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我怎么做嘛…我明明什么都不要、明明只要翔太一个人就够了,那样就够了…为什么连这么小的愿望也不允许……嗚…。」
女孩终于哭了出来、自她清醒后总算是哭了出来,可她撕心裂肺的质问却没人能够答得上来。
「老师不是保证过了吗…?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啊……?」
五条悟此刻气的拉下眼罩、恶狠狠地瞪着加茂澪,眼神却不断游移在女孩的脸、和她不停滚落顺着自己手腕蜿蜒而下的泪水。
没办法了…是他食言了。
他有些气馁地松了手,嘱咐硝子替澪打些镇定剂别让她再伤害自己后便离开了诊间。
「悟、你还好吗…?」夏油杰跟了上来、他从没看过悟这样。
「杰…我还是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回答学生的问题呢,好蠢啊。」
五条悟靠在走廊墙上、手上还把玩着刚刚摘下的眼罩,他站在阴影与灯光的交错处、光与暗之间将他的人切割得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对立分明。
「我该让她就这样去死、和翔太团聚,还是按照世俗的方式逼她走出伤痛回归生活?……我已经有点不明白了。」
夏油杰其实也觉得自己给不出答案、这本身就无解啊…生离死别本就是咒术界常有的事;但他忽然想起加茂澪笑着对他说的那句。
『可是翔太却成为了、让我伤痕累累的所有外来物之中,唯一的那颗珍珠哦!』
无解了…
他只是上前拍了拍自家挚友的肩膀以表安慰地说着:「抱歉、我也给不出答案…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吧。」
「你说什么……?」五条悟忽然眼神一亮地抬头看向自己、但自己刚刚有说出什么绝世妙计吗?
「啊?」
「这就对了啊杰!我出国一趟、把澪看好。」
说完五条悟便戴上眼罩迈开大长腿离开了,徒留夏油杰一人独自站在走廊风中凌乱。
你他妈的!别把烂摊子丢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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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五条悟难得对学生发飙起了效果,也可能是那晚四个同期围着女孩身泪俱下、诉说着他们也很想念加茂前辈、诉说着这两个月以来对她的担忧,总之加茂澪在那之后安分了很多。
她开始会哭了、会表达自己很思念翔太;在加茂澪的要求下她搬进了翔太的房间、所幸当初在五条悟的威逼之下加茂家没人敢动翔太留在高专的任何物品、一切都留给了加茂澪。
加茂澪稍微恢复了些情感、但她看起来始终给人一种随时赴死的感觉,轻飘飘的一点念想也没有的样子;所以还是由拥有反转术式的乙骨忧太陪同她、以防再有万一已经不太派任务给他们了。
夏油杰、那个在挚友出国与学生们经历创伤的此刻,一肩扛起整个咒术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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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上旬的东京是十分寒冷的、这天熊猫提议要吃火锅,他想也许澪会因此能好一点、甚至得到了夏油老师的赞助(金援与交通)好让他们能下山采购食材。
于是乙骨忧太便陪着女孩一起留在学校等候,虽是很寒冷的天气、但女孩难得开口要求自己陪她去操场走走、说是想看看下午的天空,所以他将澪用围巾和外套包得紧紧地带到外头散步。
「没想到已经一月了啊…」
「嗯、时间过得很快呢。」没有想到女孩会主动开启话题、这让乙骨忧太十分惊喜。
他其实还想说更多话、想提起曾说好的温泉之旅、想跟她说北海道的雪已经积得很厚了很适合滑雪、想跟她说……
「没能看到银杏呢,好可惜啊。」
银杏?那好像是秋天才会有的吧?
