“行了,快说吧,还卖什么关子。”
胤俄将茶盏放下,倏地站起来,眉开眼笑的宣布:“我福晋有身孕了,我要当阿玛了!”
胤禟笑了:“行啊,老十,怪不得你今个儿这么大方呢!”
而胤禩脸上的笑容缓缓的淡了下去。
胤俄可不承认:“九哥,瞧你说的,我何时小气过?!”
“行,来老十,九哥敬你一杯!”胤禟说着,站起来拎起酒壶给自己和胤俄都倒满了酒。
胤俄端好了酒杯,见胤禩还坐着,便唤道:“八哥。”
胤禩思绪回笼,倒满了杯中酒,站起身敬向胤俄:“恭喜十弟。”
“多谢八哥、九哥!”胤俄说完,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这顿酒在半个时辰后便散了。
胤俄坐着马车回到十贝勒府,先去净室沐浴更衣,又喝了一碗醒酒汤解酒,再叫何为闻了闻,确定他身上没有酒味儿之后才往正院去。
胤俄到了正院之后,从宝音嘴里得知多兰已经午睡,便轻手轻脚的进了内室,脱了官靴上了床榻,将熟睡中的多兰小心的搂到自己怀中,才阖上眼眸睡去。
另一边,胤禩回了八贝勒府,径直去了八福晋的正院,八福晋早就命人熬好了醒酒汤,只是一直在灶上温着,见着胤禩回来,边帮胤禩更衣边吩咐丫鬟去端醒酒汤。
郭络罗氏解了胤禩衣袍上的盘扣:“爷今日喝了不少酒。”
胤禩的两腮红扑扑的像摸了胭脂似的。
胤禩虽然喝了不少酒,但他脑子一直是清醒的,听了这话便道:“是十弟组的局,他今日高兴,我便陪着多喝了两杯。”
八福晋帮胤禩脱下了外袍,丫鬟端着醒酒汤过来,胤禩端起碗一饮而尽,刚将空碗放回到丫鬟端着的漆木托盘上,八福晋就拿着干净的帕子给胤禩擦嘴角的汤渍。
八福晋原还以为今日是胤禟组的局:“九弟刚刚解了禁足该高兴,十弟有什么喜事?”
胤禩坐下说道:“十弟正是庆贺九弟解了禁足。”
八福晋闻言,怔了一瞬便笑了:“这倒是十弟能干出来的事儿。”
胤禩又望着八福晋说道:“这只是其一。”
八福晋用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问:“哦?那其二呢?”
胤禩顿了顿,方才道:“是十弟妹有了身孕。”
八福晋听完这话,脸上的笑容一僵,旋即将撑在炕桌上的手收回去,捏着帕子低垂着眉眼说道:“爷这是在怪我。”
怪我嫁于你多年却一直无所出。
胤禟有了女儿,如今胤俄也要做阿玛了,兄弟三人其中两个都有了子嗣,可不就显出胤禩膝下空空了。
胤禩见状,起身来到八福晋身旁坐下,拉过八福晋捏着帕子的手:“福晋,你多心了,前些日子额娘抱恙,多亏有你进宫侍疾,额娘的病才好转起来,得此贤妻,我该窃喜,又怎会怪你?”
额娘良妃在一月前有病抱恙,福晋在得知消息之后便立刻进宫侍疾,那时他若闲暇便也去探望额娘。
可额娘吃了太医院三五日的药,病不但没有见好反而有加重的迹象,他便生疑,留了个心眼儿用帕子包了些药渣带出宫去,请宫外的大夫一瞧,才知这药里有十八反,但明面上的药方中却并没有导致十八反的那味药材,显然,那味药材是故意被人放进去的。
宫里的太医、抓药的小太监怎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再加上胤禟被训斥禁足的事儿,胤禩很快联想到了太子,可此事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声张。
再者,汗阿玛也绝对不会相信他,所以胤禩只能请宫外的大夫重新抓药,再由福晋进宫侍疾的时候带进去,交给额娘的心腹丫鬟重新熬煮,额娘的身子这才渐渐康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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