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我挑选的餐厅吧。”
魏尔伦将她手中的购物袋全数接过来,
“就在楼上。”
“……”
兰波在算自己今天到底无语了多少次,有点算不清。
而对面的魏尔伦还在一道一道地介绍,
“……炭烤小羊排,做得比较嫩,是你喜欢的口感,等会儿有橘香蛋挞,少放了糖,还有这道奶油蘑菇鸡,同样是你喜欢的不太甜的口味。”
“我喜欢的?”
“……我是说,你会喜欢的。”
魏尔伦状若无事地解释,
“兰堂小姐看起来不太喜欢吃甜食的样子。”
“……”
你怎么不说你去中国学过算命?
兰波深吸一口气,没有戳穿魏尔伦相当蹩脚的借口——至少可以确定,这个漂亮家伙和失忆前的她绝对很熟,才能对她的穿衣风格和饮食喜好都了如指掌。
她叉起一块切好的小羊排送入口中,
“谢谢。”
————————————————————
晚餐很美味,魏尔伦也很开心,甚至开心到喝了三杯红酒。
也正因此,兰波不得不从他口中问出住址,并把醉醺醺的金发青年送回酒店。
两年多前的那场爆炸虽然令横滨的发展停滞,却也让横滨的夜色逃离了工业污染。魏尔伦定下的高层酒店中,即使不开灯,也有明亮的月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照耀整间卧室,窗外波光粼粼的大海更是一览无余。
“兰……”
错读的假名在唇舌间绕了两圈,最终还是被咽下,魏尔伦看着打算推门离开的兰波,方才喝下的红酒忽然涌了上来,他大跨步上前,从背后将兰波拥进怀中,
“兰波、兰波、兰波……别走……”
“……!”
兰波被吓了一跳,呆愣片刻,那股压抑了大半天的无奈又涌上心头——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会伪装啊?相处中就露出那么多破绽不说,现在更是直接给了她确定自己身份的机会。
看来,那顶帽子中的单词,确实是她的名字。
她不叫兰堂,她是兰波,一名法国人。
魏尔伦还在呢喃地呼喊她的名字,兰波想了想,换成法语回应,
“怎么了,保罗。”
这样熟悉的语气,令金发青年瞬间瞳孔紧缩,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是我、是我,对不起,兰波、兰波……”
他将怀中人过于纤瘦的身体转过来,凝视着那双已经太久太久都没见过的碧绿眼眸,本就因醉意而有些迷糊的大脑,现下更是混沌一片,全然忘记了伪装的陌生人身份,一边黏黏糊糊的胡乱在兰波的脸颊和颈窝磨蹭着,一边嗓音低哑地道歉,
“兰波、兰波,对不起。”
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是你将我扔在这里的吗?
是你冲我开了枪,留下手腕上那道一直没能完全愈合的枪伤吗?
心脏裹挟着理智,在兰波的胸腔里哀号着共鸣的悲伤,头很痛,质问的话语翻滚着撞击,却完全问不出口,也生不出半点怨恨。
兰波蹙着眉,唇角勾起自嘲的弧度。
她其实没什么资格说魏尔伦伪装得太差,因为她今天也很反常,这样一个趁机哄骗和审问的大好机会摆在面前,她却对答案失去了兴趣。
真可怕啊,初见的悸动居然来自灵魂——她居然是真的、真的很爱这个笨拙的漂亮家伙,不管是失忆前,还是什么都一片未知的现在。
兰波仰起脸,任由魏尔伦滚烫的呼吸穿透肌理,直到有成串的泪珠滚落,滴在她的围巾上,她才抬起手,抹去金发青年脸上的泪痕,
“别哭了,保罗。”
她扯住魏尔伦的领带,直接吻了上去。
“!?”
魏尔伦惊讶地睁大了眼,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可唇上微凉柔软的触感却让他下意识搂紧兰波,遵循着本能,往更加深入的地方探寻甜蜜。
兰波有点后悔了。
她对两人的关系推测出了错——魏尔伦刚开始的反应明显就是和她一样没有经验,而且她的身体还是太虚弱,根本没办法掌控主导权,只能喘息着攥紧魏尔伦的衣服,看着那张面色酡红的漂亮脸蛋,恨恨地咬上对方微微颤动的喉结,打算到此结束。
可惜,魏尔伦并不这样想。
被咬了一口的金发青年闷哼一声,委屈地眨眨眼,又牢牢地掐住兰波纤细的腰肢,呜咽着吮吻她的颈侧。
“……放、放开……”
兰波推拒着,淡金色的流光一闪而过,瞬间被暗红色的光芒压制,魏尔伦的表情看起来可怜极了,
“不要走……兰波……”
“……”
而兰波喘着气,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没对这样半强迫的行为感到分毫的厌恶。
算了。
她又看了看魏尔伦那双水光潋滟的蓝眸,干脆自暴自弃地蹬掉皮靴,勾住魏尔伦的脖子,
“……去床上。”
床、床上?
