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有纪戴好口罩,确认无误,起身下楼。
“有纪,你醒了。”
孤爪妈妈看到从楼梯口探出脑袋戴着黑色口罩的粉兔子,笑着将手中的粥端到桌子上,“真是的,发高烧了都没有发觉。我和你妈妈打过电话了,记得回一个电话,报声平安。”
孤爪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着饥肠辘辘的我妻有纪喝粥补充能量。
我妻有纪坐下后礼貌道谢,看了看客厅也不见身影的研磨前辈,问道:“研磨前辈出去了吗?”
孤爪阿姨坐在对面,回道:“家里没有布丁了,研磨去给你买布丁了。”
生病要吃点布丁,好的更快。
我妻有纪点点头,他还没来得及看手机就下来了。
吃完饭后,我妻有纪想将自己的碗筷洗掉,却被孤爪阿姨赶上楼去,连忙嘱咐让他多睡一会。
我妻有纪趴在床上,看着手机上的信息。
【研磨前辈:我和妈妈把你带回来了。】
【研磨前辈:买布丁了。】
看着一大袋子布丁,我妻有纪呆毛一晃。
研磨前辈的行为好像害怕猫猫进门过激,把他睡着时候的事都用信息发给他。
我妻有纪退出聊天软件,打开桌面上的神秘小软件。
红色的点在地图上挪动,距离代表他的星星越来越近。
研磨前辈回来了!
我妻有纪翻身,猛地起身气血供应不足,我妻有纪眼前一黑,脚下虚空,一个趔趋差点摔倒在地。
摸着床沿,我妻有纪缓缓走到窗边。
研磨前辈恰好回来了,和黑尾前辈并肩走着。
我妻有纪扶着窗框,对楼下的研磨前辈招手:“前辈!!!”
声音洪亮,看起来精气十足,戴着口罩闷闷的声音都掩盖不了我妻有纪此时的兴奋。
楼下的两人抬头,看到半个身子都探出来的我妻有纪,皆惊的瞳孔震缩。
黑尾铁朗连忙对我妻有纪摇手:“快进去,要掉下来了!”
可别脑子还没烧坏,身体先毁了。
黑尾铁朗看着呲溜收回身体,似乎准备下来的我妻有纪,半感叹地说:“有纪真是热情啊。”
孤爪研磨沉默着没有立刻应声。
黑尾铁朗拍了拍孤爪研磨的肩膀:“有什么矛盾说清楚就好了。那我先回去了。”
知道我妻有纪没有什么大碍,黑尾铁朗也就放心了。
孤爪研磨应了一声。
门卡嚓一声打开,我妻有纪直接扑了过来,抱住站在门口的孤爪研磨。
“研磨前辈~”
我妻有纪什么话都没说,似乎只是在撒娇。
研磨前辈好像心情不好。
我妻有纪的三花专属雷达发动,敏锐捕捉三花身上的不愉快的气息。
孤爪妈妈喊回堵在门口的两个人。
我妻有纪跟在孤爪研磨身后,像小尾巴一样。
我妻有纪想问一问研磨前辈,但孤爪研磨将布丁递给他后,摸了一下他的脸蛋。
“还疼吗?”
我妻有纪摇头。
除了研磨前辈含量不足,大脑晕乎乎的,鼻子有些不同通,其他都很好。
孤爪研磨点头,沉默地坐在床尾的地板上,刷着手机。
我妻有纪歪头,蹭蹭挪了过去,贴着研磨前辈坐下。
捏起口罩下一角,塞一口布丁,放下口罩,抬头盯着研磨前辈。
来回几次,孤爪研磨终于忍受不了我妻有纪像盯着下饭菜一样的眼神,转头问:“有纪,不要这样看着我。”
我妻有纪无辜地眨眨眼,想要凑近,但是想到自己现在还没完全痊愈。
不贴着研磨前辈,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只能压抑着自己,戴着口罩贴贴。
研磨前辈心神不宁,总是发呆,果然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偶尔会看向他,是和他有关吗。
但是对上视线后会立刻转移,说明这件事让研磨前辈难以启齿。
所以是什么事情呢。
我妻有纪歪头,后脑勺抵着软乎乎的床垫,勉强打起精神分析。
房间里太暖活了,我妻有纪又有点想睡觉。
晃着意识将布丁放到一边,我妻有纪脑袋一弯,和在医院的时候如出一辙,搭在研磨前辈的肩膀上。
打了个哈气,我妻有纪想着研磨前辈的事情意识逐渐朦胧。
“有纪,这是摄像头吗?”
