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个例子可能举得不太恰当,但作为天天跟恶心的咒灵打交道、时刻需要面对受伤与死亡的咒术师,“精神状态不正常”才是正常的,不止是五条悟和夏油杰会想要去听温迪的演奏。
因此,五条悟觉得自己提出的建议十分合情合理,却被夜蛾正道无情否决了。认为温迪是个普通人的夜蛾正道,只觉得五条悟又开始胡闹了,而刚配合温迪演完戏的五条悟,也不好立刻就拆掉自己的台,最终只能哼了一声,以示不满和憋屈。
“……所以,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你是想引导我去怀疑什么吗?”五条悟很快就收敛了那点孩子气的抱怨,重新将目光聚焦在太宰治身上,墨镜下的眼神变得认真而锐利。
“怀疑温迪的来历?目的?”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手指无意识地在椅臂上敲了敲,“我当然知道那家伙身上谜团重重,很多事情我也还在探究。”
“但是,太宰,虽然我跟温迪的接触时间非常短,做出的判断未必可靠。”五条悟的语气带着一种独属于他的自信,既是对自己的,也是对别人的,“但至少目前为止,我选择相信他,也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这份信任并非盲目。
尽管温迪显然藏着许多东西,但论迹不论心,对方所做的一切——无论是帮五条悟挡下致命攻击,驱散咒灵净化环境,还是那抚慰人心的音乐——都是实实在在的善举,而且是不求回报、甚至当事人可能都未曾察觉其分量的恩惠。除了“乐于助人”这个最朴素的理由,五条悟实在想不出对方如此行事的其他动机。
听到五条悟这样直白的表态,太宰治摇了摇头,笑容里带着点高深莫测的意味:“不是我引导你怀疑什么,五条君。恰恰相反,是你引导我怀疑什么。”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意有所指地看向五条悟的墨镜:“毕竟,我可没有那双能洞悉一切的‘六眼’啊。”
五条悟盯着太宰治那张面带笑容的脸看了几秒,仿佛要穿透那层伪装,看清对方脑中的弯弯绕绕。
最终,他像是放弃了和这只狡猾的狐狸玩猜谜游戏,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行吧,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笃定地找上我,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当是情报交换好了。”
于是,五条悟把那天晚上跟温迪讨论过的、有关不知名能量的信息,又对太宰治讲了一遍。
期间,太宰治时不时进行插话和提问。而等五条悟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把跟温迪从初遇到现在为止的相处细节,都如同倒豆子般,在这人面前吐露了个干净。
一股被算计的感觉油然而生。五条悟不由得眯起眼睛,狐疑地盯着太宰治,语气危险地上扬:“喂喂,你这家伙……该不会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纯粹是在这里设好圈套,等着我主动跳进来给你送情报吧?”
眼见目的已经达到,太宰治摊了摊手,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干脆利落地承认道:“哎呀呀,被发现了?关于你的六眼究竟能看到什么信息,这一点我确实是没有十足把握的。”
“总之,非常感谢五条君的精彩分享和无私奉献啦!”他眨了眨眼睛,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天气,“作为那50个美味草莓大福的一点小小‘利息’,想必心胸宽广如天空的五条君,是绝对不会跟我计较这种小事的,对吧?”
五条悟重重地“啧”了一声,带着被摆了一道的郁闷,但很快又燃起了新的斗志。
“情报费另算!现在,重点是夜蛾老师的感情史——”他用力拍了拍床铺,不容置疑地宣布道,“你今天必须给我讲、到、尾、声!别想再卡在关键地方!”
最终,那50个草莓大福,以及作为追加“情报费”的50个毛豆奶油大福,是由偶然得知情况的森鸥外,叫住了恰好路过首领办公室门口的中原中也,顺便送到太宰治的病房里的。
而被临时抓了壮丁的中原中也,带着一脸不爽踏进病房,毫不意外地跟床上笑嘻嘻的太宰治又一次拌起了嘴。再加上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五条悟,三个人互相插话,一路歪楼,不知怎么就从夜蛾正道的感情史,诡异地拐到了森鸥外那些更为“精彩纷呈”的过往风流韵事上。
八卦的力量是无穷的。太宰治也不愧是把控人心的高手,将森鸥外那些不知真假的陈年旧事讲得跌宕起伏,中原中也和五条悟都在不知不觉间听入了迷。
然而,就在故事即将迎来又一个高潮之时,太宰治的声音再次毫无预兆地戛然而止。
“哎呀,居然已经这个点了。”他故作惊讶地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笑得一脸无害,“中也应该还有任务不能耽误吧,五条君也是,Lupin酒吧快到营业时间了吧?再不去的话,好位置可就被占光了哦。”
任务时间确实迫在眉睫,中原中也狠狠剜了太宰治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给我等着!”,便带着满脸不爽,风风火火地摔门离去。
而今日任务已毕、一身轻松的五条悟,则露出了一个笑容,二话不说直接上前,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果断架着太宰治一起来到了Lupin酒吧。
路上,在五条悟的武力威慑和碎碎念催促下,太宰治终于给之前没讲完的故事都迅速收了个尾。然而,终于听到后续的五条悟,表情看起来显然并不满意。
他伸手指着太宰治,大声谴责道:“喂,这算什么结局?太草率了吧!那个关键人物呢?后续冲突呢?你该不会是在瞎编吧!”
