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拉皮卡将那只写了一句话的预言诗递还给达佐孽,开口道:“大家都是念能力者,我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念能力存在‘制约与誓约’的问题,简单来说就是,看似无敌的能力或许存在很多压制,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达佐孽直直盯着前座的酷拉皮卡,不明白他突然说这个的用意。他也是念能力者,虽不是职业猎人没系统学习过念,但这么多年他对念相关的事情也了解不少。‘制约与誓约’他知道,但和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
“我想妮翁小姐会出现这种情况,可能是可支出的‘代价’和‘回报’不对等,被预言本身反噬了。”
酷拉皮卡就是‘制约与誓约’的受益者也是被控者,再加上最近在他这里‘预言’可是个高频词,他下意识就往这个方向思考。
亚兰就和他说过关于他们祖先留下的预言一事,那位先知在此前都没事,也曾预言出很多危险之事帮助族人避开危机,但唯有那一次,唯有预言到灭族以及拯救族人方法之时,刚给出预言就坐化了。
死亡是她为那三则预言付出的代价。
是以,他不觉得妮翁在使用她的那种预言能力时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可能只是预言的内容并不重要无需支付太多代价,所以以往才没事。
听到酷拉皮卡这么说,不等达佐孽开口,电话另一头的诺斯拉家主就反驳道:“不可能,妮翁之前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诺斯拉家主不懂念能力,也不懂什么制约与誓约,但他听得懂酷拉皮卡这句话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遭报应了’。但这显然不可能,他的女儿已经为他写过无数次预言诗,没道理之前都好好的,这次会突然被反噬,毕竟这次的占卜和之前任何一次都没什么区别,要占卜的人也是原先那几个。
酷拉皮卡解释道:“老板您可能理解错了。小姐遭到的不是窥探未来后所谓的报应、反噬,而是企图窥探无法撼动的未来的一角而被警告了。”
达佐孽闻言蹙了蹙眉:“没懂你的意思。未来不就是未来,前后者有区别么?”
“有区别。”酷拉皮卡直言道,而后赶在对方想反驳之前先一步道,“事实上所谓‘未来’可以分两种。”
说着,酷拉皮卡伸出手指比了个数字二,而后弯曲其中一根:“一种是既定的,一种是可变的。
就比如生老病死和其他一些自然规律。人的终点都是死亡,世界永远在昼夜交替,这些不是说得到了所谓‘预言’就能改变的事情,可能以某种巨大的代价能改变,但那不会是常人能做到的事情。
这种是既定的、不能改变的未来。”
说到这里,他晃晃还剩下的那根手指,又道:“但还有另一种可变的未来。比如你计划第二天吃牛肉盖饭,但前一天因突发事件而放弃了这个选择,于是你未来的午餐就变了。往大点说,又好像人在人生交叉道路口上突发奇想选了一条与原本预想完全不同的路,致使整个未来都变得不同。”
“这两种不同的未来能影响的层面完全不能比,前者近乎是改变常理、颠覆世界的存在,后者顶多是影响自己、影响一个范围内的小事。”
“妮翁小姐的预言,某种程度上只能说是一种非常有效且明确的预警,它让得到‘预言’的人对未来发生的事情有所准备,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减少损失、规避危险,继而改变不太好的未来。就和去医院做体检想提前预防身体疾病一样,最后根据体检报告来决定究竟是有重大疾病需提前预防,还是无痛无病无需在意。
妮翁小姐在这个过程中的作用只是‘医院/医生’,她的行为可能会产生不小的影响,但在真正的‘未来’面前只是大海的一叶小舟。也就是说妮翁小姐那些让无数人追捧的预言诗写不写出来对真正的‘未来’影响并不大,所以之前写预言诗时才没出现过什么问题,但……”
说到这里,酷拉皮卡顿了顿,通过车的后视镜看向达佐孽,说出一句让人脊背发凉的话。
“但,如果她碰到了不该、又或者说没资格占卜的‘未来’呢?”
“什么?!”
滋啦——
伴随刺耳的急刹声轿车在路边上猛地一停,包括充当司机的芭蕉在内,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向酷拉皮卡。
还是达佐孽最先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是否定:“不可能,怎么可能会碰到那种东西。”
就连和酷拉皮卡能说得上几句话的芭蕉也不赞同:“酷拉皮卡,你不觉得你这个假设和之前的论证过于荒唐和跳脱了么?你的意思是妮翁小姐碰到了‘既定的未来?’”
