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杨柳依依,晚风送爽。
也算舒服。
五人享受着清爽的晚风,慢慢踱步朝租住的宅子走去。
途中,路过刚才巷子。
还没拐进去,就有灰顺风扑面而来。
叶蝉衣挥着袖子赶灰:“哪里来这么大片的灰?”
瞧着,有点像是纸焚烧之后的灰。
花满楼侧耳听动静,听清楚是谁在做什么之后,嘴角动了一下,不知如何解释。
“是出尘子。”温雅君子摇头,“你们自己看吧。”
叶蝉衣从墙角探头,往外面看去。
只见幽幽窄巷中,有一个披着麻衣的背影,跪在地上,往火盆里面丢着纸钱。
火盆前,还有香烛和供品。
在他左边,破旧的灯笼和木门嘎吱作响。
“这合适吗?”叶蝉衣其实不太懂那些人情世故的繁琐礼节,但也知道在别人门前烧纸钱这种事情不能干。
花满楼还是摇头:“他能知道不合适吗?”
陆小凤瞥眼看君子。
哦嚯。
这话有刺。
有人是真不高兴了。
“那倒也是。”叶蝉衣只觉得君子说的话有道理。
温雅君子耳根一动,捕抓到了一丝动静。
他捡了一颗碎石子,朝那破旧木门打去。
啪!
咯吱——
破旧木门是够破的,竟“吱呀”一声,自己敞开了。
呼——
一阵风吹起。
笃——笃——
有沉重的敲击声响起。
出尘子瞪大眼睛,四处环视。
没有人。
一个人都没有。
他倒吸一口凉气,双手合十拜了拜:“有怪莫怪,我只是路过而已,不小心打扰了你是我的错,你看我现在不是来祭拜你了?你可千万不要来找我了……”
双手合十碎碎念的时候,出尘子双眼紧闭。
他没看见,门后走出来一个身穿白色宽松长袍,一脸病容的年轻人。
年轻人手中拄着两根木棍,两条腿都缩在衣摆里面,在身后微微翘起,鼓起两个包,应当是腿脚受了点伤。
就是瞧着还挺倒霉,两只脚都伤到了。
年轻人走出来,看着门前那一身麻衣的出尘子,似乎捂着胸口气得不轻。
他踉跄着撑木棍出了门,笃笃几下挪到出尘子面前。
出尘子听着越来越近的敲击声,脸上的表情也越发惊惧。
“你不要找我……不要找我啊……”
那合十的双手,都在颤抖。
年轻人还算讲道理,没有举起棍子就给他一下,而是吐出两口闷气,才开口说话。
“你是谁?”许是久病,年轻人说话的声音十分沙哑,有些飘渺,还有些苍老的感觉。
出尘子一下僵住了,放下自己的手,慢慢睁开眼睛去看。
这一睁眼,就对上了年轻人晃荡的衣摆。
没有脚!
他背后升起一股凉气,顺着白白的衣摆,往上看去。
对上一张脸色蜡黄憔悴,嘴唇苍白,眼下青黑的脸。
年轻人大概是起夜,头发也没梳好。
黑夜里风一吹。
满头乱发吹拂盖住那张脸,只露出一双阴森森盯着他的眼。
吱呀——哗——
年轻人背后,门扇乱晃,纸灯笼被风撕坏。
啪一下,灯笼和火烛全灭了。
火盆没有纸钱存续,跳跃的火舌也蔫巴消失。
小巷唯二的光亮失去,陷入了黑暗之中。
拄着棍子的年轻人得不到回答,俯身靠近出尘子,睁着那一双红血丝遍布,青紫挂在眼下的脸,又问了一遍。
“你是谁?”
为什么要在他家门口烧纸钱?
不知道这么做很不道德吗?!
“啊!!”出尘子将手中纸钱往天上一洒,尖叫着跑了,“有鬼啊!”
年轻人:“?”
他看是这个人心里有鬼!
脑子还有病!
出尘子一路拔足狂奔,直跑回租住的院子,撞门而入。
萧石当时就拔了剑,差点儿给他来两个窟窿。
睡梦中的人,也不满地嘟囔了两声,转身继续睡。
此时,看完好戏的叶蝉衣他们也翻墙翻窗回来,正隔着帘子各自换回衣裳。
换衣裳的同时,还不忘竖着耳朵听外面动静。
萧石将木剑收起来,瞪他一眼:“冒冒失失做什么?”
出尘子没回答,转身又把门关上了,一脸劫后余生的样子。
他满脸惊恐,小声对萧石道:“我撞鬼了!”
萧石毫不惊讶,重新坐下来,在廊下守门。
他已听到,屋里的人回来了。
“你天天都跟撞了鬼一样,有什么好惊奇的。”萧石甚至把眼睛闭上,拄着木剑闭目养神。
出尘子捂着胸口,坐到石凳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压惊。
“这次不一样!”他左右看了看,院子没有别人,只有两个护卫和萧石,其他人都睡了。
院中挂着两盏红灯笼。
他瞧着,总觉得随风晃荡的不是灯笼,而是两颗血淋淋的头。
出尘子抱着自己抖了抖,用气音说:“我是真瞧见了!那个鬼,他穿着一身白衣,没有脚!”
为了找一点安全感,他搬了张小凳子,坐到萧石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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