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姆揪着黑发男人衣领的手收紧。
布料在这巨大的力道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 令人有些牙酸的声音。
走廊的灯光是并不明亮的暖色调，却因为九点内部极低的温度根本无法给人带去温馨的感觉。
“迟早会是。”人鱼青年盯着布鲁斯，脸上面无表情的说。
投映到他脸上的灯光形成了些许阴影。
奥姆金色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
他的语气, 与其说是反驳, 倒不如说是一种带着笃定意味的通知。
骄傲且自负。
“而你，只会是一个‘过客’, 就像今天一样。”
奥姆攥紧的拳头松开, 脸上忽然就带了些笑容。
他以一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故作友好的姿态不走心的缓慢抚平了那些被他制造出来的褶皱。
然后，走向了和对方相反的方向。
一层楼走廊的头和尾都拥有电梯, 来自海洋的人鱼并不想和布鲁斯·韦恩待在同一部电梯里。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 金发青年刻意与男人肩膀相撞。
布鲁斯的身形并未因此发生摇晃。
在脚步和布鲁斯彻底交错开之前，奥姆停顿，偏头冷淡的看着对方。
“到时候我会邀请你来观礼的。”
人鱼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傲慢传入黑发男人耳中。
在说完这句话后，奥姆径直离开，他需要去办理入住，至于楼层，当然是西塞尔所居住的第19层。
慢条斯理整理衣着的布鲁斯偏头, 看着金发青年的背影没说话。
在对方走入拐角后，他又看向少年禁闭着的房门。
带着细小伤痕的手将马甲上的扣子一粒粒扣起。
男人的影子投映在身侧的墙面上, 看上去像是蓄势待发的捕猎者。
在最后一枚扣子回归它应该去的地方时，布鲁斯才走向电梯。
监控前的女生这才在前来换班之人不满的注视中离开。
杰森早在看见海洋领主的时候，就知道布鲁斯今晚必定无法在西塞尔那里流苏了。
在他的推测中，海洋领主奥姆·马里乌斯和布鲁斯之间肯定不会平静。
他几乎是带着些好笑的情绪，坐在总统套房的沙发上, 等待着观看养父可能会出现发狼狈姿态。
房门的把手被按下的第一时间, 杰森就改变了姿势, 在沙发上坐直。
只是他注定要失望。
布鲁斯身上只有衣服上出现了一些看上去就是人为因素造成的褶皱之外再无其他。
“……”
杰森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他的设想中, 养父回来后的话题，将取决于对方回来之后的状态。
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可以从对方身上入手。
至于剩下那百分之二十则是被他下意识忽略了。
以至于杰森现在看着布鲁斯，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说不出话。
“呃……晚上好？”他干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
但很快，杰森就对这样的自己感到了不满。
少年人朝着布鲁斯扬眉，眼睛里带着满满的调侃意味。
“我猜你今天晚上过的应该还不错？”在明知道什么都不会发生的情况下，他对自己的养父露出了有些微妙的笑容。
了解他的布鲁斯怎么会看不出他这些小心思。
身形高大的男人从行李中找出衣物拿在手中，对着自己的养子只说了一句话：“回去之后，训练量翻倍。”
这些训练量对于现在的杰森来说不痛不痒。
他不是很在乎的耸肩，在表示自己知道了之后，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水流冲刷肢体。
布鲁斯一边用毛巾吸收自己头发上滴落的水珠，一边坐在特定的设备前和阿福联络。
他不在哥谭的这段时间里，大多数时候都是由迪克代班，偶尔是超人。
虽然人不在哥谭，但有些事还是需要他来处理。
套房内只剩下了时钟走动的嘀嗒声。
设备的荧光微弱，男人坐在沙发上的身影像座沉默的山。
敲下最后一个符号，布鲁斯才站起身。
他的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在路过养子睡着的那间房时，他打开房门看了一眼。
光亮漏了一些进入昏暗的卧房内。
床上的杰森早已睡着。
在安眠的状态里，少年白天脸上表现出的桀骜不驯消失。
布鲁斯的唇角勾起，放轻动作将房门重新关上。
今夜无梦。
清晨的城市重新换发出生机活力。
黑色猫耳抖了抖，因为是躺着的姿态，轻轻拍打在了白色的枕头上。
但凹陷的枕头上，却只能看见少年金色的发丝。
把自己用被子包裹住的西塞尔睁开一只眼，从被子中缓慢的探出头睡眼惺忪的看向时钟。
早上七点二十四。
西塞尔收起身上那些猫的特征从床上坐起。
“唰——”
窗帘在滚珠的带动下被拉开。
阳光投入室内。
他伸了个懒腰，简单的洗漱过后带着相对而言比较重要的东西走出了房门。
在昨晚和奥姆以及布鲁斯聊完之后，他在征得两人同意的情况下将查到的告诉了艾瑞克。
黑人青年的第一反应，是他原本想让西塞尔感到惊讶的的消息被提前解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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