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被褥旁的男人好笑地提示女孩现在的窘境,加茂澪双手双脚都让镣铐给控制了、素白和服下方的伤口甚至微微渗血、那是禅院直哉刻意让人别缝合完整、一切只为了限制加茂澪使用术式。
「所以呢?你还找了咒言师要逼供吗?」转了转手腕上的金属手铐、加茂澪十分无奈、怎么也没想过会是被禅院直哉给捉住了。
「没人知道妳在这里、我也没有通报高层。」
「那你抓我做什么…不赶紧带去高层邀功是要把我留着过年是不是?」
「算是吧。」
「……哈?」
禅院直哉冰冷的视线直直钉死在她身上、一瞬的压迫感让加茂澪想起此人毕竟是特别一级,跟自己这种侥幸被冠上特别一级的詛咒師可不一样、人家靠的是实力。
「不是心甘情愿的也没关系、但我确实很想要一只笼中鸟。」
语毕、他凑近对方,连带靠近的还有他让人精心准备的晚膳、小心盛起一口后就当着澪面前吃了下去:「没毒、吃吧。」
「我说过了我不吃你禅院家的垃圾!」
「吃下吧、我让人做了能补充血液的膳食、妳才那样大量出血过现在肯定很晕吧?」
「怎么、难道我还得谢谢少主拿咒具往我身上捅吗?把我囚禁在这里不会是为了证明你禅院家的东西能吃吧、也太可笑了!」
见女孩死活不肯配合、禅院直哉发怒地用虎口拤着对方的下巴、在粉嫩的小嘴微张后硬是塞了口饭菜进去。
她根本不想吃、小小嚶嗚一声后直接吐了出来:「…呸!我说过我不吃你禅院家的垃圾、你到底哪一个字听不懂啊?」
「无礼的女人!我真的不明白、妳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我禅院家啊?!在这种时候把妳救出来、还给妳饭吃,该感谢我都来不及了居然还敢吐在我脸上!」
气愤地用袖子擦去后禅院直哉起身就要走、嘴里还碎碎念着什么礼仪什么主母的,可察觉到身后那人异常的沉默后他还是再补了句。
「我不会出卖妳的、就安心住下吧。」
徒留低头看着手上镣铐发愣、笑得有些荒诞的加茂澪一人待在房里。
一场行差踏错的悲剧正要拉开序幕,而这场戏的主演者是谁、主导者又是谁?每个人都该各司其职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而加茂澪绝对是最认真的那一个,毕竟她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笼中鸟啊、看来我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了呢。」
可是加茂翔太的诅咒没有那么容易完成、这个地狱还有太多没能解决的隐患,即使身后早已没有人、身前满是荆棘,可这场孤军奋战的游行必须展开。
还有…太多拼图得拿到才行。
-
在被禅院直哉抓来软禁后已经三天、而加茂澪也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无论禅院直哉怎么做她就是死活不肯吃饭。
强迫喂食也会被她吐出来、好声说服也只会换来恶言相向,总之澪完全不愿意配合、禅院直哉只得眼睁睁看着加茂澪气色逐渐苍白、身/体虚弱得不行就算了、连腹部的伤口也没有自愈的迹象。
「妳就这么不愿意吃我禅院家的食物吗?」
「嗯…」
加茂澪叛逃的第75天、待在禅院家别馆的第三天,那个在台上肆意张扬的主唱早已失去光芒、作为咒术师的身/体素质也没能替她挡下贫血体质的缺点,就连此刻都失去力气与禅院直哉对话。
他该继续这么做吗?
「我…我让人带了妳喜欢的那家巧克力,算我求妳了、吃一点吧?」
「……不了。」
「妳就这么想饿死在这里吗?我都让人买外面的食物了、再不进食是会死掉的妳知不知道啊!」
将人扶起、她全身像失去骨头那样虚弱无力,轻轻一捏就会消散而去的透明让禅院直哉一阵心慌、他才没想把人饿死在禅院家!只是想在其他术师下手之前将加茂澪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若女孩希望他也不是不能去向高层求情。
可她依然不愿意、就像那双紧闭苍白的唇一样拒绝任何人入内,谁也走不进她心里、却也没打算让谁理解她的作为。
加茂澪本就容易血糖低、加上贫血体质她根本抵挡不了受伤这种事情;在加茂翔太与乙骨忧太的全面守护下、澪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长时间没处理身上的伤口,想也知道伤口已经在恶化了、那么随之而来的眩晕和胀痛应该也是发炎的迹象吧?
