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弦一郎点了点头,肯定了安室透的说法:“是的,安室先生。我们内部也有人有同样的倾向,认为只要破解了这个图案究竟是什么,就至少可以确定凶手有多少个目标。针对于这个想法,我们也尝试了很多种解读方向——宗教符号、邪教标记、特定行业的暗号、甚至某些小众亚文化的符号……但是,很遗憾。截止目前,没有任何一种方式能够解读出这个符号的含义。”
会议室里一片压抑的沉默。毛利小五郎重重地叹了口气,盯着自己的笔记本,仿佛想从空白的纸页上看出答案。
无形的压力就这样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肩头。
“或许,我们可以暂时从破解符号这个思路跳出来,从其他角度寻找受害者之间更隐蔽的关联。”安室透放下手中的卷宗。他一直在专注地翻看每一份现场照片和初步调查报告,一边说,一边把四个被害人的生活照片并排摆在了一起,“除了性别和那个刻在右手手心的符号,受害者之间似乎毫无交集。但是,我注意到一个之前可能被忽略的共同点:她们的发色。”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安室透摆出来的照片上。卷宗里一般都会放黑发证件照,很少会有人注意到生活照,真田弦一郎也是刚刚才发现她们发色并不是黑色。
白井朔良是紫发、纱仓香菜是金发、佐仓织子是红发。
安室透指着浅井樱的照片,分析但:“虽然不太明显,但仔细看发根新长出的部分颜色更深,与发梢的棕色有细微色差。结合这一点,我认为她近期很可能也染过头发,只是选择了比较接近自然色的棕色系。”
真田弦一郎眼神一凝,立刻追问:“安室先生,你的意思是,凶手下手的目标是染发的年轻女性?”
这个筛选标准虽然依旧宽泛,但至少比漫无目的的“随机选择”更有指向性。染发,虽然在年轻女性中非常普遍,但也算是一个可追踪的特征。
毛利小五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猛地一拍桌子:“染发?对啊,这是个重要线索!”他兴奋地看向真田弦一郎,“你们调查过她们平时去的美容院吗?是同一家吗?或者她们有没有什么共同的美发师?如果能找到这个交集点,说不定就能锁定凶手的活动范围,甚至找到目击者!”
然而,真田弦一郎的下一句话,却回应如同一盆冰水当头浇下:“这一点,我们在调查社会关系时,已经详细排查过了。非常遗憾,前三位受害者的居住地分散在东京的不同区域,生活轨迹上,也找不到她们曾在同一时间段出现在同一家美发沙龙的记录。可以说,她们的活动范围截然不同。白井朔良是活跃在社交平台的时尚博主,纱仓香菜是接案时间不定的自由插画师,佐仓织子是朝九晚五的普通公司职员,浅井樱则是帝丹小学五年级的老师。”
不过不是被这个凶手盯上,她们的世界根本就不会有交集。
毛利小五郎像泄了气的皮球,肩膀垮了下来,沮丧地嘟囔:“难道凶手是在大街上随便找一个染了头发的年轻女性就下手?这也太疯狂了吧!”
真田弦一郎沉默着。他无法反驳毛利小五郎,因为此刻确实没有其他坚实的证据能破解凶手的逻辑。那种纯粹随机、毫无规律的选择,比任何有明确指向的恶意更让人心底发寒。
很有可能,凶手就是随机挑选染发女性下手。
安室透没有理会毛利的沮丧,目光锁定在白板上那四个名字上,默念着那些音节:“白井朔良、纱仓香菜、佐仓织子、浅井樱……”
Sakura、Sakura、Sakura、Sakura……
每一个名字里,都包含着一个相同的发音——Sakura。
安室透猛地抬起头,冲着真田弦一郎大声说:“‘Sakura’。她们的名字里都含有‘Sakura’这个读音!”他快走上前,指着白板上的名字,语速因为激动而加快,“白井朔良的‘朔良’,纱仓香菜的‘纱仓’,佐仓织子的‘佐仓’,浅井樱的‘樱’。如果不是把名字读出来,仅仅看汉字写法,确实很难立刻联想到这一点。”
“Sakura?!”真田弦一郎如同被重锤击中!他猛地转身,死死盯住白板上那几个血色符号。他走了几步,指着其中一个符号,手指微微颤抖,“难道说,这个符号其实凶手用最粗暴、最残忍的方式刻下的一朵简易的樱花?”
