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感觉自己莫名中枪。
“横滨？日本？”托尼挑眉，迅速在战甲内置数据库里搜索，表面却不动声色，“习惯观察？那么说你是侦探？还是某种……人类行为学家？”
“唔——倒是从事过类似的工作。”太宰治含糊其辞，语气忽然带上一点厌倦，“与其追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如来点更实际的？比如，斯塔克先生，你对‘无效化’这个概念有什么看法？”
“无效化？”听到这个词语，托尼身体微微前倾。
“嗯……就比如让某些特别的东西，变得不再特别。”太宰治轻轻抬起手，朝着托尼放在茶几上的一个微型传感器伸去。那传感器正散发着微弱的能量场，显然是托尼刚才悄悄放置的，用于扫描太宰治的身体数据。
然而就在太宰治的指尖触碰到传感器的瞬间，传感器表面的光芒突然熄灭了，就如同最普通的金属块一样迅速变得黯淡。
托尼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的战甲内置AI贾维斯立刻发出提示：「先生，传感器能量场完全消失，内部结构未受损，但所有功能已被未知原因强制关闭，无法重启。」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彼得屏住了呼吸。
克拉克的表情也变得无比严肃。
托尼脸上的玩世不恭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度专注和审视的目光。他紧紧盯着太宰治那只看起来苍白无力、还缠着绷带的手。
“你是怎么做到的？”托尼的声音低沉下来。
太宰治收回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甚至打了个哈欠：“只是碰巧不太喜欢那些过于‘活跃’的东西靠近我而已。这就是我的‘无效化’。现在，satisfied（满意）了吗，好奇心过重的铁皮人先生？”
他再次用那种天真又无辜的语气，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沉默在蔓延。托尼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评估着这种能力的可怕潜力。能无声无息地让高科技设备失效？那如果是战甲呢？如果是反应堆呢？这种能力如果用于敌对……
克拉克看着太宰治那副浑不在意、似乎是对这种因自己能力而引发所有人震惊的场面已经司空见惯的模样，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果然是拥有特殊能力，虽然不是他想的什么读心术之类的，但却是更加令人震撼的能力。蝙蝠侠要是知道了大概会担心到夜不能寐吧。
但同时，克拉克也注意到，太宰治在展示这种能力时，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空洞与自嘲。他似乎并不以自己的能力为荣，反而视其为某种负担或诅咒。
“Well，”托尼终于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站起身，重新戴上了玩世不恭的面具，但眼神深处的警惕并未减少，“没想到还能得到这么大的惊喜，这确实是个……有趣的早晨。豆芽菜，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走到窗边，战甲再次覆盖全身：“肯特，看好你的小朋友。布鲁斯那边我会去说。至于你……”他面罩转向太宰治，“欢迎来到麻烦中心，kid。希望你别玩火自焚。”
说完，他冲天而起，消失在纽约的天空中。
彼得抱着已经凉了的苹果派，站在原地，看看克拉克，又看看太宰治，感觉自己好像参与了一场自己完全看不懂的高端局。
太宰治则又窝回了沙发里，闭上眼睛，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所以我才说，最讨厌狗了啊……总是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关注和麻烦。”
这句话像是在说超人，又像是在说所有因他而聚集过来的“英雄”们。
克拉克看着他那副仿佛与世界隔绝的侧影，心中那份想要了解他的冲动，却愈发强烈起来。
这个迷一样的青年太宰治，不知来处，亦不明归途，但可以预见的是他的到来，注定要在这群英雄之间，掀起巨大的波澜。
第5章
自托尼斯塔克离开后，公寓里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寂静。
彼得帕克还抱着那盒苹果派，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他看看面无表情闭目养神的太宰治，又看看一脸凝重望着窗外的克拉克，感觉自己像个误入雷区的兔子，一动也不敢动。
“那个……肯特先生，”彼得终于忍不住，小声开口，“苹果派……”
克拉克回过神，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谢谢你，彼得，也替我谢谢梅婶。放在桌上就好。”他走过去接过派，试图缓和气氛，“太宰他……只是说话方式比较特别，他没有恶意。”