「……妳发烧了?!」意识到额间沁出的冷汗有些不对、禅院直哉赶紧让侍女传家医过来。
是在家医小心地换药与诊治后、细白的手臂才总算吊上了营养剂,虽然女孩看上去依然透明无边、但至少能脱离死亡边缘。
「少主大人、小姐的身/体撑不了多久的,得尽快让人使用反转术式才行、她的体质特殊…这么大面积的伤口没办法等待自我愈合的。」
「该死该死该死!宁愿把自己弄成这样、也不肯说出真相吗?」
无可奈何、禅院直哉不是没想过要不干脆把人送回东京校算了,可这样自己做的一切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抬手覆上那人正高烧不已的额头、手心下的炽热感很好地提醒着禅院直哉,他那些自以为是的好意就要害死加茂澪了。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行?
论资产他禅院家又不是没有、论外表加茂澪也说过自己的脸很好看、论实力…那个加茂翔太也不过是个准一级、就连五条家主也只有被玩弄的份而已,那加茂澪要的究竟是什么?
长舒一口气、试图将那些烦闷都给呼出,男人起身就想去联系东京校、却在下一刻被澪给拽住了裤脚。
「……别走。」
艰难地发出请求、也许是高烧的缘故,原本苍白的小脸微微染上了绯红、吐出的呢喃还带着热气,她好像在说些什么、禅院直哉只得欠身弯下靠近:「妳…还好吗?」
「…水…」
「我知道了。」
将人扶起搁在怀里、他赶紧喂人喝水,堂堂一个禅院家少主居然窝在别馆照顾一个通缉要犯、这说出去不得笑死整个咒术界了吗?
可他却满心欢喜。
只因此时的加茂澪一改前几天的傲慢与抗拒、正因高烧所苦的澪变得温驯可爱、不但会嚶嚶蹭着他的衣领说好热不舒服、就连被水呛到的一瞬都还哭出了泪花。
加茂澪是不是不知道是谁在照顾她啊?如果她现在意识清醒还会这样撒娇吗?
「我喂妳吃点巧克力好吗?真的没毒、我是买妳喜欢的那家店。」
「嗚…嗯。」
怯怯地递了块巧克力、在碰上唇的一瞬间她才伸出舌头将其卷入口中,猩红的舌尖甚至小小地舔上了他的指腹、惹得男人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掩饰那些慌乱。
见她愿意配合后禅院直哉才又多给了几块、血糖正低的澪则是将这些好意照单全收、却也没能因为血糖恢复而变回正常…是说加茂澪原本的模样该是什么样子呢?
无力地倒靠在他胸膛上、她看上去还是很不舒服、甚至可怜地蹭了一下:「好晕啊…」
「那睡回去好吗?躺下会好一些。」
「…不要。」
加茂澪一定是烧坏脑袋了、禅院直哉非常确定!不然她也不会用力地环腰抱上自己、甚至撒娇似地提出要求:「陪我…一下就好。」
嗯、她一定烧坏脑袋了。
可禅院直哉也不在乎那些、低声允诺之后还将人抱得再紧一些,感受到怀里那人睡的沉静才松了口气。
低下头替她将那些被冷汗沾黏在一起的发丝收回耳侧,白皙的皮肤上还染了一些些嫣红、噙着泪水的墨睫一颤一颤的…应该是做恶梦了吧?
「……我绝对是疯了。」
所以他在图什么呢…?真的就只是想养一只笼中鸟那么简单吗?
就连自己也骗不了自己、逐渐为加茂澪沉沦的心脏已经不属于禅院直哉,于是加重了力道、还要再上几副镣铐才够呢?
究竟该怎么让笼中鸟心甘情愿地待在牢笼内呢?
好像是那一日就开始陷入这片泥沼了、就如同她的泪水陷入榻榻米的黛绿之中…禅院直哉好像真的完蛋了。
-
然而这一夜还没能分清现实与虚幻的不只有禅院直哉,在加茂澪开启了这场毫无意义的叛逃后、五条悟就一直没能从谎言之中走出来。
明明加茂澪在自己面前从未说过谎、真要说也只有那几次为了维护自己才演出的戏码。
那为什么他会如此痛苦难耐?是因为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澪、渴望得到遥不可及的一等星、企图捕获这只磨人的妖精吗?
应该都是、也应该都不是…
「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恐怕好几个月之前就发生了、但准确的时间点没有人能确定,医护人员身上的术式残秽早已消失无从追查。」
「是赤血操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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