这个解读如同惊雷,在死寂的会议室里炸响。
“如果是这样……”真田弦一郎的声音干涩无比,“那凶手的从一开始就极其明确——名字中含有‘Sakura’发音,并且发色不是黑色的女性。每杀害一个人,他就在死者的右手手心刻下一朵樱花花瓣……”
他猛地看向安室透,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瞬间读懂了对方眼中那份相同的、令人窒息的惊骇!
樱花有五片花瓣,但现在只发现了四名受害者。
凶手必然还要再寻找第五个名字里有“Sakura”发音的女性。并且,根据前四例的规律,她很可能近期也染过头发。
一个他们无比熟悉的名字瞬间浮现在真田弦一郎和降谷零的心头。
而且她刚刚为了参加打歌节目,将头发染成了银蓝色。
“樱井有以!”真田弦一郎的嘶吼与安室透的厉喝几乎在同一秒炸响。“快,立刻联系樱井有以!通知她,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她!”
与此同时,安室透的动作更快。他早已掏出手机,以最快的速度翻出那个标注着“有以”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拨打键,并且直接打开了免提。
嘟——嘟——嘟——
单调、冗长、冰冷的忙音通过手机的扬声器,清晰地、一声接一声地回荡在会议室里。每一秒的等待格外漫长,所有人的心脏都被这声音死死攥紧,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死死盯着安室透手中的手机。
“拜托,有以小姐,你一定要接电话啊!”毛利小五郎祈祷着。
然而忙音依旧,无人接听。
安室透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不死心,立刻挂断电话,再次重拨过去。
嘟——嘟——嘟——
依旧是那串令人绝望的、毫无回应的电子忙音。
“遭了,现在根本联系不到她……”
“能推理出凶手的身份吗?”真田弦一郎急切地看向毛利小五郎,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强行让毛利小五郎进入沉睡状态,赶紧推理出凶手的身份,尽快找到樱井有以。
虽然只是可能,但樱井有以也许真的已经被这个凶手带走了,拖的时间越长,樱井有以的处境就会越危险。
毛利小五郎的口中不知念叨着什么,额头渗出汗水,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在真田弦一郎的注视下,他最后自暴自弃地往后一仰:“该死!我根本推理不出来啊——等等,安室,你要去哪儿?!”
“我去找她!”
第45章 疯子
仁王有以艰难地睁开眼睛,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聚焦,乙/醚的作用似乎还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眩晕的恶心感。
她发现自己坐在冰冷坚硬的水泥
地上。双手被胶带牢牢地反绑在背后,手腕处传来紧勒的剧痛。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废弃的仓库,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和铁锈的混合气味,直冲冲地往她鼻子里钻。
真难闻,好想打喷嚏。
仁王有以在心中叹口气,回忆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嘈杂混乱的《周末挑战ING》录制现场、刺耳的尖叫、黑洞洞的枪口、工作人员惊恐煞白的脸……半小时前,松尾佑三用枪指着其他工作人员,用他们的性命作为筹码,逼迫仁王有以顺从地跟他离开……然后是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紧接着便是意识沉沦的无尽黑暗。
节目组的人应该会报警吧?警察什么时候能到?他们能找到这个地方吗?
松尾佑三这个疯子显然是有备而来。
真是没想到,他竟然能弄到枪和□□。这是什么能随随便便买到的东西吗?!
等安全离开这里,她一定要狠狠质问降谷零,怎么能让普通民众接触到这些危险的东西!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不适。仁王有以深吸一口气,压下隐隐传来的反胃的感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开始不动声色地挪动身体,后背紧贴着身后的一个废弃木箱,指尖在木箱表面四处摸索。
终于,在木箱靠近地面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指尖触碰到了一处小小的、略微尖锐的金属突起。像是一个生锈了的钉子。
不够锋利,甚至有些钝,但聊胜于无。
希望能把手上缠着的胶带磨断。
仓库另一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仁王有以瞬间停止所有动作,闭上眼睛,身体软软地靠回木箱,维持着昏迷的姿态,呼吸却不由自主地屏住了。
松尾佑三的身影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边缘。他手里依旧握着那把枪,一步步走近,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显得格外清晰、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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