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突然放在我的肩上,我的心脏骤停,连呼吸都止住了。
我回头,那家伙脸上是惺惺作假的悲伤,他的额头已经出现了皱纹,眉毛拧在一起,眼皮耷拉着,只留下三角的缝隙,几乎看不到那绿色的瞳孔。
他扯着嗓子哭着,表面上悲伤藏不住无动于衷的骨肉,显得那么滑稽可笑。
“我的上帝啊,你怎么忍心离我而去,我从东方带回来的瓷美人,我竟因为疏忽让你摔碎了!”
我的手悄然滑入了口袋,摸上那熟悉的微凉的金属,里包恩送我的手枪,娜娜。
我知道我打不过他,偷袭也不行,所以我只是攥着,没动。
“哦,我的孩子,我的小可怜,你一定是吓坏了。”他拍拍我的肩膀,很快穷图匕见,“你的母亲离开之前,有给你留下什么线索或者东西吗?别怕,我会查出真相的。”
我死死捏着娜娜,从她身上获取勇气和冷静。
演戏啊,来,看谁演得过谁。
我眼睛一眨,泪珠瞬间挂上睫毛,“呜呜”地哭着,一副悲痛到无法说话的模样。
他立即开始哄我,变着法子想从我口中套出些东西,我不理他,一昧的哭。
我知道他不会动我,毕竟对他来说,我还算一件高价商品。
他确实放弃了套话,他想带走妈妈的身体,我不答应,扑在上面继续哭,他没办法,直接关门把我和妈妈关在房间里。
他应当是想等我找到母亲的遗物,这才留我一个人。
我停止哭泣,站了起来,他没给我安排反侦察之类的课程,他只想我做一个合格的花瓶,不过没关系,妈妈留下了一首曲子。
她说这是她当年为了从家里溜出来玩做的曲子,可以出现一个分身而本人会暂时隐身,也是那次,她遇见了那东西。
我轻轻哼着歌,好吧,我不得不承认,萝莉,密室,尸体,歌,确实有一种恐怖片的氛围,呵,要是能吓到人渣就再好不过了。
衣柜里的木闸子还呆在那个地方,我打开一看,东西都在。
如果迪伦佐夫人信守承诺,如果她真能找到里包恩。
我咬咬牙,打开窗子,向下看去。
二楼不高,下面还有草坪,我扯下窗帘系在窗边,一手抱着木闸子,一手拉着布料,缓缓落到地面。
至少不能留在妈妈的房间里了,我得找一个不会被轻易找到的地方。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外面很热,额头上出现一层细汗。
我知道自己该去哪了。
我爬上了树,感谢庄园外各种凸起的装饰,我顺着爬上了二楼,一个位于母亲房间对面的屋子。
我拉了拉窗户,锁死了。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里包恩不愧是杀手,很有安全意识,窗户连条缝都拉不开。
你问唱歌有用吗?谢邀,唱歌不能变出□□。
办法总比问题多。
我换了首可以消音的曲子,拿出娜娜把玻璃敲碎,感谢里包恩没换防弹玻璃!