乙骨忧太有些疑惑但也不想泼女孩冷水、便又鼓励似地:「今年可以看的!我们到时候一起去好吗、澪?」
可她却悲伤地笑了、嘴角的弧度已经是这几个月来拉得最上扬的一次了。
「我想看的银杏再也不会暖黄了。」
他感觉此刻自己什么都不该说、只是扶着她坐上了操场边的长椅,乙骨忧太站在她身旁忽然找不到自己存在于此的意义。
女孩要的,从来就不是他。
可他爱她。
乙骨忧太挪了下脚步站在女孩面前、微微欠身半跪在雪地上,在女孩有些疑惑的注视之下、他从外套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天鹅绒装饰的小盒子。
他轻轻地打开,里头展示的是那只加茂前辈为女孩精心挑选过、刻有他们名字的钻戒。
澪很疑惑地看着戒指,她的视线简单地从钻石上顺延而下、但此刻她的心脏却躁动了起来,她清楚看见了戒指内侧刻印的名字。
【 Syota & Mio 】
下午斜阳的光线巧妙地穿过了钻石、径直折射在女孩的黑瞳里,此刻她的眼里因加茂翔太而恢复了光芒。
这让乙骨忧太看得心如刀割、却又满心欢喜。
他深情地看着澪、那双明亮如小鹿般的黑棕瞳,那是他最爱的模样;即使只有加茂前辈能点亮妳的生命也没有关系、此刻请让他完成他应该替前辈做的事情吧。
「这是加茂前辈在最后、用尽全力交付给我的,是他精挑细选过…想要亲手替妳戴上的。」
乙骨忧太认真地解释着那一日加茂前辈所说过的求婚计划;前辈很努力接任务都是为了存钱订制钻戒、所以才没能陪伴自己,前辈花了很多时间寻找合适的求婚方案、甚至联络上了新宿神宫外苑的工作人员、所以才会有那天被自己误会的那一幕,前辈……
他说着说着脸都跟着红了起来,因为前辈给的爱情太过美好、是如此纯粹而炙热;明明在诉说着他人的爱恋、乙骨却不自觉地露出了羞赧的神情,毕竟他也与前辈一样对妳怀着那么诚挚的感情啊。
澪此刻在面前的黑发男孩身上、看到了一瞬间加茂翔太的影子,许是自己过于思念了吧…
明知道眼前这人不是他、但澪恍神的一瞬间。
太像了啊…翔太…
澪微微眯起眼、眼眶中的湿气已具现化为泪水落下,她真的好想他…
好想念那个会笑笑地揉揉自己的头发、温柔地说着「不要总是带着伤来见我呀。」的男孩;那个一直把她放在手心上呵护着、说好了要保护她一辈子的男孩。
为什么就食言了呢?
夕阳余晖照着乙骨忧太、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光晕,他有些慌乱、伸手小心翼翼地擦去女孩脸上的泪。
别哭啊、我会心疼的。
乙骨忧太想着。
澪伸手将盒子盖了起来,她怕她再多看一眼便会失控。于是乙骨忧太只好将盒子放在女孩手心上。
他本想亲手替她戴上的。
「澪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乙骨忧太侧身坐下认真地看着她、他想知道答案,却又矛盾地希望女孩能一直误会下去。
其实没关系的、把我当作前辈也无所谓啊;只要我能有个理由站在妳身旁。
澪怔了怔、开口说道。
「翔太没说过…他从没说过爱我。」
她的睫毛上还噙着水珠、一颤一颤地眨着。
「那瞬间我就知道了、你不是翔太…」
加茂翔太的喜欢很轻柔、清爽得像夏日的微风,尝起来就像在烈日下浅吃一口的刨冰,甜甜的沁人心脾;爽朗而干脆、就像他每一次的告白。
——— 『我喜欢妳哦、澪。』
微风乘着少年的喜爱传递给她、那么温柔。
可乙骨忧太的感情不一样啊,他爱她。
每一次望向她的眼神都是如此黏稠、这份爱如藤蔓般紧抓着他喘不过气;早在一开始乙骨就卑劣地偷偷爱着她、在每一个前辈不在的时刻独占女孩的好。
而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乙骨怎么也藏不了自己满眼都是她,他曾以为自己也能藏得好好地偷偷爱着妳;毕竟他无法像前辈那样把自己的爱意摊在阳光下大声诉说、无法像前辈那样自然地接受妳每一次的触碰。
于是在妳错乱的这段时光里,他便拥有了理由正大光明地牵起妳的手、肆无忌惮地告诉妳他的爱意;承接着妳所有的依赖,在妳看不见的每一天、他巴不得妳永远只能抓着他。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他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乙骨忧太,只要能守在妳身边、独享妳每一丝的善意与满怀的爱情。
作为前辈的替代品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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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澪妳听我说!我…」
乙骨忧太鼓足了勇气双手覆上了女孩的手、轻轻捧起示意她看向自己,此刻的一切就好像是那天在教室里…翔太对自己的告白一样。
「等等、不行,先让我说。」她打断了乙骨忧太积攒出来的勇气、一脸严肃地对着他。
「请你不要说,这句话一旦说出口了就是诅咒、怎么样也解不开的!忧太……我很抱歉。」
他可以很清楚地在她脸上看出端倪,例如她眼里的光总在看着自己时沉了下去、例如她抿着那双曾亲吻过自己的唇有些颤抖、又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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