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交易?”里包恩饶有兴致的开口询问。
第34章 034
虽然说巴黎公社和钟塔侍从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如果只是做到摆脱这两个组织的话，倒也不是毫无办法，只是那些办法的代价对飞鸟蝉羽来说都很难接受罢了。
首先是可以选择进入混乱的租界，例如横滨，对于霓虹而言英法毕竟是外来者，为了不影响哪怕是表面上的外交，他们可以留下来找寻飞鸟蝉羽的时间并不算多。而租界的混乱可以为飞鸟蝉羽的躲藏创造很不错的条件，但飞鸟蝉羽在这之后可能再难走出横滨，而且英法一旦离开，霓虹政府也会变得很难缠，比起强硬的英法，飞鸟蝉羽更讨厌行事风格阴暗卑鄙的霓虹政府。
其次是加入强大的□□组织，例如彭格列。彭格列确实有能力保下飞鸟蝉羽，但也仅仅是飞鸟蝉羽。应付巴黎公社与钟塔侍从的抢夺就已经足够困难，很难说还有余力保下飞鸟蝉羽想要保下的其它，但哪怕不说更多，飞鸟蝉羽也不可能放弃琴酒，而且以琴酒的忠诚必然会呆到组织的最后一刻，要从世界那么多官方机构手下救走琴酒，实在是太过艰巨的任务。
如果都不行，那就退一步，飞鸟蝉羽可以忍受加入官方组织之一，但他要琴酒平安无事的从即将到来的混乱中全身而退，把这视为最终目标，那操作空间就会大大拓宽。
因为心中早有计较，所以飞鸟蝉羽丝毫没有遇见强大猎食者该有的紧张感，他只是看着那个危险的小婴儿，勾唇露出一个笑来“我在欧洲留下了很多暗线，脱离组织掌控的那些也并不算少，可以为彭格列带来至少三分之一的欧洲里世界势力，我愿意以此来换取彭格列在组织覆灭后救援庇护我的搭档。”
“你的搭档?黑衣组织的top killer?”里包恩按着帽子沉思片刻，然后抬头回应。
虽然一开始就摆出来足够诱人的条件，但里包恩可不认为这是飞鸟蝉羽能拿出来的全部，飞鸟蝉羽身上的科研能力与狡诈阴险的标签同样鲜明，这样的人不可能一开始就摆出所有底牌。
所以他并没有应下，而是进一步谈判。
里包恩那稚嫩的嗓音带着不该属于这个声线的诡异的狡黠“我倒是对他的性格有所耳闻，他会带来的仇家和麻烦也并不少，你给的那些还并不够让彭格列出手护他。”
飞鸟蝉羽点点头，显然是早有预料，于是有条不紊的抛下下一个筹码“再加上我在欧洲的情报网呢？”
情报的重要性不需要强调，但如果是飞鸟蝉羽带着这样庞大的情报网进入彭格列，彭格列或许还要忌惮飞鸟蝉羽过于难以掌控，但飞鸟蝉羽没有选择加入，而是送出情报网，可以被彭格列掌控的没有主人的完整的情报网，价值可就大大提升了。
里包恩沉吟了一会儿，思考到彭格列真正需要的东西，于是没有更多进行逼迫，很快抛下了最后的条件。
“我们还有一个要求，你要在加入下一个组织之前参与进彭格列研究部的研究。”
这个要求倒是让飞鸟蝉羽有些意外了，他斟酌了一下，还是打算询问清楚“我认为您应该知道的，最后不出意外，我应该会在组织覆灭后加入官方组织，您就不怕我会泄露彭格列的研究机密吗？”
“这个不需要担心”里包恩意味深长“彭格列自然有办法让你不能说出秘密……当然，不是杀了你。”
这听上去相当危险，但飞鸟蝉羽在考虑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同意了这样的条件。
他脸上挂着微笑伸出手“那，合作愉快?”
