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韦恩对动物的了解，现在接过有极大可能会被鸡啄。
但农场主的表情，实在很难让他拒绝。
“给我吧。”布鲁斯·韦恩伸手——蝙蝠侠的反应速度是鸡的几十倍，所以蝙蝠侠一定不会被鸡啄的，对吗?
的确没有，不过倒不是因为蝙蝠侠缩手及时，而是阿瑞娅伸手了。
她安抚性地在鸡胸脯上挠了挠，母鸡便微微眯起眼睛，决定暂时放这个客人一马。
他们握过手，他知道这双手是何等温柔而坦荡。
“怎么样，”阿瑞娅扬起脸问他：“是不是感觉很好?”
鸡的体温和心跳都比人类要高，触感又软又暖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羽绒被。
也就是这个时候，布鲁斯·韦恩才后知后觉，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
行走世上，身体便会渴望食物、水、阳光、睡眠和……爱。
……蝙蝠侠也未能免俗。
蝙蝠侠的意志坚韧到能支撑他抵达人类极限，不过区区通宵和几个晚上的极短睡眠……
“要不要试试我的床!”阿瑞娅猛猛拍床，极力推荐：“就算睡不着也没关系，只要躺上去就能恢复精力了，我之前试过，超好用的!”
蝙蝠侠不会过多借助魔法侧及能改变世界意识规则的外力，他该拒绝阿瑞娅，然后……看见农场主失望的脸。
良心被锤子敲了一下，然后发现其实也没那么硬。
——斯莫维尔的空气里一定有什么，让布鲁斯·韦恩最后占据了上峰。
农场主还在进行功能讲解：“其实这个床还有个神奇的地方，就是不管多少个玩家都能睡下……只要把我们叠起来就行……说来指不定我的物种其实是压缩小料包……”
“阿瑞娅。”
“嗯?”
布鲁斯·韦恩在床上，用种几乎要引人犯罪的低音呢喃。
“我可以拥有一个早安吻吗?”
让今天上午的董事会见鬼去吧。
……
农场主和城里人布鲁斯·韦恩的绝赞恋情就这么拉开了帷幕。
快乐常有，偶尔也有争吵……不过大多数时候，争吵甚至在农场主没意识到前就结束了。
“如果那是你希望的，我会遵循你指定的规则。”
农场主如是说，壁炉火光犹自映照在她脸上，不过表情可谓相当疑惑——毕竟任谁在闲谈时突然被拉入深刻话题都会露出同款神情。
“你每天操心的事已经够多了，我想，我也许不应该再给你添堵。”
“我希望很久很久之后，我们留下的大都是快乐的回忆。”
“当然，如果你能从我这里获得幸福，”农场主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然后笑了。显然，她对自己能够给布鲁斯·韦恩带来幸福这件事感到很大满足：“我会更高兴的。”
蝙蝠侠：“……”
其实农场主只是说了真心话，但无论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韦恩都突然像被消防灭火器狠狠喷了一样瞬间熄火。
……可能城里人是这样的吧，阿瑞娅自己也不太明白呢。
……
其实阿瑞娅愁的倒不是偶尔会有的吵架。
只是她从布鲁斯·韦恩最近的忙进忙出里……察觉到了一丝求婚气息。
怎么能让他求婚呢!按传统习俗，应该是农场主求婚才对哇!
为了追上布鲁斯的进度，阿瑞娅这段时间搓戒指都快搓出火星子来了……找配方，砸五彩碎片，冶炼铱锭，无论哪个都不是轻松任务。
但伟大的农场主最后还是做到了!
正当阿瑞娅得意非常，觉得自己马上要夺得头筹时，她收到了蝙蝠侠的邀约。
今晚十二点，韦恩塔。
打开消息前，阿瑞娅：嘻嘻。
看到消息后，阿瑞娅：不嘻嘻。
月黑风高夜，谈情求婚时，可恶啊，难道这次是布鲁斯·韦恩捷足先登了吗?