我翻进了他的房间,抖掉身上的玻璃,欲盖弥彰地把窗户边边角角的玻璃都敲干净,拉上窗帘。
我想如果不仔细看应当是看不出来的。
嗯,对。
里包恩的房间十分简约,黑白灰的极简设计,一看就很好打扫卫生的样子,书桌旁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张网,上面有很多照片,有的照片上面被画上了红色叉号,空气中隐隐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咖啡香。
他大抵是被espresso腌入味了,我没有对他挂照片的爱好进行吐槽。
我安静地抱着木闸子窝在他的单人沙发上,高大的靠背给了我安全感,我听着外面变得嘈杂。
希望人渣不要动妈妈的身体,我开始胡思乱想。
我在发呆中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直到开门声将我从思考中唤醒。
我下意识翻下沙发躲在靠背后,小心露出一双眼睛。
“chaos。”光线从里包恩身后刺入房间,他毫不意外地冲我打了个招呼。
我看得出他很生气,从沙发后钻出来,把木闸子交给他,这东西在他手里肯定比在我手里安全。
他接过,没打开,捏着闸子的手露出了明显的青筋。
“是他干的吗?”他的声音如毒蛇嘶哑。
我点头,从一开始就抑制住的情绪又有了爆发的迹象,我小声说着:“我想杀了他。”
我从未对一个人产生过如此强烈的杀意。
“还不是时候。”里包恩眸色阴沉,他突然笑了,“走吧,妈妈的葬礼离不开我们。”
第7章 发卡和宴会
人渣没问我去哪了,为什么会和里包恩一起出现,他似乎在忌惮着年少的杀手。
里包恩全程参与了母亲葬礼的筹备,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调换了骨灰,把真正的那一份送回了妈妈的故乡。
葬礼结束后,里包恩告诉我老东西和一个老牌家族进行合作,让他这个,依靠母亲嫁妆起家的家伙度过了眼前的经济难关。
在我十岁那年,里包恩率先对老东西下手,进行了一系列友好交流之后,十六岁的他成为了我的监护人。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惊讶得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一个未成年,成为另一个未成年的监护人,是我听错了还是我看不懂这个时代了。
“当你把枪塞进他们嘴里时,他们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已经开始抽条,迅速长高的里包恩自得地喝着咖啡。
他现在身高一米七开外,除了仍带着些许稚嫩的脸外,已经和成年人无异了。
我进行战术后仰,完全搞错重点:“你的cz75脏了。”我为我单方面给娜娜找的朋友默哀。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认真思考我的吐槽,很快点头赞同:“你说的对。”
我晃了晃腿,这两年我没怎么长高,或许是还没开始发育的原因,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蛋糕放入嘴中,含糊地问着: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你的礼仪真是辜负迪伦佐夫人的教导。”他日常损了我一下才回答,“在你十二岁之前。”
里包恩成年之前,不对、意大利好像是21岁成年来着的,不过结婚倒是16岁。我继续吃着我的蛋糕,表示了解。
晚上有一个宴会,我本想像往常一样让里包恩帮我推掉,结果他拒绝了。
在我“你背叛我”的控诉的眼神中他解释:“顺便带你去见个朋友。”
行叭,你的小尾巴已上线job。
临走前,里包恩把一个银制发卡塞进我手里,我摸了摸,那是一个小鸟模样的发卡,翅膀的边缘很圆润,不会卡到头发。
“这是什么?”我不信他会给我一个普通发卡。
果然,他伸手指了指小鸟眼睛处的蓝色宝石。
“摁住这个。”他做着示范,随着他的动作,鸟喙中悄然刺出一根尖针,银亮银亮的,“这是麻醉针,剂量能放倒一头大象。”
哇哦,酷。我两眼放光。
“顺带一提,这上面还有定位器,捏着鸟喙按下去,我这边就能收到信息。”
懂了,这是有一键报警功能的小天才发卡,虽然来的是杀手不是警察。
我直接把发卡别在头上,银饰无论和什么衣服都很搭。
这次的宴会除了像里包恩这样的业内人士,还有一些商贾。
对于宴会,我没什么想法,只要主角不是我,一切都好说,我受够了被当作商品进行展示了。
里包恩随手替我打开车门,我刚下车就听到一个清亮的少年音。
“嘿!里包恩。”
是里包恩那位朋友?我抬眼望去,那是一个金发青年,看着比里包恩大上几岁,眼睛亮如星辰,我恍惚一瞬,仿佛在里面看到了旷阔的天空。
应该是个温柔的人。我猜测。
“Timoteo,”里包恩似乎是在叹气,“稳重点。”
青年只是笑笑,眼睛看向我,半蹲下来,和我平视:“你好,可爱的小小姐。”
如此体贴的行为让我对他的好感度噌一下上升。
“您好,Timoteo先生。”我优雅地行了一个屈膝礼。
待我们走完打招呼的流程,里包恩便催促我们进去。
“我可没空看你们礼尚往来的寒暄。”
Timoteo站了起来,不满地拍着里包恩的肩膀,我突然发现他比里包恩高一点。
噗……我弯起眼睛,在里包恩回头的时候瞬间恢复正常,无辜地看着他。
他没抓住我的小辫子,“啧”了一下,继续和Timoteo聊天。
一般在外面,为了避免麻烦,我会自觉地呆在里包恩附近,对于这点他很放心,也不会过多关注我。
Timoteo应该是什么有名的人,他一进去,一群人就乌拉一下围了上来,里包恩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准则,无视了他求救的眼神,带我去了角落。
为你默哀。我替他在心口画了个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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