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哼着不成调的歌走了。
丹栀不凑巧地听到了胡桃的话，轻声询问：“不需要和她解释一下吗？”
钟离反问：“嗯？解释什么？”
男人看过来的面庞让丹栀失神，怔愣一会儿，才红着耳朵，发出细若蚊蝇的声音：“……解释一下我们的关系。”
一向聪明的钟离在这时候傻得可怕，他又问：“我们是什么关系？需要解释吗？”
丹栀不愿意被他牵着走，扭头说：“普通的雇佣者和被雇佣者的关系，只存在摩拉交易。”
钟离失落地叹气，“原来竟是我一厢情愿么？”
……可恶，心里的愧疚要溢出来了。
怎么办啊？
丹栀低着头，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朋友的关系——”
钟离的叹气声更大了。
丹栀兀得抬头，“钟离先生，我们不是约定海灯节再说吗？”
在摩拉克斯的问题没解决之前，他不能去和任何人建立亲密关系。
即便那只是梦，却也会影响他的日常生活和情感倾向。
丹栀隐隐害怕着某个可能。
“那海灯节之前，只能是朋友关系么？”钟离问。
除了朋友关系，还能是什么关系？
在丹栀的认知中，没有血缘的人之间，除去朋友，不就是——
恋人、夫妻。
青年迷茫地看着他，“那我们可以建立什么关系？”
钟离突然俯身，手指打理他凌乱的发丝。
丹栀无端想起了昨晚的梦境。
——摩拉克斯也是这样，一下一下地梳理他的头发。
他不自觉地退后一步，避开触碰。
“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钟离定定地看着他，“丹栀，你愿意吗？”
“我……”
丹栀张了张嘴，没有回答。
太快了。
这一切都太快了。
他什么准备都没做好，就要面临选择。
沉默了良久，丹栀转移话题：“钟离，先听我讲完另一件事情吧。”
“刚刚的事情，现在还是太早了。”
“好，你说。”
钟离的退步出乎丹栀的意料，仿佛刚刚步步紧逼的人不是他，想要个不一样关系的人也不是他一样。
男人金黄色的眼中有丹栀看不懂的情绪，他晃了晃神，道：“这件事还要从我家里订的一桩亲事说起。”
丹栀隐去身份，将这件事换了个方式说：“自小，家里就为我定下了一桩婚事，对方是个糟老头子，我一点儿都不喜欢，想要退婚。”
钟·糟老头子·离：“……”
丹栀：“然后他们问我为什么？说对方对我很好，几乎对我言听计从，还一直上交工资和资产，我会过得很幸福。”
他颇为气愤地说：“可她们根本不知道，那个人……那个人竟然对我做了一件很过分很过分的事情，我非常讨厌他！”
钟离控制住面上的表情，问：“他做了怎样过分的事情？说不准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丹栀迅速反驳：“没有误会！他对我……对我……总之是很过分、不可以原谅的事情！”
钟离沉默，又问：“那这其中和我的关系是？”
丹栀眼神躲闪：“她们问我为什么不愿意试着相处一下，说不准就、就成了，我情急之下，就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钟离了然：“如果我想得没错，你口中说得人大概率是我。”
丹栀蔫蔫地点头，“我家里有很多资产，她们说我是被你骗了……”
钟离轻笑一声，“若真是如此，那你现在已经不见了。”
“我当时就反驳她们，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然后她们打算找家里一个武力值特别高的人来刁难你……”丹栀双手合十，“钟离，这件事是我惹出来的，你要是讨厌的话——”
“我就说我移情别恋了。”
他仔细回忆，“说起来，璃月港不是来了个特别帅的至冬小哥吗？听说他身手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钟离却说：“丹栀，这分明是对我心意的考验，我并不排斥。”
丹栀微微启唇，眼里满是惊讶。
钟离冲着他笑：“你家人的苦心我都懂，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会好好应对这次考验的。”
什、什么未来？他承诺什么了吗？丹栀一脸茫然。
青年努力比划，为钟离讲述魈的身手：“他真得很厉害，路边的魔物嗖嗖几下就被他清理干净了，你神之眼技能不是护盾吗？总不能站着挨打吧！”
可钟离只是摇摇头，“丹栀，相信我，我可以帮你过了这一关。”
“如果心疼我的话，就好好思考一下刚刚的问题。”
丹栀：“……”
他低着头，通红的耳尖自发间露出，“不是说海灯节再说吗？”
青年的语气中带着毫无所觉的撒娇：“现在真得太快了……钟离，我要是轻易答应了你，那是对你的不负责。”
钟离掩唇：“好，我等你到海灯节。”
他借机发出邀请：“明日的奉茶典仪，要一起参加吗？”
“不收费？”
“对你，我从来只收一摩拉。”
丹栀开始期待起明天的到来。
另一边，胡桃看时间差不多，溜达着回来，对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氛围非常满意，大手一挥，又给了钟离好几天的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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