然而农场主还是低估了命运的玩笑。
“这是什么?”阿瑞娅打开蝙蝠侠递来的金属盒子——里面既不是求婚戒指，也不是什么她知道的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只是一个精巧装置，透明外壳，里面所有构造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一份礼物。”
……哇塞，真是相当言简意赅的解释，鉴于之前蝙蝠侠也会给农场主做一些更符合她习惯的工具，阿瑞娅有些想当然了。
“是三米以外自动爆炸的追踪器?还是一下就能把人电倒的电击器?”
然而都不是，蝙蝠侠就这么看着她，仿佛她下一刻就会消失一样，阿瑞娅嘴角的笑容一点点垂下。
她好像猜到是什么了。
“……是你回家的钥匙。”
这是耗费蝙蝠侠三年时间研制出的钥匙，其实按照原本的研究难度，研制时间还会更久，但他有参考正义联盟其它人的智慧。
蝙蝠侠垂眼看向地面：“鉴于你和这个世界联系愈发深，以后再想离开很难……”
“这会是我给你的选择。”
“这会是你的退路。”
“但是这样真的有一点点伤人。”阿瑞娅轻轻皱眉：“我是完全遵从自由意志呆在你身边的，布鲁斯。”
“我不希望你把自己看作备选，你选择了我，我选择了你，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农场主摸了摸这个据说能把她送回家的传送钥匙，心情复杂。
“但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为我费的心思。”
那已经不能算农场主的家了，或者说从一开始离巢开始，她就注定会在其它世界筑巢，完完全全拥有自己的家。
“我也有礼物要给你。”
其实一开始农场主还有点担心自己打造的这枚戒指配不上布鲁斯·韦恩掏出的那枚——现在她多多少少放心了，因为这家伙根本没有打算用戒指绑住她。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但阿瑞娅并不愿意让这样好的一个机会白白地从手中溜走。
她拿出那枚早已准备好的戒指——在祖祖城，若一个人坠入了爱河，她便会为她的伴侣用五彩碎片和一些其它东西打造珍贵之物。
在求婚时，只需要另一个人的手*。
阿瑞娅左膝跪地，如果哥谭媒体们看见了这幕，一定会忍不住惊声尖叫——哥谭王子的订婚仪式，值得任何一个报社的新闻头条。
但今天在场的只有哥谭夜晚并不和煦的风，明亮的月色。
于是农场主有好多傻话可以说出口。
“嗯……你也看到了。我的农场里有七八头牛，十几只鸡鸭，三四只羊，有种满一整个温室的上古水果。”
“未来我会考虑在斯莫维尔建个温泉……因为原游戏就有，我觉得怎么着也得复刻一个。这样以后你想疗养的时候就有更好的地方可以去了。”
“如果你有特别喜欢的花，我还可以为你种上满满一片花田。”
“阿尔弗雷德说你不爱吃胡萝卜，但我觉得你可以尝尝我种的，脆脆甜甜的，生吃很像水果……当然!如果你不爱吃也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和不喜欢的东西……我只是想，如果你喜欢的我都可以为你种出来，让你的生活空间里到处都是我的痕迹，你就会一直想着我了。”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
她举起那枚戒指，钻石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我还有好多东西不会，你会一直引导我，一直和我在一起的，对吗?”
布鲁斯·韦恩没有说话，他长久地凝视着阿瑞娅，仿佛要将这张面孔连同这个时刻永久铭记。
就在农场主等了差不多有一分钟，有点点伤心地在心里谋划下一次求婚要在什么场合时。
布鲁斯·韦恩拿起了那枚戒指。
他露出微笑，于是有一片海洋泛起波涛。
“好。”
……
布鲁斯·韦恩其实已经结婚了。
第一个发现这个惊爆消息的是薇姬·维尔，这个为了抢到一手新闻甚至敢去采访小丑的哥谭传奇记者眼尖地发现韦恩手指上似乎有一圈晒痕。
“韦恩先生!韦恩先生!”薇姬果断决定放弃对韦恩关于“对韦恩集团股价下跌有什么看法”这种无聊问题的追问，以绝对要拿到新爆点的决心勇敢发问：“韦恩先生，请问能解释一下你手上的晒痕吗?你是已经结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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