……研磨前辈好像在问他问题。
……在说什么?
我妻有纪用团成浆糊的脑袋尽力分析着研磨前辈的话语。
好像说的是……摄像头!
我妻有纪的瞌睡虫瞬间消散殆尽,赤眸圆溜溜的,我妻有纪蹭地一下坐的笔直,呆毛也竖的像根避雷针。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后,放松身体,讪讪一笑:“什么摄像头?”
穿着兔子衣服粉粉嫩嫩的豆豆眼小猪缓缓升起,和我妻有纪对视。
锐利的眼睛少了一只,变成了独眼猪。
研磨前辈发现了?!
他做的很隐蔽,不应该,难道是洗玩偶的时候掉下来的?
像研磨前辈坦言,还是将责任推向莫须有的厂家。
我妻有纪瞬间做出决定:“这里面有摄像头?!”
我妻有纪直起身体,义正言辞地指责:“竟然有这种无良厂家,我们一定要举报他!但这是娃娃机抓到的,也找不到厂家了吧。”
我妻有纪的言下之意就是研磨前辈别计较了。
孤爪研磨手摊开,露出掉下的眼珠子。
“但是偷拍很不好,还装摄像头,是偷窥狂吗?”
“不曝光,会危害很多人的安全。”
孤爪研磨问我妻有纪是从哪里抓的小猪,摁下号码准备报警。
我妻有纪慌忙抱住孤爪研磨的胳膊,也忘记他病人的身份。
他只是想转移研磨前辈注意,可没真想让娃娃机老板进去吃饭啊。
我妻有纪将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研磨前辈身上,“研磨前辈怎么知道这是摄像头?检查过了吗?”
孤爪研磨看着将小型摄像头拿走,看似观察的我妻有纪。
孤爪研磨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我妻有纪自己说的!
没想到生病了,竟然还有意外发现,孤爪研磨只有惊没有喜。
*
和妈妈、小黑一起把有纪运回家,我妻有纪躺到床上后就拉着他的衣服,孤爪研磨抽不开身,只能坐在我妻有纪的身边守着。
有什么突发状况,身边有个人也能应急。
孤爪研磨坐在床边,将窗户打开通风,就拿出手机准备玩两局游戏。
沉睡的我妻有纪似乎难受,哼唧了两声。
孤爪研磨手心探温,确认我妻有纪额头没有那么烫了,凑近询问哼哼唧唧的我妻有纪。
是渴了吗?还是有其他地方难受?
我妻有纪小声嘟囔着,孤爪研磨只能耳朵竖着全神贯注仔细倾听我妻有纪轻声细语。
“……kemma……”
“喜、喜欢……”
“……摄像……”
连做梦都在想着拍照吗。
孤爪研磨勉强听清了三个词,里面还含着他的名字。
如果不是我妻有纪照片的模特固定单一,且不拍其他人,绝对是勤奋的摄影师,未来努力拍照得奖的类型。
孤爪研磨用食指将我妻有纪拧成小峰的眉毛抹平。
忽然被握住了。
孤爪研磨低眸,金发散落,我妻有纪半睁眼睛,似乎确认了来人,将手握住,小声告白:“研磨前辈,喜欢。”
说完,就闭上眼睛没有了动静。
孤爪研磨的手指被握着无法动弹,也不能打游戏,本想也眯一会儿,我妻有纪又有了动作。
生病的人这么折腾吗。
头上的呆毛都耷拉下来,看着萎靡,但却有使不完的劲。
我妻有纪翻身,将床头放置的小猪玩偶拿过来,对着孤爪研磨放下。
对上漆黑的小猪眼睛,孤爪研磨平躺着没有动,观察我妻有纪接下来的行为轨迹。
我妻有纪似乎只是放了个玩偶,像失去电一样,脸朝下啪嗒倒在床上。
孤爪研磨慌忙起身,将我妻有纪翻面。
有呼吸,还活着。
还很有活力。
一时不知道这才是该休息的病人。
我妻有纪的手在床上不断抓摸,闭着眼睛,手也漫无目的。
孤爪研磨看不下去了,问:“你在找什么?”
我妻有纪大脑迟缓,空了半响,回应:“看研磨前辈。”
孤爪研磨:?
他不就在这里。
孤爪研磨按住我妻有纪两只乱动的手:“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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