说着就立马否定:“你也说‘既定的未来’是那些称得上永恒真理的东西,你觉得只是给几个mafia头子写几首预言诗就触碰到那堪比人生老病死常理的规制?不觉得这有点可笑了吗?”
被驳斥酷拉皮卡也没生气,而是道:“我那么举例只是觉得便于说明,也可以把‘永恒真理’替换成‘常人无法左右的人或事’……或许队长可以先看一下那句预言诗,我想你看过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听到酷拉皮卡这么说,达佐孽才反应过来自己甚至都没看过那写出来的唯一一句预言诗。
达佐孽看向纸张,待看清上面的字后手猛地一颤,心跳甚至都骤停了一瞬。
他看到了什么?
[是被迫向世界谢幕,还是继续登台上演人类的滑稽剧目,皆在来自远方的那位‘客人’的一念之差,包括看到这里的你……]
达佐孽下意识就松了手让纸张掉落在地,后背全是虚汗。
如果没听酷拉皮卡那一番言论,或许他不会多想什么,毕竟关于预言诗的具体内容大多时候都很抽象,更别说也不是他的预言诗。但不知是因为酷拉皮卡那近乎危言耸听的话,还是妮翁方才那异常的状态,又说这说是这句预言诗最后的那个‘你’字,达佐孽那颗心脏扑通扑通跳个没完,仿佛真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捏住了命脉。
更别说最后那个‘你’字因为妮翁最后一刻的状态写得非常扭曲和诡异,让人十分不安。
达佐孽用力吞咽了唾液,将自己看到的预言诗念了出来,告诉其他几人。听完后包括电话那头的诺斯拉家主在内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车里安静了几秒。
还是酷拉皮卡率先开口:“队长你说过预言诗的第一句是本月第一周的未来,根据这句预言诗的拥有者九月的第一周活动地点一直在友克鑫市,我想预言诗里的那位‘来自远方的客人’大概率第一周那里会出现。而不管是根据我的推测还是预言诗透露出来的危险感,都足以证明那位客人的危险性极高,不管预言诗想透露什么,总归是危险相伴。虽说不确定能不能避开,但我想一段时间内那里都不是一个适合前往的地方。”
达佐孽也是个惜命的,也早有退意,但……
“小姐对明晚的拍卖会上的东西势在必得,还想亲自……”
“不行!”
还没等达佐孽说完,电话那头的诺斯拉家主就大声打断。这一刻不管是出于爱女之心,还是出于对自己摇钱树的保护,他都不允许他的女儿去一个摆明就有危险的地方。
“这次直接带小姐回去!不管她怎么闹这一次都不允许她靠近友克鑫市半步!”
达佐孽有些为难:“但小姐如果得不到拍卖会上的‘公主的木乃伊’和‘火红眼’肯定会……”
肯定会闹得很凶。
这一点诺斯拉家主最心知肚明,而且这次再对女儿失信的话,之后就更难哄了。
闻言,酷拉皮卡直白道:“那就让我一个人去吧,我尽量带回小姐想要的拍卖品。”
“就你一个?”达佐孽觉得这家伙是不是盲目自信了。
“我也一起去吧。”芭蕉纠结了会开口。
其实他现在介于一个信和不信的之间的状态。一方面觉得酷拉皮卡的猜测过于荒唐,所谓的预言诗也很抽象,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能左右人类的‘谢幕’与‘演出’。但要说不信嘛,心里突突的,在猎人生涯里也见过不少荒诞之事,谁也说不准是否真有这种可怕的存在。
“那你再带几个人去。”达佐孽又道。
他确实有点被吓到了以至于都忘了这个,既然左右都没办法让小姐亲自到场,那不管几个人代拿都一样,再者这些家伙的命也不需要他负责,死了也会有新人接替。
酷拉皮卡看了看芭蕉,又看看达佐孽,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猜出两人的心态,但态度比刚才更坚决了些:“不用,毕竟我们谁也不能保证离开友克鑫市是不是就一定安全,毕竟那句预言诗上写的是‘包括看到这里的你’,涉及的范围或许很广。”
那句话一出来,让这预言诗莫名就有了诅咒信的既视感,谁接触都中招。
“既然我们的主要职责是保护老板和小姐,大家还是都跟在老板和小姐身边密切保护比较好。而且我擅长单独行动,若真出什么事单独脱身的可能性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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