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羽织挤在人群中,远远看见诅咒之王与安倍晴明的式神交战。同时立在各处的阴阳师们发动攻势,无数咒力、灵力齐齐朝人冲去。
一片火光四溅下,两面宿傩夺了术师性命,顺手劫走武器,往外横扫间,飞刃连接咒力蓄起的爆破砸得整个干道出现无数深坑!
地面接连颤动,那万恶之王穿梭在密麻的攻击下朝他们步步紧逼!
“大人!”山田羽织紧张地叫起安倍晴明。
这一声不合时宜的大喊惹来周遭频频回头,山田父亲严厉地喝住儿子鲁莽的行为。
“着什么急!”
有阴阳师不嫌事大道:“羽织君还是去后面看住佐佐木家的叛徒吧。”
山田羽织如同被点爆了般,怒目瞪去,“他不是叛徒!”
“冲我发什么火,”那阴阳师无辜不已,“既不是叛徒你找佐佐木那群人说去呗,真是,连人家母亲都承认是了,你一个外人……”
“住口!”
“逆子你怎么和大人说话的!”
“我……”
“滚到后面去!”
随着呵骂,山田羽织灰头土脸地走出人群。
眼下大半城镇聚集着能将诅咒之王祓除的才俊,他的存在确实是可有可无。
心情与天空一般既阴霾又苦涩。穿过低矮的屋檐,与看守的侍从丸打了个照面,想起那夜他没将佐佐木春看住就止不住发红,抬脚狠狠一踹。
“真是个废物!”
侍从匆忙跪下,“大人息怒。”
山田羽织喘着粗气,一张抹粉的脸隐隐透着青,他啧了声,扬袖挥退下人。
和门打开,屋内熏着檀香,色泽斑斓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容色极盛的青年,看着他山田羽织的心头泛起阵阵酸涩。
贵族间并不歧视同性,甚至将同性之事当做一种美谈。然而他与佐佐木春根本不可能。
过去碍于实力,如今受限于身份。
佐佐木一族当真打得一手好算盘,起初借春之名围剿诅咒之王,事成奉其为英雄,事败为保家族名声亲口说出他是叛徒。
后来若不是他帮忙,佐佐木春早沦为世人的胯/下玩物了!
思及此他的神情又是得意又是阴沉,扔下扇子去摸昏迷之人的脸,或许是香料嗅多了的原因,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忽然他的手被一把抓住,山田羽织一惊,回神便对上一双乌黑的瞳仁。
一切都在竹内春的计划中。
老头子收下他的红绳又恐两面宿傩威胁家人,赶往京都向阴阳师暴露位置又与佐佐木一族取得联系。
佐佐木一族为了家族利益必定上钩,而他要以咒术师的身份与诅咒之王两相对立。
这一天终于到了。
面对昔日亲口定下束缚的爱人却与众人一起夺他性命,两面宿傩该是何种表情呢?
会哭吗?还是悔?
一片战火下,两面宿傩发动术式,一招「开」方圆百里躲避不及的人类皆被无差别切割,没多久他重伤安倍晴明后来到竹内春身前。
两面宿傩浑身都是冲天的血腥气,与之相比咒术师洁白的狩衣隐隐透出股梅花清香。
“佐佐木春。”
“宿傩。”
他们同时喊出声。
确定咒术师没有忘记自己后,两面宿傩愉悦道:“回去再找你算账。”
伸手拽起他,他携人冲了出去,可在临近城门那瞬一把长剑穿透了他毫不设防的肚腹。
在两面宿傩难以置信的目光下,竹内春被重重揭飞!他哇的吐出一口血,浑身颤动,从地上艰难地抬起头,看到宿傩赤红的双目,当真如恶鬼般死死盯着他!
“为什么?”
竹内春捂着几近缺氧的胸膛,同一时间躲避在各处的咒术师站出来,冲他大喊道:“杀了他春!”
“那是极恶,是诅咒之王!”
“佐佐木春,想想多少族人因你而死,现在杀了他你的母亲就能荣享富贵!!”
两面宿傩当真要笑出来了,他紧紧盯着竹内春,嗓音沙哑道:“为了你的族人,你的母亲?”
竹内春却避而不谈,伏在地上一桩桩数起罪名:“他们说……说你该死……”
“以金钱为诱教唆百姓立神牌,吃净幼童养育滔天怨气将整个村庄吞噬,不留活口。”
“说你屠尽西国百姓,最喜爱看活人如何在冶火焦灼下挣扎哭吼。”
“你毁佐佐木一族,又逼我雌伏于身下,身为咒术师——”
竹内春被一把提起来,眼前出现两面宿傩愤怒而不自知的脸。
“你再说一遍。”
竹内春颤抖了瞬,仿佛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气,抖着唇说:“身为咒术师……”
“轰!”