太宰治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没有睁眼。
彼得犹豫了一下，好奇心终究战胜了紧张，他凑近克拉克，用气声问：“肯特先生，他……我是说那位是太宰先生对吗，刚才那是怎么回事？真是不可思议，他的手一碰，斯塔克先生的东西就……就坏了？哦，我的意思是他的能力还挺酷的，他是变种人吗？还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彼得，”克拉克打断他，语气温和但坚定，“这件事有些复杂，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处理。你能暂时替我保密吗？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太宰和他的……能力。”
彼得看着克拉克严肃的蓝眼睛，立刻认真地点点头：“当然！我保证！你知道的，我嘴巴最严了！”虽然他脸上的表情明显写着“我快好奇死了”。
克拉克拍拍他的肩膀：“谢谢。你先回去吧，还有记得替我谢谢梅婶的派。”
彼得点点头，又好奇地瞥了太宰治一眼，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公寓。
门关上后，公寓里只剩下两人。
克拉克转过身，看着沙发上依旧闭目养神的太宰治。阳光透过窗帘，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他看起来有种易碎感，与他刚才展现出的尖锐和危险截然不同。
“你不需要那样做。”克拉克开口道。
太宰治缓缓睁开眼，鸢色的眸子在光线下显得有些透明：“嗯？”
“不需要故意展示你的能力，或者说……故意激怒他们。”克拉克走到他对面坐下，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探究，“你明明可以用更温和的方式。”
太宰治歪着头，露出一个近乎残忍的天真笑容：“更温和的方式？比如呢？是应该哭着求他们相信我并无恶意？还是说编造一个感人至深的身世博取同情？”他的笑容淡去，语气变得冷冽，
“克拉克君，你和你那些‘朋友’的世界，运行规则不是这样的吧？展示价值，或者展示威胁，才是最快获得‘重视’的方式，不是吗？我只是选择了效率更高的一种。”
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下来，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而且，让他们提前知道我是个麻烦，总比以后失望要好。毕竟，让人失望可是我的专长。”
克拉克的心被他的话刺了一下。他意识到，太宰治这种行为模式背后，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不信任和自我保护，甚至是一种对人际关系的悲观预期——他预先设定自己会被排斥、被警惕，于是主动用最糟糕的方式将这一切呈现出来，仿佛这样就能掌控局面，就能避免受到更深的伤害。
“我不会失望。”克拉克看着他，声音低沉而坚定，“我既然选择带你回来，就会对你负责。”
太宰治怔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说不出的嘲讽：“负责？真是伟大的发言。超人式的责任感吗？听起来就沉重得让人窒息。”
他移开视线，望向窗外，眸子里却空茫一片“而且，你怎么知道，现在的我不是最糟糕的状态呢？也许以后，我会做出更让你，‘失望’的事情。”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消极，仿佛早已认定了自己的结局。
克拉克还想说什么，但他和太宰治的手机几乎同时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
并非是什么普通的通知，而是神盾局和正义联盟协同发布的紧急事态警报！
克拉克瞬间站起身，表情变得无比严肃。太宰治也慢吞吞地坐直了身体，挑眉看着手机上弹出的、带有显著S.H.I.E.L.D.和J.L.标志的警报界面。
“唔——看来你的‘负责’时间要暂时延后了，克拉克君。”太宰治语气平淡，甚至有点幸灾乐祸，“世界似乎更需要你去拯救。”
警报信息快速滚动：「紧急动员：代号‘交叉骨’的雇佣兵团伙携带有高危化学武器，劫持了斯塔克工业的一辆重型运输车，正沿皇后区大道逃窜，极度危险！要求附近所有联盟成员及注册盟友立即响应拦截！平民疏散正在进行中！」
克拉克的脸色变了。皇后区大道？那里属于商业区人口密集，化学武器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他几乎没有犹豫，瞬间冲向卧室准备更换超人的作战服，同时语速极快地对太宰治说：“你就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记得在我走后锁好门，我很快回来！”
太宰治看着他匆忙的背影，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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