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回座位时，大家的目光还黏在她身上，她也没有不自在，坐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孔佑侧过身来看她，眼里还带着没散尽的惊艳：“哇，唱得真好。雅南xi很擅长唱歌啊！”
姜雅南也转过头，眼睛因为笑意微微弯起来：“应该算擅长吧。我很喜欢唱歌，经常唱，所以就还好。”
“何止是还好，”孔佑的语气满是佩服，“发音、气息、感情，都很棒！你是不是专门训练过？”
“没有系统学过，就是自己喜欢。”她摇头说，“不过我学过乐器，可能和这个也有关。”
“这爱好水平很高啊！”孔佑打趣道，“完全可以出道当歌手了。”
“那您是高看我了，我就是业余水平，和专业歌手肯定没法比。”姜雅南说着谦虚的话，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这时，又有几个人陆续上去唱歌，包间内的气氛再次热闹起来。有人怂恿导演唱了首九十年代的老歌，跑调跑得全场大笑；编剧姐姐唱了首温柔的抒情曲，声音细腻动人。
姜雅南没有再上去，就坐在那儿一边听一边跟着音乐节奏轻点脑袋，听到熟悉的歌时跟着唱两句。
孔佑偶尔和她聊两句，说说这首歌的原唱是谁，那首曲子挺难唱的之类。她发现他虽然自己不唱，但对音乐的了解一点也不少。
中间几个年轻人又起哄让姜雅南再唱一首，她摇摇头，笑说：“机会要留给大家呀，我今天份额已经用完了。”既温和地拒绝了，又不扫大家的兴。
孔佑在一旁看着，觉得有点意思。她明明是个一举一动都能吸引全场目光的人，却懂得什么时候该站到中央，什么时候该退后一步。这是一种很难拿捏的分寸感，但她做得很自然。
快到尾声时，点唱机里放起了一首轻快的男女对唱曲，好几个人凑在一起唱，气氛格外热烈。
有人把麦克风递到孔佑面前，“孔佑前辈真的不来一首吗？合唱也可以啊！这首很简单的！
”
孔佑还在犹豫，姜雅南对他说：“这首歌挺好唱的，前辈要不要和我一起？”
她眼神明亮，没有强求的意思，更像是在提供一个选项。孔佑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那你得带着我点，我很容易跑调的。”
“前辈太谦虚了，”她拿起另一支麦克风，站起身，“我听过前辈唱歌的，根本没那么糟。”
“那是节目组帮我修音了，不然根本没法听。”孔佑知道她说的是他以前在节目上唱歌的事情，顺势拿自己开起玩笑。
不过最后孔佑还是接过麦克风，与她并肩站在屏幕前。他的声音比她想象中要稳，虽然不像专业歌手那样出色，但节奏感和音准都在线。
聚会结束后，姜雅南和孔佑道别。
上车前，孔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雅南xi……确实如传闻中所说，是个很有趣的人。”
姜雅南瞪圆眼睛：“传闻中我是什么样的？”
孔佑轻笑：“传闻说雅南xi才华横溢，热情洋溢，而且……很会照顾他人的感受。”他顿了顿，“今天亲眼见证，名不虚传。”
“那我可要骄傲了。”她笑嘻嘻道，随后正经了些，“前辈也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期待接下来的拍摄。”
第73章
时间进入十一月,权至龙即将随组合开启日本巡演。
出发去日本那天清晨。天光未亮，卧室里开着一盏暖黄的床头灯。权至龙醒得特别早，或者说他几乎一夜未眠。
他侧过身,在朦胧光线中凝视着仍在睡梦中的姜雅南。她的睡颜安静美好,呼吸均匀轻柔,几缕发丝散落在枕头上。
他忍不住靠近，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几天没刮的胡茬蹭过她细腻的皮肤。
“嗯……”姜雅南半梦半醒，伸手推他的肩膀,“好扎呀,欧巴。该刮胡子了吧？”她的声音黏黏糊糊,带着浓浓的睡意。
权至龙低笑着在她耳边吹气,手臂环住她的腰把人往怀里带：“上次不是说喜欢我留胡子？明明说很性感的。”
他的声音沙沙的,像砂纸轻轻摩擦过耳廓,格外撩人。
“性感是性感，”姜雅南缩着脖子躲他，眼睛还眯着,嘴角却已经弯起来，“可是亲亲的时候很扎呀。”她说着,突然睁开一只眼睛偷看他。
那模样俏皮极了。
权至龙轻笑出声,鼻尖蹭过她的锁骨：“那等会儿你帮我刮。”
这句话让姜雅南顿时清醒大半。上次给他刮胡子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她手一抖就在他下巴上划了道口子，虽然只有一点点血珠渗出来,但她内疚了好久。
“不要，”她拒绝这个提议，“我要是再弄伤你怎么办？你明天还要上台演出呢。”
权至龙故意用胡茬磨蹭她的脸颊，喉咙里发出各种无意义的、哼哼唧唧的声音，像只撒娇的大型犬。