他答应的有些快了，甚至没有更多疑问，里包恩疑心顿起，但在盯着人看了一会儿之后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合作愉快。”
送走里包恩时间也并没有过去太久，飞鸟蝉羽晚上还有一节课，但下午却是空出来的，但仔细一数自己最近要做的事情，也没有机会让自己闲下来。
重新规划了一下时间之后飞鸟蝉羽打算现在去一趟自己在东京大学的实验室。
他的大多数实验其实都已经完成了，但临时又突然产生想法，不过这突如其来的自找“麻烦”已经接近尾声，记录已经完整，论文也规划的差不多了，就差一些细节补充，他只需要过去最后收一个尾，处理一些杂事。
实验室的年岁并不算是年轻，虽然每年都会维护维修，但墙面还是难免有岁月的痕迹。
飞鸟蝉羽仔细的检查过所有的记录资料，复制存档，又检查过余留的试剂完整，保存完好，最后再进行过一遍设备仪器清理，清除污染，时间方才来到正午。
实验楼里十分安静，能清晰的听见衣袂摩擦的声音。锁好门窗之后飞鸟蝉羽干脆前往最近的食堂，打算随意对付一下自己的午饭。
拿走自己的冬阴功拉面，在放好包的座位上坐下。没有动两口就听见了目标明确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抬起头果然看见了两个相对较为熟悉的同事。
“渡边老师!”橙发的年轻教师笑得阳光灿烂“我们可以坐在旁边吗？”
而旁边棕发的另一位神情有些不自在，只是在身边人打过招呼后还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飞鸟蝉羽在看到人的时候就下意识挂起了公式化的微笑“松山老师，广末老师”在听完对方的话之后轻轻点了点头“当然，您请便。”
飞鸟蝉羽太过于忙碌，而在迹部景吾帮忙之后也没必要为了所谓的职场规则人脉交际参与那些没必要的活动，毕竟这个身份也不会用的长久，认识的人多了说不定反而会有麻烦。当然，为了看起来不那么不合群，飞鸟蝉羽还是抽空去参加了几次，因此也有那么少数的几位比较熟悉的同事或前辈。
不巧，这两位就是飞鸟蝉羽比较熟悉的同事。
因为年龄相近，又都是近几年招进学校的老师，松山泉下、广末叶清两位和飞鸟蝉羽的办公室和研究室离的都比较近，因此交集也比较多，松山泉下的性格开朗外向，经常在聚会来找飞鸟蝉羽搭话，而广末叶清就比较别扭，每次都是被松山带着打招呼，不情不愿的。
两位老师在飞鸟蝉羽身侧与对面空位放下包，很快排队拿来了自己的食物。
“真是难得看见您在食堂吃饭呢”松山泉下放下摆着食物的餐盘后，主动搭话。
飞鸟蝉羽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拭过嘴角，才温和而慢条斯理的开口“今天在实验室，离的近一些比较方便。”
第35章 035
“实验室啊……”松山泉下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听过的消息“说起来您今年完成了好几项很有价值的论文呢。”
“毕竟才进入岗位，年龄也不算大，总要做出些成绩来服众”飞鸟蝉羽拿起一旁买好的果茶，咬着吸管喝了一口，把嘴里残存的辣味压下去。
“你……”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广末叶清突然开口“没必要在乎那些人背后嚼舌根，没本事的人才会有空闲去关注别人的这些事情。”他的神色有些不虞，看见飞鸟蝉羽转头看过来，又僵了脸躲开视线。
广末叶清长了一张看上去很不好相处的脸，天生上挑的眼尾更是让他看起来难免有些傲慢，一头棕发梳的整齐严整，整体上可以说是英俊好看，飞鸟蝉羽虽然不常在校内社交，但也听过有人私底下说对方的闲话，不过现在看来，对方的性格应该不是外表表现的那般模样。
而且以松山泉下和广末叶清的才能来说，两个人都可以算是天才，能在如此年龄在十分看中资历的霓虹成为教授，都是有着十足惊人的成绩，不过也因此难免被人嫉恨，再结合刚刚广末叶清脱口而出的话……
飞鸟蝉羽眯了眯眼，勾唇对着忍不住还是抬头看过来的广末叶清露出一个足够艳丽的笑来，让广末叶清忍不住红了耳根又挪开了脸。
他一向对这一类的人颇有好感，因为这一类人足够有能力，又不会有那么多不该有的讨人厌的心思，更重要的是，他也往往容易被这一类人接纳，是很好的天然盟友。
“是啊是啊，有些人就是太闲了”松山泉下也开口赞成，橙色的头发在午后灿烂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绚丽，那张少年感十足的脸颊上挂着几分不满“虽然说东大这样的现象已经比其他地方少了很多，但难免还是有讨人嫌的。”
他们两个买的食物相似，都是鳗鱼饭，还和钱加了一个天妇罗拼盘。
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呢。
把这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的情报记下，飞鸟蝉羽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抬起盛放食物的黑色托盘起身告别“我已经吃好了，那么先回办公室了。”
松山泉下笑眯眯的挥了挥手以示告别，飞鸟蝉羽刚打算转身去送还托盘，就听见广末叶清犹疑着开口“那个……”
“您和迹部同学的事情，最近经常听见有人在背后说什么，最近还是要小心一点。”
飞鸟蝉羽有些惊讶的看过去，微笑着道谢“多谢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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