对此,太宰治只是无辜地摊了摊手,语气轻飘飘的:“现实就是这样发展的嘛,充满了各种虎头蛇尾和意难平。要是对结局不满意的话,你该找当事人理论去,我只是个无辜的转述者呀~”
而当他们推开Lupin酒吧那扇熟悉的大门时,夏油杰和坂口安吾已经坐在了位置上。
被敷衍烂尾打击到又对此无计可施的五条悟,很快就把注意力从八卦上移开,目光在酒吧里扫了一圈,兴致勃勃地拍板道:“干坐着多无聊,来来来,玩游戏!玩什么好呢……”
接下来的场面,便如温迪一行人进来时所见。五条悟在太宰治面前屡战屡败,换了各种游戏都输得毫无悬念,不由得开始大声嚷嚷对方是不是作弊了。
时间回到现在。
酒吧的喧嚣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太宰治那带着点漫不经心、却又像淬了毒的银针般精准刺入核心的问题,在凝滞的空气中久久回荡。
“——有没有哪一刻,你突然感觉这个世界非常不真实?”
经历了之前跟太宰治在病房里那场充满试探与交锋的对话,此时的五条悟并不相信他现在提出的这个问题,真的如对方所言,是借助网友和温迪之手随机挑选出来的。
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算盘?难不成是想继续从他这里,套出关于六眼对“世界本质”的观察?
六眼所见的世界,确实与其他人非常不同。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由流动的能量、扭曲的线条和闪烁的光点构成的巨大拼图。
不可否认的是,五条悟偶尔是会因为自己和其他人差距过大,在某个瞬间产生一种不真实感。就像一个戴着X光眼镜的人,站在一群只看到衣服和皮囊的人中间。他所看到的“真实”,对于其他人而言是天方夜谭;其他人感知到的“真实”,在他眼中只是浮光掠影的表象。
但这些东西,说白了也只是天生差异导致的隔阂,一种“视角不同”带来的错位感,而太宰治所指的“不真实”……恐怕并没有这么简单吧?
第49章
抛开一切场外因素,就单纯回答这个问题的话,一番思索下来的五条悟,觉得自己的回答并不会像六眼能够看到那种不知名能量一样,带来什么特殊的信息。太宰治想要的,恐怕不是“五条悟是否感到不真实”这个答案本身。
也就是说,这回太宰治的目的,应该并不在于得到五条悟的回答,那么,他想做的事情……难道就藏在问题本身?
——你会觉得,这个世界不真实吗?
这究竟是话里有话的哲学陷阱,还是如字面意义所言,问题本身,亦是答案?一个关于太宰治自身感受的隐晦表达?或者是……想借此机会提醒自己什么吗?
各种思绪在脑海中飞速闪过,五条悟表面上却看不出任何异样,嘴角仍然挂着一贯的弧度。其他人只见他顿了顿,很快便用一种介于认真和调侃之间的语气开了口。
“虽然搞不懂为什么要在本来可以更加有趣劲爆的真心话环节,问这种虚无缥缈的哲学问题——”他拖长了尾音,像是在抱怨,又带着点玩味的审视,目光扫过太宰治,“但没办法,谁让五条老师我这么包容呢?就认真回答一下你吧。”
五条悟身体微微后仰,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墨镜后的视线似乎放空了一瞬,像是穿透了酒吧迷离的灯光与喧嚣,望向某个只有他能感知到的远方。
“要说一刻都没有过这种不真实感,那肯定是骗人的。”他摊了摊手,十分干脆地承认道,“毕竟,我跟其他人的差距,可是从根源上就明摆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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