“就想要你帮我刮嘛……”他拖长了尾音,手指在她腰侧轻轻画着圈。
姜雅南痒得笑出声，按住他的手，终于松口：“好啦好啦，我帮你刮。但是你要乖乖的，不能乱动。”她假装严肃地看他，但眼底的笑意出卖了她。
权至龙得逞地笑起来，在她唇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就知道我们雅南最好了。”
洗漱间里，姜雅南洗干净手，然后仔细地给权至龙涂泡沫膏。
“我要开始啦？”她捏着剃须刀，手腕绷得紧紧的，如临大敌的模样让权至龙忍不住想笑。
他“嗯”了一声，强忍笑意。
姜雅南小心地从他左颊开始，动作轻得几乎像羽毛拂过。
权至龙终究没忍住，笑着说：“宝贝，太轻了，没刮到吧？”
他嘴角一动，姜雅南立刻把剃须刀拿开，瞪他一眼：“哎呀，你别说话，也别笑。”
那副凶巴巴的样子配上她乱蓬蓬的头发，看在权至龙眼里只觉得十分可爱。
刮完两边脸侧，轮到最难处理的人中部位。姜雅南冲他做了个抿唇的动作，示意他模仿。权至龙想都没想就凑上去亲了她一下。
“呀！”姜雅南拍了他一下，嘴边沾着一圈泡沫，像偷吃奶油的小猫，“说了不许动的！”
权至龙看着她现在的模样笑得更开心，结果乐极生悲——泡沫钻进了鼻孔，他猛地侧过头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姜雅南毫不客气地笑出声，等他缓过来后才用虎口捏住他的颈侧，把他的脸掰正。“自作自受了吧？抿嘴。”她命令道，眼睛弯成月牙。
全部刮干净后，权至龙洗了把脸。擦干后，姜雅南凑近他，检查他脸上有没有被刮破的地方。
幸好没有，脸上干干净净。她收回视线，目光滑过他左耳垂，突然问道：“耳朵疼不疼呀？”
“嗯？”权至龙被她问得一愣，“不疼啊！怎么了？”
“你这个耳洞都快划成一条线了，我看着都疼。”姜雅南说着打了个冷颤，“以后还是别戴太重的耳饰了。”
“心疼我呀？”权至龙搂住她的腰，低头看她。
刚刮完胡子的皮肤有些泛红，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几岁，眼睛里闪烁着愉悦的光芒。
“对，心疼你。”姜雅南顺着他的话说，双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下。
权至龙立刻加深这个吻，薄荷的清凉气息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等收拾好行李走出卧室，阳光已经洒满了整个客厅。权至龙看了眼手表，嘴角不自觉地下抿。
姜雅南正在检查他的证件，一抬头就看见他站在客厅中央，眼神有些放空。
“怎么了？”她走过去，把证件塞进他随身背包的夹层里，询问道，“怎么这幅表情？”
权至龙突然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不能今天就跟我去吗？”他的声音闷闷的。
姜雅南转过身，双手搭在他腰间：“就两天欸，后天我们就见面了。”她捏住他的卫衣布料扯了扯，试图用轻松的语气驱散突然凝重的氛围。
“什么叫'就两天'？我一天都不想跟你分开！”权至龙忽然拔高声音，一把推开她，“你为什么这么冷静？！”
姜雅南被他的突然爆发惊得愣在原地，手指还保持着刚才搭在他腰间的姿势。
权至龙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抓了抓头发，无措道：“雅南对不起，我……我不该凶你的。我……对不起……”
他本来想解释的，话到嘴边又觉得像在找借口，便把话咽了回去，继续重复着那句“对不起”。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姜雅南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没有立刻说话。
她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在微微发抖，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此刻写满了懊悔。
她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心里有事啊？”她的声音很轻，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发生什么了？要不要跟我说说？”
权至龙蜷缩了下手指，避开她的目光：“对不起……雅南，我……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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