魏尔伦刚才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些的大脑又瞬间糊涂起来,身体倒是非常诚实地听从了命令,将兰波打横抱起,轻柔地放在床上。
然后,开始无师自通地拆礼物。
羊绒的围巾和风衣,精致的袖扣和领结,舒适的衬衫、双排扣的腰封,垂顺厚实的长裤……
下午逛街时一件件精心挑选的衣物都被扔到床下,只剩下黑色的蕾丝仍在半遮半掩,同样黑色的长发打着卷儿在床上铺散,映衬着兰波苍白秀丽的面容。
魏尔伦的手有些发抖,他轻轻抚摸着兰波的脸,还带着咬痕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又难以自拔地吻了下去。
同样青涩的二人在接吻中毫无经验,依然是凭借本能的交缠,来不及吞咽的口水从唇舌间隙滴落,垂坠出泛着微光的银丝。
“可以、可以吗?”
魏尔伦喘息着,撒娇似的询问。
兰波浑身酥软,恨不得翻个白眼给他——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现在这个姿势她说不同意有用吗?
她咬着下唇,努力地抬起腿,勾住魏尔伦劲瘦的腰身,直接用行动表示了意愿。
第3章 值得骄傲的事情?各怀心思,但纯爱……
魏尔伦已经很久没睡过这样安稳的好觉。
日光穿透纱帘,照亮了整间卧室,也彻底唤醒了沉睡中的人造神明。他睁开眼,下意识动了一下,湛蓝的双眸中闪过一丝迷茫。
昨天……
怀中的人似乎对他醒来后的动作不是很满意,低哑地呼了一声痛,又把头向魏尔伦怀里钻了钻,埋得更紧。魏尔伦茫然地低下头,乌木色的柔软卷发刚好扫过他的鼻尖,也令他彻底清醒过来。 !!!???
兰、兰、兰、兰、兰波!?
他和兰波?
魏尔伦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猛然紧绷起来,原本搂在怀中人肩头和腰上的手掌也瞬间收紧,又在下一秒被滑软的皮肉与锋利的骨骼烫到松开,他定定地凝视着那张脸,大脑一片空白。
浓黑纤长的眉微微蹙着,薄红的眼睑,蝶翅一般的睫羽颤动了两下,缓缓睁开,露出其中无价的一对碧绿宝石,有些红肿的唇抿了抿,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
“保罗?”
听到这声呼喊,魏尔伦呆呆地应了一声,又下意识搂得紧了些,嗓音低哑,
“兰波。”
是兰波。
还活着的,温热的,安静躺在他怀里的兰波。
“……”
兰波觉得不行。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瞥了眼挂钟,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我刚睡着两个小时。”
她咬着牙加重了数字的读音,
“我很困。” ?
看着那张依然如在梦中,似乎完全没理解她在说什么的漂亮脸蛋,兰波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裹在被子里的手狠狠地掐了下精神抖擞到令她深恶痛绝的凶器。
“唔嗯!”
魏尔伦闷哼一声,却不是因为痛。
不过这样直白的动作也不是毫无用处,方才离家出走的理智又归拢,魏尔伦好像被谁用番茄砸了脸,白皙的脸颊瞬间红到烫人,他手忙脚乱地向后退了退,想要说些什么,却嗫喏着说不出话来。
兰波探出手摸索了两下,抓住魏尔伦的黑衬衫披在肩头,然后皱着眉头坐起身来,
“保罗。”
说起来,她甚至都还不知道对方的全名,黑发女性叹了口气,无奈地提出要求,
“你能去帮我买盒紧急避孕药吗?”
魏尔伦眨了眨眼,快要冒烟的大脑又努力地转了两圈,才理解了兰波的意思,随后,那张原本通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为什么?”
“……?”
啊?
兰波觉得头疼——昨天还是个好好的成熟绅士,怎么一晚上过去就听不懂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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