企图攻上来的阴阳师被咒力一击捶远,层层房屋垮塌,众人见状无一敢上前。
两面宿傩几乎咬牙切齿道: “上一句。”
“逼我雌、雌伏于你……”
“好得很。”他目眦欲裂,“我是不是该让你好好回忆下究竟是谁不知廉耻纠缠我,是谁口口声声说爱我,又是谁甘愿折于我身下。”
在竹内春越来越白的脸色下,两面宿傩贴着他的耳廓如蛇般冰冷道:“你缠着我说要时,满脸都是兴奋的泪。”
“怎么了?才半个月而已就忘得一干二净了?难道你不记得是怎么被族人抛弃的吗?”
“啊,倒是忘记你失忆了。”他的内心生出一股悲凉。
咒术师除了他谁也不记得。
不记得旁人的坏,只记得他的恶。
“咒术师。”他低沉道,仿佛是在唤醒不懂事的孩子,“是我收留你,是我给你吃、穿、住,是我让你免受灾祸痛苦,现在却为了一群不顾你性命安危的族人来伤我。”
“你明白激怒我的下场吗?”
咒术师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满脸淌着泪,脸色惨白又摇头又点头。
“大人。”里梅出现在二人身后,“结界已破,现在出去……”
“说啊!”两面宿傩抓起竹内春胸前的衣领,可左等右等也等不来回应,他控制不住仰头大笑起来,笑得眼眶泛酸,徒然眼睛被一只手覆盖住。
他慢慢低下头,咒术师在他身前竟笑开了。
“宿傩你哭了。”
他惊奇地摸了又摸,还捧着那点湿意凑到他面前,“你看。”
然后他说:“原来诅咒之王也会流泪啊。”
“受死吧!!”
随着一声大喝密密麻麻的攻击冲天砸落,两面宿傩躲避时不忘抓起咒术师,他的心已然大乱!
各色人类紧抓他的疏漏不放,在最后咒术师推开他,洁白的狩衣在一片火光下犹如慢镜头回放。
“大人!”里梅紧急喊道。
不该回头,他明白这一刻不该回头,别再管那个叛徒了!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朝回冲!
“佐佐木春!”
你怎么敢死在别人手里!
他的内心愤怒嘶喊着,可金色的火光逐渐吞没了那道身影。
爆破声四起,里梅极快立起一道冰墙隔绝了他与火势的距离。
咒术师到死都在取笑他:
“宿傩,你哭得好像一只狗。”
一只失去主人的狗。
第67章
睁开眼的瞬间一股冲力当头扑来!
巨大的冲压下身体不受控地前后摇摆起来,滚滚水浪下视野变得无比狭窄,原身的记忆如同一节受损的车厢破入脑海。
竹内春只觉得头疼,他倒吸口凉气,手脚胡乱滑动企图自救,可衣服沉甸得仿佛一条千斤重的锁链要拖他去做替死鬼。
声势混乱下猛地蹿出水面——冬日,灰蒙的天色下大雪似棉花点纷乱飘扬,岸上几名年轻人双手做喇叭状不停呼喊。
水面不断上压,直冲得竹内春无力招架,双手划拉可四处都找不到支点,等冰冷的河水漫过头顶睁开眼看见一只奇丑的诅咒潜伏在脚下。
没力气逃跑,只能看着它朝自己冲来,同一时间一道身影落入水里朝竹内春游去。
世界在晃,眼前的光一会明一会暗,竹内春被粉发少年用力拖出冰河,一连片如锣鼓般的关心下他呕吐不止,等顺利吐出水后呼吸一滞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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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冬气温已经降到必须穿羽绒服的程度,从窗户向外看天色鸦灰一片,附属医院雪白的墙砖上满是潮湿的水渍。
年纪颇大的保安对准天空吐出口白雾,望见遥遥驶来的黑色商务车摁灭指尖的香烟,整理好着装拽起警棍推门出去。
“嘀嘀”两声车鸣下他按开道闸钮,褪色的栏杆向上翻,等车驶进来在他的提示下停在一旁。
乌黑的车窗降下一条口子,保安眯着眼往里看,开车的是个西装笔挺的男青年。
突降的寒潮能要了流浪汉的命,敢穿这么轻薄果真是年轻人啊。
检查完证件保安放行,恰在这时车厢内响起一道动人的女声,他下意识朝副驾驶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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